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鑒片官#
學習《唐代五詩人》随感五 杜牧
一,少年好兵書
杜牧家世顯赫,他的十六世祖杜預,是晉代的鎮南大将軍、當陽侯,其曾祖杜希望文武雙全,清廉自守,深受唐玄宗器重,曆任鴻胪卿、恒州刺史、西河太守。祖父杜佑官至宰相,封岐國公,曆經德宗、順宗、憲宗三朝,高居相位長達十年之久,是中唐時期有極大影響力的政治人物,父親杜從郁官至駕部員外郎,哥哥杜悰迎娶了唐憲宗的愛女岐陽公主,後來官至宰相,封邠國公。可謂“一門朱紫,世代公卿”。
杜牧對自己的顯赫家世是十分自豪的:“我家公相家,劍佩嘗丁當。舊第開朱門,長安城中央。第中無一物,萬卷書滿堂。家集二百編,上下馳皇王。”生為貴公子的杜牧,既不是澗底松,也不是山頂草,而是一株生長在高地之上、披滿濃綠的茂盛喬木,從一開始就引人注目,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棟梁之材。
杜牧從小就接受了最頂級的教育,二十歲開始潛心研讀《尚書》《毛詩》《左傳》《國語》和十三代史書,二十三歲寫出“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這樣的驚世之言。他很早就開始思考國家興亡得失,特别注重研究軍事,其修養之全面,準備之周備,為同齡人所罕見。
杜牧31歲時寫的《罪言》,是一篇頗有見地的雄文,對國家軍事形勢作出了深入分析和出色判斷,充分體現出青年杜牧非凡的見識,和世家子弟與生俱來的大格局。
《原十六衛》《戰論》《守論》等一系列兵學宏文,遊曆各地山川險要後,所寫的《注孫子》十三篇,獻給了當時的宰相周墀,在《上周相公書》中殷切地寫道:“伏以大儒在位,而未有不知兵者,未有不能制兵而能止暴亂者,未有暴亂不止而能活生人、定國家者。”銳氣未折,豪言壯語,實在難能可貴。
家學傳統的滋養形成了杜牧縱橫開闊的筆勢。青少年時代的詩文,就有極強的沖決力,是第一流的。從“萬卷書滿堂”的宰相府邸走出的英俊青年,一開口就歌聲嘹亮,氣沖霄漢,晚年羸弱之時,也不曾被人們忘記。逐漸孱弱的生命氣息下,他仍透出一絲往昔的豪華與驕傲。
二,纏綿和沉迷
生在風雨飄搖的晚唐,杜牧的人生注定是坎坷多難。
他十歲那年,祖父和父親先後去世,家族随之衰敗,自幼錦衣玉食的貴公子,體味到世态炎涼。他後來感慨地寫道:“某幼孤貧……八年中,凡十徙其居,奴婢寒餓,衰老者死,少壯者當面逃去,不能呵制……奔走困苦,無所容庇。”
杜牧胸中的抱負和志向始終無法舒展,他一生五任朝官,四任刺史,十年幕府,雖有出色的用兵之策,卻從不能揮師疆場;雖有統領大局之政幹,卻一直沉淪下僚。心裡雖充滿不甘、沮喪和不平,卻終究無可奈何。隻能在詩中一吐為快:“我作八品吏,洛中如系囚”、“我雖在金台,頭角長垂折”的意氣消沉詩句。
懷才不遇時,年少風流的杜牧便寄情聲色,終日流連于青樓酒肆。《太平廣記》記載了杜牧在牛僧孺手下做幕僚時,幾乎夜夜都去十裡長街尋歡訪妓。當他離開揚州,赴京城出任監察禦史時,牛僧孺在送行酒宴上特意叮囑杜牧:我常擔心你風情不節,或有傷身體。後來杜牧回憶那段風流倜傥、狂放不羁的生活時,感慨良多,寫下《遣懷》:“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腸斷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赢得青樓薄幸名。”
這段時間,他留下了大量精美别緻的詩章。如:“娉娉袅袅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裡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别,替人垂淚到天明。”泛出一種樸質真切、沉湎纏綿的色澤。
三,悍氣之餘緒
出任湖州刺史時的暮年杜牧,在“春風最窈窕”的茶山下,依然是“把酒坐芳草,亦有佳人攜”,依然是柔腸百轉:“驚起鴛鴦豈無恨,一雙飛去卻回頭。”晚年,他眺望唐太宗的“貞觀之治”,《将赴吳興登樂遊原一絕》吐露了他無法泯滅的雄心與悍氣:“清時有味是無能,閑愛孤雲靜愛僧。欲把一麾江海去,樂遊原上望昭陵。”
即便衰老到手無縛雞之力,杜牧仍懷有一顆伏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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