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集的标題是《Nippy》，除了吉恩捏造的狗狗名字外，這個詞也有靈巧與寒冷的意思，前者點明吉恩不斷趨向索爾與吉米，變得愈發靈活，後者則暗指吉米從小到大伴随冷冽而來的運氣。

“Nippy”對吉恩來說是一個好詞兒，它也離“Slipping”不遠了。

我知道，不少觀衆看完這集之後會有落差感——本以為會看到05年至09年時的索爾，甚至還能見到“老白”與“小粉”再次登場，結果卻迎來了整集吉恩線的故事，還是用“不夠刺激”的方式，解決掉原先覺得是最終boss、結果卻臨場換角的軟蛋傑夫……太平淡了。

不過我想說：這集與之前許多劇情存在互文和回閃，而且此集過後，我們對《風騷律師》最後三集會演什麼，就真的一無所知了。

此外不得不提，這集的片頭 圖！窮！匕！見！了！

此前我們一直在猜測和分析“越來越模糊、黑白片段越來越多”的片段是什麼意思，比如吉米黑化啥的，現在答案揭曉：

這10段片頭其實就是索爾的錄像帶内容，錄像帶的特性是播放次數越多、磨損越厲害，畫面會不斷受損，直至最後變成藍屏，所以整整六季的片頭，意味着吉恩把過去的錄像帶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到現在，終于報廢了。

我現在就像期待最終劇情那樣期待着最後三集的片頭，是會全程放藍屏？還是更換新畫面？或者幹脆不放片頭了？這可是又好玩又能幫助理解故事的好線索呢。

PS：下文我仍會主用“吉恩”來稱呼男主，同時會用一些“索爾”和“吉米”，因為稱呼代表着他的身份與人格，對于體會他的心态也很重要。

索爾返照

前陣子大家都在猜新加入《風騷律師》的“老前輩”卡羅爾·博内特（Carol Burnett）會出演什麼角色，結果大家都猜錯了，她既不是霍華德的姐姐也不是金的媽媽，而是傑夫的老母親瑪麗安。

超市拿罐頭拒絕路人幫忙，切肉時要求很精細，試吃新品幹酪後還一臉嫌棄……

才幾個鏡頭下來，一個極度要強、斤斤計較、花頭很透的老太太形象就出爐了——可再難搞的老太太，都難不住吉恩。

瑪麗安回家時，代步車卡在小斜坡上動彈不得，這事兒過去可沒發生過，不用說，肯定是吉恩的手筆。

吉恩正在前方守株待兔呢。

這招對應了S2E3時吉米賄賂司機、攔下養老院大巴車的招數，同樣都是人為制造交通工具抛錨，然後自己“偶然”與對方相遇相識。

一開始瑪麗安還是拒絕了吉恩，要兩人聊了幾句“尋狗啟事”略微相熟後，她才接受了吉恩的幫忙……等吉恩借機剪斷電線，瑪麗安就不得不依靠他送自己回家了。

由于傑夫在S5E1出場時曾留下過自己的身份信息，因此，對于開始“索爾化”的吉恩來說，要查到他的情報并不困難。

不得不說，傑夫這個角色更換演員确實造成了較大的割裂感（主要是檔期沖突等劇集外的不可抗力導緻），原來第五季的唐·哈維（Don Harvey）與現在的帕特·希利（Pat Healy）完全是兩種氣質。

唐·哈維的傑夫的氣場十足、壓迫感強，一看就是不好糊弄的老混混；而帕特•希利的傑夫色厲内荏，很有媽寶男與蠢賊的loser味道。

這次換角有利有弊吧，至少現在的傑夫看上去更符合本集故事的調性……我的态度是：可以接受，算不上敗筆，但确實存在遺憾。

不過，劇本都一樣，方向是沒錯的——藏頭露尾、膽小怕事的吉恩，對傑夫來說隻是一頭待宰羔羊，而開始恢複“本色”的吉恩，搞清楚傑夫的來路後，立刻就實現了攻守易勢。

傑夫回家後發現，向來生人勿近的母親，居然和剛認識的吉恩一起有說有笑，還留人家吃晚飯，光是這點就足以令他不敢輕舉妄動了。

等晚上有機會獨處、打開天窗說亮話時，吉恩一張口就輕飄飄地撇開了傑夫的威脅：你會做的，無非就是報警拿懸賞或者敲詐勒索我，有意思嗎？

吉恩立刻把話頭引到了正題上來：你究竟（應該）想要什麼？應當是更有追求的“遊戲人間”才對吧？

吉恩已經知道了傑夫的現狀，他把傑夫不如意的現實描述了出來，并放大他心中對于“随心所欲、紙醉金迷的犯罪世界”的渴望，誘導他釋放出了不甘心與不安分。

巧舌如簧的吉恩，許諾會給傑夫一個“進入高級遊戲”的機會，對現實不滿的傑夫難以拒絕。

此時此刻，逃亡後的吉恩首次主動承認自己是索爾·古德曼，值得銘記。

兩人随即商定了一場交易，這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意義非凡。

吉恩回家後立刻又打開了警用電台，顯然他對剛剛那場交易也沒有百分百的信心，萬一傑夫腦袋發熱報警，他還是得跑路……

在喝酒、聽電台之餘，吉恩從寶盒裡翻出了馬可的尾戒重新戴上，這說明吉恩進一步恢複了部分過去的人格。

多提一嘴這個尾戒，馬可死後，馬可母親把這枚戒指送給了吉米，S1E10裡他還特别提過（上下兩段台詞也能對起來）。

馬可是吉米一生中唯一一個靈魂契合的朋友，而且與“半路逃跑”的金不同，他一直踐行着“玩樂等于真愛”的人生哲學，知行合一、至死不渝……吉恩能從馬可的尾戒上汲取力量，也不奇怪。

