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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幼兒園的寓言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03 07:12:39

有關幼兒園的寓言?◎葉桂傑在孫睿的小說裡,主人公從來都是“我要”乃至于“我是”,但以其細弱之軀,委實撬不動這個沉重的世界,所以他的生活隻能塌陷為“你應當”就這樣,一頭内在的獅子,全面萎頓成了外在的駱駝什麼是“駱駝”?駱駝就是你往它背上無論壓多少東西,它也不哼哼一聲兒直到最後一根稻草放上去,它才咵啦一下,默默跪倒在地,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有關幼兒園的寓言?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有關幼兒園的寓言(遊樂場的寓言)1

有關幼兒園的寓言

◎葉桂傑

在孫睿的小說裡,主人公從來都是“我要”乃至于“我是”,但以其細弱之軀,委實撬不動這個沉重的世界,所以他的生活隻能塌陷為“你應當”。就這樣,一頭内在的獅子,全面萎頓成了外在的駱駝。什麼是“駱駝”?駱駝就是你往它背上無論壓多少東西,它也不哼哼一聲兒。直到最後一根稻草放上去,它才咵啦一下,默默跪倒在地。

不過“萎頓”并不是突如其來的,“塌陷”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點一滴、一鱗半爪地完成的。夫妻之間床頭床尾的拌嘴、公司的DDL(deadline)、父親的遊手好閑懶惰成性、狹窄的出租屋裡乒乒乓乓撓心撓肺的響動、嶽父和媳婦之間難以逾越的理念代溝……一切的瑣碎問題都夠不上嚴重,但一切加在一起,已是無法挽回的絕境。

所謂“絕境”,并非指物理的死亡和飄散。事實上,在孫睿的小說裡,我們很少看到那種“生生死死”的極端描寫,那種“雷霆萬鈞”的極端渲染,那種“陽光從窗戶上‘砸’進來”的刻意和造作抒情。在他的小說裡,叙事的語調自然而流暢,就像生活本身。生活的魔鬼一會兒在你的耳畔嘚吧嘚吧兩句,一會兒在你的後脖子上撓幾下,一會兒又在不經意的角落絆你一腳。在它不厭其煩的騷擾下,你永遠也無法建構起屬于自己的、内在的精神秩序。一切都渙散了!像一抔細細的沙子,從指縫間窸窸窣窣地流失。

孫睿小說,最精彩的地方,就在于把這種渙散和流失的生活内核給挖出來了。自然而不着痕迹,平靜但暗藏兇險。那是一種偶然,更是一種必然;那是一種看似零碎而庸常的寫作,實則是一種特别現代主義的手法。

孫睿擅長于寫實,雞零狗碎的實,狼狽窘迫的實。這種“實”與生活是内在同構的,融化在生活裡,爛在生活裡,恍惚、走神、渙散,“既來之則安之”的心緒始終流淌在他的筆端。但孫睿的寫實,顯然不是指向“實”的——那種從“實”走向“實”,從“勝利”走向“勝利”的寫作,既單調乏味,又淺薄平庸,是孫睿小說所不為的。他的小說,善于從“實”走向“虛”,從“渙散”走向“整饬”,從“紀錄性”走向“寓言性”。這是其小說深刻而迷人的所在,也是其特别沉重的地方。

小說集收錄了作者近年來陸續創作的八篇小說,有中篇,也有短篇,它們在叙事技藝和理念上呈現出很大的相似性。僅以題目而言,就可以窺見作者的藝術審美傾向和創作自覺。“酥油和麻辣燙”“會飛的蚍蜉”,這是以具體的物為載體的寓言式寫作;“動物園”“遊樂場”“陽曆年”,這是以相對封閉的、特定的空間或時間為載體的寓言式寫作。不論是具體的物,還是特定的時空,都構成了某種裝置。小說把它内在的情感和理智,都裝進了這套裝置裡。于是小說在具體中獲得了抽象,從簡約中獲得了寬廣,從單調的現實中抵達了生活駁雜的本真。

