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啡裡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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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笙箫默》，十幾年前看的書了。

當時看的時候，其實是有些不屑的，也不太明白為啥它在言情小說裡的地位頗高。

論文筆，不如辛夷塢，論情節，不如匪我思存，頂多算得上“小清新”吧。

也許年少輕狂的我們并不能完全體會“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含義，卻也為以琛和默笙的“生死契闊”而動容。

而越是成長越是能夠認清世間百态，越是覺得相戀容易相知難，相知容易相守難。

甚至懷疑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海枯石爛的愛情。

許是年紀大了，如今，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承諾，我覺得世界上最難做到的，竟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不是山崩地裂，天雷勾地火，而是天冷加件衣，饑餓做頓飯，彼此如空氣般的存在，溫暖圍繞，一回頭他永遠在那裡等着你。

他們便是如此，平淡的叙事，安靜的語調，幸福簡單的生活。

人世間，有太多的浮華，太多的功利，隻有在他的懷裡才能看見純淨的天空。

這世上有何以琛這樣堅定、忠于自己感情的人嗎？

不管要等多久，甚至，是沒有希望的等待。

有多少人，迫于對寂寞的恐懼，迫于生活的壓力，而選擇了将就，放棄了等待，選擇了身邊正好就手的某個人。

大多數人，在生活的磨砺中，在漫長的等待裡消磨了最初的心。

于是，每個人，都驚歎于何以琛的癡情，感動于默笙與以琛的幸運。

也許曾經遇上，也許将會遇上，也許你已經遇上，更或許，TA隻是在你心裡，淡淡地微笑。

此去經年，芍藥花淡淡香氣缭繞，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曾經聽說過一個男子，叫何以琛。