随後，吉恩關掉了警用電台，他不需要再聽下去了。

這就回到了S5E4中霍華德對吉米的評價：你不會等待事情發生，你會讓事情發生。

吉恩不想再處處被動了，他要重新掌握主動權。

詭計上膛

與第二季時一樣，吉恩又一次在晚上9點20分左右關店去倒垃圾，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多拎了兩個肉桂卷前往保安室。

為吉恩開門的尼克，正是S3E1裡參與抓捕小偷的那位商場保安。

讓小偷請律師、回頭又昏倒讓自己叫救護車……鑒于上次的經曆，尼克自然不會給吉恩好臉色看，不過吉恩是用“報恩”的名義來登門拜訪，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在另一名保安弗蘭克的招呼以及肉桂卷開路下，吉恩順利進入了保安室。

此時已到9點45分，尼克要去商場外巡邏了，吉恩便與弗蘭克獨處了一陣子。

在弗蘭克享受肉桂卷的同時，吉恩查看了商場的監控攝像頭布局，記下了清潔車路線、尼克是否會出現等信息。

此後，吉恩下班後開始頻繁出現在保安室，靠着免費的肉桂卷，他與弗蘭克和尼克日漸熟絡，最明顯的證據便是他進屋的變化，從尼克的不情不願，到主動笑臉相迎，再到提前為吉恩開門，待遇是越來越好了。

在這段時期，吉恩做了大量的工作：

開始看報了解球賽，能與弗蘭克聊得有來有回；每次在弗蘭克開吃後計時，并把他視線脫離監控的時間鎖定在3分10秒至3分20秒左右；記下攝像頭位置之餘，還記下了商場“服裝鞋帽區”各店鋪的位置及距離等等信息。

終于，徹底把商場布置吃透的吉恩，在野外雪地上複刻了一塊區域，并讓傑夫開始練習在3分鐘内“零元購”的熟練度。

按照吉恩的指示，傑夫在每個店鋪隻能拿三件東西，拿完後還要盡量把剩下的商品擺放好，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被立刻發現，商場的監控錄像每72小時抹除一次記錄，就算将來各店鋪做統計時發現問題，也絕對找不到他們頭上。

隻要沒被當場發現，他們就能蒙混過關。

這一招，與5月份《風騷律師》衍生動畫《Slippin.Jimmy》裡E6的一幕大同小異：在“問題兒童訓練營”初識的吉米和馬可，夜晚去偷教官的冰淇淋，吉米建議拿出兩份冰淇淋後把包裝紙放回去，然後咬斷電線（這也與前面吉恩剪斷瑪麗安代步車電線很像），等第二天教官發現冰淇淋全化了時，隻會認為是松鼠幹的（機翻字幕請見諒）。

隻要沒留下證據，整個盜竊案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這就是吉米/吉恩計劃的妙處。

傑夫覺得這個計劃很瘋狂，露出了一些質疑，吉恩便用“50歲得癌症快破産的化學老師，在一年後賺爆鈔票”的例子，向他闡釋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瘋狂。

搞了半天，“老白”沃爾特在吉恩的嘴裡當了回正面教材。

眼見傑夫有些遲疑，他的朋友主動請纓願意玩一把，考慮到這次交易是由吉恩和傑夫敲定的，主動權還是在傑夫手上，但這不妨礙吉恩借此繼續施壓：這個遊戲，你是in還是out？

表面上，吉恩是在強調來去自由、入局無悔，可實際上，他真正的計劃必須要傑夫入局才行。

行動日當天，商場值班經理凱西在下班前接到了一個送錯地址的快遞，他與司機“瑞奇”的上級“史蒂夫”取得了聯系，一起處理這個問題（這裡的fix顯然也和S5E1吉恩的決定呼應）。

吉恩充分表達了自己的客觀困難和無能為力，大家看似都是主管，說穿了還不都是要向上面負責的打工人，這一态度進一步引發了凱西的同情……在吉恩無助的話語下，凱西心軟了，同意讓箱子在商場卸貨區留一晚上。

吉恩還說會送鮮花以示謝意，這也讓一絲不苟的凱西多了些笑意——準備了那麼久，吉恩自然摸清楚了凱西是什麼脾氣。

好戲開始，吉恩對着鏡子張開了手：Showtime！看這一标志性的手勢，吉恩距離索爾又近了一步。

吉恩再次來到了保安室，這一回，他得通知傑夫從箱子裡出來……手機發消息的這一幕，令我想到了S6E4裡金和吉米聯手騙人的場景，與那時一樣，時間都是很寶貴的，分秒必争。

