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瑟怨遙夜,繞弦風雨哀。孤燈聞楚角,殘月下章台。
芳草已雲暮,故人殊未來。鄉書不可寄,秋雁又南回。
章台,又稱章華台,是楚靈王修建的一座高台,據說從下往上攀登,需要休息三次才能登頂。唐代韋莊路過章華台遺址,賦詩一首,寄托思鄉之情。韋莊生活在晚唐時期,他的祖上是大詩人韋應物。
韋莊生在亂世,先在大唐為官,後投靠前蜀開國皇帝王建,官至宰相。對于古代文人來講,韋莊的做法很容易招惹非議。由于他在詩詞方面的造詣,讓很多人忽視了這個細節。可見,世人對韋莊文采的認可程度有多高。這首《章台夜思》是他的五言古詩代表作,流傳極廣。
瑟一種樂器,樣子很像古琴,隻不過琴弦更多一些。哀怨清冷的琴聲響起,似乎對漫漫長夜充滿恨意。琴弦發出悲切的響聲,好像凄風苦雨中的哀歎聲。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先出現一段悲傷的樂曲。用聲音引起情緒上的波動,讓讀者快速走入詩意空間。韋莊在創作中顯示出極強的寫作技巧,一下子抓住了讀者的好奇心。
韋莊一個人坐在孤燈下,聽着号角奏出的悲涼樂聲。空中有一輪殘月慢慢下沉,被章華台遮擋住月光。“孤燈”、“殘月”,看到這裡就猜到了韋莊的心思,估計他想家了。羁旅漂泊,沒有親人相伴,聽着悲切的樂曲聲,感受寒風冷雨,無法抑制回家的渴望。經過烘托氣氛、環境,終于了解到韋莊的内心感受。撥開一層一層的掩飾,看到了一個孤獨的身影。
原本濃密茂盛的野草,開始枯萎變黃。一直惦念的親人,依然沒有音訊。戰亂不止,就連家書都無法寄出,韋莊隻能看着秋雁南飛,落淚感懷。宦海沉浮,身不由己,對于韋莊而言,付出的代價是忍受寂寞之苦、思鄉之痛。對他而言,這樣的痛苦已經忍受很久了,不知道還要繼續忍多久。一句“又南回”強調他一直郁郁寡歡的狀态。
後人對這首詩評價極高,甚至認為這首在藝術成就上接近李白的作品。韋莊寫這首詩的時候,舍棄了他擅長的纏綿情緻,根據真實感情進行創作。都說,藝術創作源于生活,動了真感情的韋莊,寫出了一腔愁緒。由于感情真摯,讀者不會認為内容消極,而是跟着韋莊一起難受。
有人說,韋莊的創作忠于感情;有人說,韋莊的作品充滿生活情趣。看了《章台夜思》就會發現,他做人率真,故而可以寫出打動人心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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