有必要單獨提一提《遊樂場》。

“遊樂場”作為人類社會進入現代生活以來的一道“人工景觀”,很具有“現代性”和“寓言性”。“遊樂場”的發明,是為了給人類制造“快樂”的,人類挨挨擠擠排完長龍一般的隊伍進到遊樂場裡,就是為了購買兩三個小時的“快樂”。好像人在遊樂場外,已然不快樂似的,而非得大汗淋漓地進到裡面來補償一下。不過确實,“快樂”就像人體健康所必需的某些微量元素,缺失了,倒也無大礙,但缺失嚴重了,對于健康就會構成重大威脅。于是為了精神的健康,人類首先發明了“遊樂場”,而後一而二、二而三地發明了“快樂大本營”“真人秀”“狼人殺”“劇本殺”……

“遊樂場”是一種典型的人造物,而人造物從來都是脆弱的。為了維系它的正常運營,就要安排清潔工做日常清理,安排售票員做日常售票,安排設備運行師做設備的日常啟動和關閉,安排文職人員做日常的宣發,一層一層疊加,趨于無窮的繁缛。一旦哪天某個部件被抽空了,整個系統就會轟然倒塌。而遊樂場的地面就會被落葉、煙頭和垃圾覆蓋,秋千架的木闆就會腐爛,過山車的鐵軌就會生鏽……“自然”,這個人造物的勁敵,将悄無聲息地吞噬遊樂場。

在小說《遊樂場》裡,當“我”從妻子“南方的”肚臍眼裡悟出了北京遊樂場的虛僞性後,“我”就快刀斬亂麻,很快離了婚,賣掉了房子,繼而辭了職,拍拍屁股回了老家。“曲終人散皆是夢,繁華落盡一場空。”“我”的态度是冷峻而果斷的,“我”的意志是堅定而決絕的。然而從北京“撤”回來以後,“我”發現“家”也并非是複樂園。“家”的單調和乏味,“家”的平庸和無聊,對“我”同樣是一種極大的折磨。“我”感到深深的“挫敗感”,“覺得自己和同齡人比,已經輸了。究竟輸了什麼,我也說不上,反正就是不快樂了”。

小說最後用“我”和一個名叫玲的女出租車司機生活在一起作為歸宿。但那是一種生活熱度的降溫,而非精神層面上的甯靜。這一點,相信“我”也是心中明亮的。當他帶着玲的女兒恬恬在“遊樂場”裡玩耍,卻不能乘坐熱氣球(那是專屬于特權階層的遊樂項目)時,他已經承認了。

第一次見到孫睿時,是在北大未名湖畔。那時候我們一起參加一個文學進修班。夕陽的光線打在孫睿的臉部和身上,既和諧,又突兀。“和諧”是因為整個環境的溫軟柔和,與孫睿的慵懶散淡氣質互相輝映,恰如其分。“突兀”是因為孫睿眼睛裡流露出的堅毅,讓那片光線顯得有些跳脫。

當然,現在來看,這種堅毅更多是來自于内在的精神結構。這個精神結構就像三角形一樣,有着極強的穩定性。當生活的鐵球壓下來時,精神的三角形并不會被壓扁,更不會被壓碎。這個三角形在地面上硬生生地翻了幾個跟鬥,依然保持着它固有的形狀。它也許會拍拍灰塵,或者揉揉受傷的地方,恨恨地咒罵兩句。但是罵完以後,也就是了。這是孫睿小說裡表現出來的特有品質。這種品質本身就和生活有着天然的裂痕。而小說的叙事張力,很大一部分也就是從這條裂痕中生長出來的。這種叙事張力,讓孫睿在貌似平平無奇的叙事語調中,産生了古怪的幽默感、深刻的荒誕性和内在的戲劇性。

我以為,那是很現代,且很高級的。

小說集最後一篇是《戈多來了》。“戈多”就是愛爾蘭現代主義劇作家塞缪爾·貝克特的悲喜劇《等待戈多》裡的“戈多”。這是一個寓意廣闊的意象。它可以隐喻一切,也可以什麼都不是。在這篇小說裡,胖子為了實現他的電影夢,經曆各種波折,前後總共考了十次電影學院的研究生而未果。最後雖然終于上岸了,但他還是選擇了回到南方的老家,重操舊業。那是一種怎樣荒誕的選擇?以至于讀者讀到小說(同時也是全書)最後四個字“戈多來了”的時候,也隻想罵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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