傑夫挎着大旅行袋沖進了空無一人的商場，開始了夢幻般的“瘋狂三分鐘”，按照計劃，他在每個商鋪隻拿三件東西，而且拿完後會用旁邊的衣物鞋包做掩飾，看來大量的訓練沒白費。

打劫完20個商鋪後，3分鐘的時間也快到了，就在傑夫快步沖向終點時，他意外滑倒暈了過去。

這一幕真是笑死我了……

傑夫滑到的地方，正是先前凱西特意交代要清理的位置，剛剛擦洗打光完後，難免有些濕滑。

這一幕也像極了S6E6的結尾：無論計劃有多麼精密，都避免不了臨時的意外發生，人算不如天算。

事已至此，吉恩隻能盡力做出補救，他一邊看着監控錄像上昏倒在地的傑夫，一邊賣力裝慘拖住弗蘭克：我父母雙亡，兄弟死了，沒妻子，沒孩子，沒朋友，就算今晚死了也沒人在乎……

從内容上來說，吉恩是在“演自己”，他的境遇确實很慘，可從實際表現來說，他演得太不走心了，弗蘭克能耐着性子聽那麼久，更多是因為兩人的交情而不是因為被打動……

所以，與其說是吉恩的急智，不如說是他的“社牛屬性”拯救了計劃。

第二天上午商場照常開門，快遞箱被送走，凱西還收到了鮮花，在廁所呆了一晚上的傑夫，出來小心謹慎了一會兒後發現，一切正常。

傑夫品嘗着“成功”的滋味，這種奸計得逞的感覺前所未有——索爾說得沒錯，罪犯的“高級遊戲”确實要比單純的拿錢爽快多了。

回來真好

拿回贓物後，吉恩特意讓傑夫兩人多享受了一會兒盜竊成功的快樂，然後迅速進入正題：這一箱贓物價值超過5000美元，參與行竊的卡車是跨州作案，咱們幹的事看上去不大，卻疊加了好幾個重罪，判個幾十年問題不大。

這次驚險的作案，實際案值并不高，吉恩自己也出得起這錢，但他的目标從來不是交錢息事甯人，助長傑夫的貪念，而是要拉傑夫兩人下水。

如果雙方的力量不對等，傑夫就永遠不會打消吃掉自己的主意，最後的結局要麼是自己滅了對方，或者對方滅了自己——隻有雙方互相都擁有摧毀對方的能力，才能保證“核威懾”之下的和平。

這其實與S5E6最後金提出與吉米結婚的性質大同小異：我們要麼分開（互相毀滅），要麼結婚（成為同謀）。

這個計劃的理念很高明，要比單純收拾掉傑夫安全、保險多了——吉米/索爾過去無數次的經曆說明，與别人鬥個你死我活，最後結局往往是兩敗俱傷，即便赢了也是慘勝。

到這時候，吉恩終于原形畢露，坦言“我們不是朋友，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堅持讓對方“Say it”的場景，也算是吉恩報了S5E1裡被傑夫貼臉威脅的一箭之仇。

解除危機後，吉恩在瑪麗安面前仍維持了與傑夫的友好關系，瑪麗安透露說傑夫經曆過艱難時期，在阿爾布開克工作生活期間還與“壞人”鬼混過，直到跑回奧馬哈情況才變好一些……就不知道吉恩對傑夫的“影響”究竟是好是壞了。

這裡留了個可解可不解的扣子，盡管看傑夫的段位，與他在一起的“壞人”不會是什麼厲害人物，但誰知道這會不會成為吉恩又被拉回ABQ的契機呢？

問題解決之後，吉恩的店長生活顯然變得明媚了不少，心情舒暢地甚至都忘了吃午餐……這個中午，吉恩決定再去做點新鮮的事。

吉恩走進了西裝店，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套花襯衫和花領帶，還對着鏡子好好比劃了一番。

這件花襯衫的樣式，與吉米在西塞羅時期的“風流吉米”穿着風格很像，都是遍布花裡胡哨的花紋。

而律師索爾時期的衣服雖然多彩，但卻以純色西服配條紋領帶為主。

盡管吉恩最後還是把放了花襯衫放了回去，可我們都明白，他不斷朝着索爾變化的趨勢已經無法抑制了。

個人感覺，之後的吉恩，會越來越難用吉米/索爾/吉恩的身份去區分和界定，因為“他們”已經逐漸融合在了一起，成為新的“真我”。

最後再講兩句最近幾集的編排，下半季回歸後的E8、E9、E10三集，分别可以看作《風騷律師》各條故事線及時間線上的結局，現在，所有已知的、可預見的外部沖突全部解決了——換言之，我們真的猜不到後面的故事該怎麼演了。

吉恩的故事無疑還要繼續，索爾當律師時的故事似乎也沒講完……最後三集，我們就将進入真正的未知領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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