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槐花可謂一特色,從5月一直到7、8月,先是洋槐五月伴春開放,再到7、8月裡國槐盛花期,鋪滿大街小巷“槐花雪”給夏日裡帶來一絲清爽之意,北京人喜槐自古有之,槐樹有一份人文情結,認為槐樹有君子之風,正直、堅硬,蔭蓋廣闊;北京自明清兩代槐樹 種植激增,從宮苑内廷再到百姓宅院,老北京種樹講究說法,因槐字有“鬼”,講究人家隻在門前植槐,院内不種槐,所謂是“門前種槐,進寶招财”之說,現如今倒是有“院有古槐,必是老宅”的說法,故宮的禦花園裡就有18棵明朝的古槐,每到盛放也是一景,不僅招來蜜蜂嗡嗡,更會招來攝影愛好者們的長槍短炮。
北京另一個有古槐的知名院子就是“國子監”了,有兩棵知名古槐,其中之一是位于彜倫堂前西側的“吉祥槐”,此樹由兩棵主幹組成并肩而立,“吉祥槐”植于元代,距今大概有700年的曆史,為什麼叫它為“吉祥槐”呢?相傳在明末此樹已死,但到清乾隆十六年枝幹上忽又長出新芽成葉,枯而複生。人們發現後,紛紛傳頌,當時正值乾隆生母慈甯太後六十壽辰,皇宮大内認為是吉祥的征兆,所以賜名“吉祥”。
另一株則是“羅鍋槐”。在國子監的“辟雍”殿西的水池旁,它的主幹呈羅鍋狀,上部向南歪扭,形像羅鍋,相傳清乾隆年間,大學士兼國子監事務的劉墉主持修建“辟雍”殿,成為皇帝講學的地方。辟雍竣工後,劉墉陪乾隆及衆官員視察。衆人來到辟雍西,立刻就看到了羅鍋古槐。因相傳劉墉經常給乾隆出難題,而劉墉又是個羅鍋,乾隆靈機一動,說:“衆位愛卿,你們看此槐像誰?”衆官心裡明白,卻不好回答。乾隆又說:“此槐羅鍋,有失大雅”,于是下旨砍掉羅鍋槐。劉墉愛惜古槐,就說:“萬歲,使不得,此老槐雖相貌醜陋,但卻是年代久遠的古槐。在國子監裡,終日聽聖人經典,飽含國學文墨之氣,雖表陋而内秀。現在辟雍落成,以後将經常聆聽聖上教誨,乃是大大的忠臣也”。乾隆聽了,隻好說:“羅鍋失雅,砍去修直”。因此得名“羅鍋槐”。
自小我就生活在皇城旁的北長街,道路兩旁種的都是國槐,說實話,小時候并不喜歡槐樹,不為别的就是有“吊死鬼”,一種青綠色的蟲子尺蠖(chǐ huò,有點像吃貨的讀音哈),槐樹特産,會從樹上吊着一條細絲突然就落下來,蛄蛹蛄蛹的爬行一踩變為一灘青綠色的粘液,很是惡心,放學的路隊上我們經常鼓起勇氣用樹杈挑着吓唬女生,被女生輪着書包把蟲子輪上天後一陣驚呼四散逃去。我家院子旁邊是會計司胡同,以前是皇上的會計們工作的地方,一進胡同右手邊有一個大院,後來變成大雜院,大雜院裡有一顆巨大的古槐,很高,非常高,樹冠很大,開花時一串串的槐花挂在樹梢,招來很多蜜蜂采集花蜜,滿院都是淡淡的甜蜜香。現在北長街改造了,會計司胡同沒有了,院子都拆了,但那棵巨大的古槐還在,幸好有他,每當路過,我依然還能感受到童年在樹下和小夥伴們歡樂的奔跑。
後來搬回到和平裡和爸媽一起住,和平裡的小區是北京最老的一批小區,1956年建設的,院裡也有很多洋槐、國槐,到現如今都是近80年的樹齡了(估計當年移栽時少說也得有個1、20年),記憶中北京春夏交替之際和夏日的傍晚經常有突如其來的雷雨,在急雨過後,槐花的清香與雨後泥土的味道混在一起,給忙碌一天的人們帶來一絲别樣的慰藉。期待夏日的到來,可以再品味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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