多久多久以後，如果有幸遇到那麼一個人，你也可以笑着對他說：

久違，何以琛。

人要經過多少誤會多少傷悲，才能到達情愛的彼端呢？

或許，《何以》要表達的，就是這麼一個主題吧。

愛情是生命的一道痕迹。

在你以為已經忘記，在不經意間，它會沖破歲月的密繭突然鮮活地呈現在你面前，讓你無法逼視，頹然倒地。

最平凡不過的故事，等待與重逢，猜疑卻又不舍。

最終，默笙和以琛，還是牽手，用盡一生的勇氣。

他說：

你以後會明白，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将就，而我，不願意将就。

道理我們都懂，可又有幾個人有這樣的堅持與執着？

名利、金錢、權勢......很容易讓人屈服，有的人為這個或那個原因，選擇了将就，選擇了放棄，選擇了身邊将就的人。

可以琛卻能說出：

我都準備放棄一切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看似平淡的對話，卻是如此地觸動人心。

其實，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有這樣的人吧？

那個可以主宰你情感的人，那個讓你失去理智的人，讓你欲罷不能的人。

你就是那麼無可奈何地喜歡着。

七年，以琛、默笙，長久地等待，不肯将就。

都是那麼倔強的孩子，那麼單純的心思，所以才能不肯将就。

七年，以玫、應晖，終是輸不起時間，更輸不起心愛的人，甯願選擇重新開始。

一直喜歡堅持的人，或許自己本身很固執吧。

書中一直秉持着這樣純粹的味道。

“不是這個人就不行，不是這個人就不要”，純粹到讓人心痛、羨慕。

世界上美麗的情詩多不勝數，但卻越來越被“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八個字俘虜。

等到風景都看透，有那麼一個人陪伴，一起看細水長流，就是每個人的天長地久，天荒地老甚至永垂不朽吧。

時光裡，感情中，等待之下，得到并能珍惜的，或都以為自己敵過了時間。

其實隻是時間給了彼此恰到好處的缺口，讓恰到好處的情感不痛不癢地流過心中。

大多的情感指南、愛情專家告訴我們，與昔日戀人最好擦肩而過，互相道句“你好”，眼角眉梢要帶着回憶的信号，保存最美好的記憶。

然而他們卻偏偏不。

你轉身的一瞬,我蕭條的一生。

沒有了你，生活依然要繼續。

但是，我已感受不到春天的氣息，陽光的溫暖，所以我要如何放棄你呢？

時隔七年，複見、逃跑，倔強地不肯承認。

再見，糾纏，固執地不願訴說每天夢醒都是想念的淚水。

三見，急切，霸道地領一份毫無溫情準備的結婚證，也許是七年裡日日都憧憬的場面。

看以琛與墨笙的愛情，就像品味一塊巧克力，微苦後一股甜蜜的滋味。

淡淡的，卻深入心底。

愛情專家們也有不靠譜的時候，那就是遇見真愛的時候。

在真愛面前，一切技巧，那些你來我往拔河的力學，那些欲拒還迎的手段，均是那麼地可笑。

顧漫的文字很平淡，平淡地就像這生活，卻又細膩到骨子裡去。

好像一伸出手去，就能碰到以琛和默笙重逢以後，兩人從心裡散發出來的幸福。

誰都想擁有這樣的幸福吧，别人看起來雲淡風輕，可是隻有自己才知道，那是怎樣的甜蜜。

尤其是經曆過那些刻骨銘心的痛，無人夜裡錐心刺骨的寂寞之後，這樣的幸福，讓人恨不得時光就定格在這一刹那，永不流逝。

人總是習慣于在别人的故事中尋找自己的影子。

初讀的時候隻懂溫馨，隻知激情。

一瞬間的動心，已成一生的守候。

彼時隻執着于刹那的燦爛，無法想象也懶得想象七年的等待，究竟是個什麼概念。

再讀時，已經到了開始不相信所謂的“永恒”的人生階段。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似何以琛能守得漫長寂寞。”

“曾經滄海難為水”，你看，連經典的詩句都給我們太多逃避現實的借口。

便覺得《何以》，不過又是一個美麗而不現實的童話故事。

至少，除清記憶的塵埃将心房空出期待下一位，才是積極的輪回。

直到中年，才忍不住重尋當年的悸動。

對，就是那句話——

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将就，而我，不願意将就。

突然就道出了這麼久的堅持與守候，瞬間就淪陷了。

隻因太多東西，我也不願将就。

因為姹紫嫣紅敵不過她的嫣然一笑、才俊富豪敵不過他的淺淺一吻。

于是，他和她，便做了沖動又成熟的決定，誓與命運較量一番。

七年的執著，七年的等待，七年的癡情，七年的眷戀......

七年的相隔，是雙方七年的思戀。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我早已過了相信愛情永恒的年紀。

但是我依然相信世界上會有以琛和默笙這樣的人，即使不能最後在一起，但心中最深的位置還是留給那個人。

一段年少時的愛戀，牽出一生的糾纏。

是的，時隔十幾年，再想起這本書，好像獨斟了一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悄悄是别離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默笙，趙默笙，很有詩意的名字。

曾經是市長千金的默笙，曾是熾烈快樂的單細胞動物，單純可愛。

何以琛，出身貧寒卻優秀冷靜。

墨笙和以琛，一個熱情沖動，一個冷靜内斂，一個過于單純，一個過早懂事。

他們在最好的年華裡相遇，于是一個一無所知地燦爛着，一個看似不耐地敷衍着。

很久以後，何以玫才明白，其實不是趙默笙追上了何以琛，而是何以琛隻讓她追。

作為校草，作為法律系的高材生，作為一個高冷的少年、绯聞的絕緣體，追他的不止一個趙默笙。

但是最終他和趙默笙在一起，不是因為趙默笙付出得更多，而是他讓她追。

他一擡頭，在她的臉上看到了跳躍着的陽光，那樣蠻不講理，連個招呼都不打地穿過重重陰霾照進他心底，他甚至來不及拒絕。

初見趙默笙是一縷陽光，直射心田不容拒絕。

這縷陽光從此照耀着何以琛的心田，溫暖如風。

初見的驚歎，很深刻的印象，為後來分開七年之後再見趙默笙悄悄埋下了伏筆。

如果，以琛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死亡與默笙的父親趙清源有關的話。

如果，以琛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以玫不曾因為同樣對以琛的感情而向默笙說出那一些話。

