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童,能為嗅聞一下花草的香氣而早起。這不是充滿一種詩趣嗎?
我是什麼時候發現孩子的詩趣呢?
疫情期間,我陪他一起上語文空中課堂。有一道作業題是這樣的:“從下面的詞語‘花朵、笑聲、陽光、草地、告訴、歌唱、跑步、喜歡’中選擇幾個,展開想象說幾句話。”
他思考了幾秒,說:
春天的花朵有微微的笑聲
夏天的陽光告訴草地
我在歌唱
我一聽,頓覺大好。多麼生動而美妙的表達!
我一字未改,給老師發過去,我希望老師能讓孩子保持這種詩趣。老師誇贊,想象力豐富,很有畫面感。
這就足夠了。老師願意去保護這種天然的東西,也是需要勇氣和智慧的。
孩子的天然性,富有一種天真爛漫,這是好的詩歌所不可或缺的元素。
網上曾讀到一些小學生的詩句,字字絕妙。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寫《燈》:“燈把黑夜燙了一個洞”;一個小學生寫《爺爺》:“爺爺還活着的時候,這個世界的風雨,都繞過我,向他一個人傾斜。”
孩童的靈性,是我們成人漸漸失去的東西。如何保護好孩子的這種靈性,這應是我們作為家長必修的課程。
母親節,孩子自己倒騰了一本小冊子,取名為《我愛媽媽》,并配有插圖:
媽媽在花園裡幹活,我在寫字。
媽媽在花園裡幹活時,我愛媽媽;
我在寫字時,媽媽愛我。
我愛媽媽,
媽媽愛我。
這又一次讓我感到驚喜!我猜想,大概是因為我每周末都在花園勞作,使得他有更多的機會去往大自然中玩樂,從而潛移默化獲取自然的滋養。
他有時會問我,花兒草兒有生命嗎?我正好趁此機會,告訴他,萬物如果沒有生命,怎麼會發芽、開花和結果?
讀繪本《蒲公英》,他驚訝蒲公英原來會開花,且開的黃花是那麼漂亮。是啊,孩子認知世界裡的蒲公英不是那一團白色毛茸茸的圓球嗎?吹一口氣,就飄得到處是。
第二天,我帶他來花園看角落裡僅餘的那株蒲公英,黃花已漸凋落,但依稀還能見到它開花的樣子。“看,是不是開黃花?”他第一次見到開花的蒲公英。
後來,觀察那株蒲公英成了他進花園必做的事。我們坐在花園台階上聊天、吃東西時,他就一直望着那株蒲公英,說,媽媽,你看它變成白球了。一天天,白球被風吹得越發稀少。
有一天臨睡前,孩子突然一再要求,明早我起來時務必把他一起叫醒。“為什麼?”我感到疑惑。
“有兩件事我要做:看看蒲公英的白球是不是被吹光了;聞聞野薔薇的香氣,你不是說早上一打開門,野薔薇的香氣最濃嗎?”
我竟然有絲絲的感動了。
豐子恺在《文學的寫生》一文中說:“大自然有情化是藝術的觀照上很重要的一事,畫家與詩人的觀察自然,都取有情化的态度。‘畫家能與自然對話’,就是說畫家能把宇宙間的物象看作有生命的活物或有意識的人,故能深解自然的情趣,仿佛和自然談晤了。”
小小的孩童,能為嗅聞一下花草的香氣而早起。這不是充滿一種詩趣嗎?(朱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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