非遺傳承•聯聖鐘雲舫民間故事（40）

鐘雲舫的兩個乖乖女

收集整理 龐國翔

江津縣清末秀才鐘雲舫與謝香贊結婚後，生有鐘德璋、鐘德廉、鐘德謙三子。鐘德璋，字少耘；鐘德廉，字慎怡；鐘德謙，字少舫。其實，鐘雲舫夫婦還生有一雙女兒，封建社會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女兒最終是外人，是不上本家族譜的。另外兩個女兒都死得早，隻是鐘氏家族中的匆匆過客。

鐘雲舫、謝香贊夫婦的這兩個女兒聰明伶俐、才華出衆。兩女大約在同治十年至光緒六年之間出生。此時鐘雲舫早也考取秀才，在老家手爬岩的小祠堂裡教書。

兩個女兒天真活潑，聰明絕慧，淘氣可愛。姐妹倆不僅喜愛讀書，而且一讀即記。鐘雲舫曾說過：三個兒子都不如女兒聰慧。三個兒子的聰明都讓女兒占了。“生有慧心，三子聰明都讓汝”。兩個女兒都愛好寫詩作畫，她倆常躲開在祠堂中教“四書五經”的父親，跑到房前屋後花草繁茂、景緻清幽的院壩或後園嬉戲，并且悄悄地吟詩作畫。大女兒作有一首《詠蝴蝶花》。詩曰：

蝴蝶花中蝴蝶嬉，花耶蝶耶兩不知。

自然栩栩甘同夢，不道春風有别離。

兩女兒的閨房後窗外是一片竹林，清風習習，竹枝搖曳。女兒在窗内學習刺繡，但她們卻常常走神，看窗外翠竹，聽小鳥啼叫。小女兒為此作了一首《詠竹》。詩曰：

生小托清陰，全仗君高節。

炎涼轉瞬間，與君當永别。

小女兒特别愛畫畫，她作了一副《牡丹圖》，并自己在上面題寫了一首詩。詩曰：

富貴幾時花，丹青無代謝。

構取十分春，與君參造化。

兩個女兒暗中大膽“舞文弄墨”的事終被嚴厲的父親發現。鐘雲舫非常吃驚，女兒小小年紀，竟寫些“春花雪月、人間别離”之句？鐘雲舫感到有一種不吉祥的征兆。鐘雲舫是一個熟讀四書五經的私塾先生，是一個文人、一個老學究，他認為詩人大多奇窮，多劫難，女子無才便是福。像這樣的閨閣之中的風花雪月的吟詠傳播出去，會給一些無聊輕薄的人送去嚼舌話題。從此，鐘雲舫不準兩個女兒再吟詩作畫。兩個已經表現出相當才華的詩女就此擱筆。

大女兒長大後嫁給江津秀才江鏡軒的兒子江少軒。江少軒又名江樾。江家是僰溪的望族，耕讀世家。江鏡軒是一個儒雅之人，從僰溪遷到縣城，與鐘雲舫交往甚密，倆人既是文友，又是酒友，這下又成姻親。江鏡軒去世後，鐘雲舫還還寫了情真意切的祭文《祭姻兄文》。江少軒英俊潇灑，才華橫溢。小夫婦生有一個兒子，取名江德瑛。江、鐘兩都視若掌上明珠。不久，女兒在生第二孩子時，因大出血而死，享年20歲。

江家是書香門第，鐘雲舫的外孫江德瑛長成人後經州縣考試被錄取為生員，後又中了秀才，就讀于學宮。接着結婚，真是雙喜臨門。鐘雲舫夫婦“神行喜極矣，而感喟亦極”，他特寫一副楹聯表示祝賀。

再說鐘雲舫的二女兒，她害了一場重病，因醫藥延誤，最後不治而亡。雙女而去，猶如晴天霹靂。鐘雲舫夫婦悲痛欲絕，妻子謝氏幾乎眼睛都哭瞎了。男兒有淚不輕彈，象鐘雲舫這樣鐵骨铮铮的男子漢，也不勝禽犢之愛，真有割肝之痛。鐘氏夫婦在家中淚流滿面辦置龛合，進行祭祀。鐘雲舫除寫下了催人淚下的詩歌《哭女十章》外，以淚和墨，為二女寫下一副挽聯。其中一副曰：

好好歸來，阿娘望汝腸将斷；

事事颠倒，老子於天怨太深。

鐘雲舫夫婦還為女兒“燒七”，在“七七四十九”這天，他們修齋，請來僧道，在女兒靈堂前建壇祭禱，做法事、焚楮紙，吃齋飯。白發人祭奠黑發人，鐘雲舫夫婦真是肝腸将斷，痛不欲生 。

（流傳地區：高牙、先鋒、賈壩沱、仁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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