如果，以琛沒有因為強烈的痛楚與糾結說出傷害默笙的那些話語。

......沒有如果，有些生活就是那麼戲劇性。

誤解、無奈、家庭的安排......默笙上了去美國的飛機，一去就是七年，毫無音信。

命運翻臉無情，她不知道他背負了什麼，他也不曉得她隐忍了什麼。

于是，有了七年漫長的堅守與等待。

他等了她七年。

那時候的我還不明白，有一種平靜，叫做死水微瀾。

曾經在校園裡，他就總是要讓她等。

有一次她等久了朝他發脾氣。

我都數到九百九十九了，你才來！下次要是讓我數到一千我就再也不理你！

結果又一次，他被系裡臨時抓去開會，冗長的會議終于完了後他跑去，她居然還在。

這次她等得脾氣都沒了，隻是委屈地看着他說：“以琛，我都數了好幾個九百九十九了。”

而這七年來，他又多少次數到九百九十九？

不是沒想過放棄，隻是始終沒辦法數到一千。

沒有辦法數到一千，這就給了自己極好的堅持下去的理由，這樣也就可以忽略掉那重複的九百九十九之中的慘烈與痛徹心扉。

這讓我想起了《東京愛情故事》裡，莉香一直等一直等，而完治卻沒有出現。

而當完治終于出現了之後，莉香已經疲憊得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句“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還有“若是錯過了晚上一定會夢到後悔鬼的”。

隻是一個細節，一句淡然的“隻是始終沒辦法數到一千”，讓我想起遙遠的早已遺失的幻想，以及讓人心疼的破碎。

雖然憂傷但卻明亮，雖然疼痛但卻甜蜜。

那麼清淡的文字表面，沒有任何用力的情緒，卻在平靜的外表下隐藏了濃烈的情感，愛也好，恨也好。

就如同何以琛，一個永遠理性認真的男子，以他的生命愛着趙默笙，不完美不出衆，然而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趙默笙。

以琛是個習慣用行動代替語言的人，那麼倔強的他，用七年時光堅守。

感觸如此一個優秀俊朗的男人是怎樣在苦苦相思中熬過七年，在夢中追逐記憶中的陽光。

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将就，我不願意将就。

将就，似乎很容易做到，似乎就能很輕易地将自己的心解脫出那個束縛的牢籠，獲得渴望的自由。

而不願将就，他就要賠上自己的真情，坦誠揭露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的内心，卻不一定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結局。

但是，将就似乎變成了以琛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當午夜夢回卻抓住不如花笑靥時的巨大空洞讓人不堪忍受。

因而他選擇了繼續背負那段感情，繼續等待。

時光如水，他們都選擇了等待。

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心中牽挂的那個人是否早已有了别人的陪伴，但卻依舊堅持下去。

寂寞如毒蛇，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忍受。

等待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盡頭。

漸漸地，等待變成了一種習慣，與時間無關，它自由生長，而他，無力抵抗。

任由那種不可抑制的情感慢慢地在自己的心底生根發芽，開出名為思念的花。

那花美得不可方物，同時又充滿了哀傷，獨自寂寞盛開着，任憑時光流逝。

相思已然刻骨，而當再次遇見默笙後的初期，以琛浮現在表面的卻是故作的冷漠與漠然，用以掩飾自己已然鮮血淋漓的内心。

他的那份愛，從未減少，在這七年裡。

隐忍，用一個貌似堅強的外殼來保護自己脆弱的内心，以防自己的潰不成軍。

但其實自己的内心早已淪陷，也迫切地渴望着淪陷，期望借此得到救贖。

原來這些年，他痊愈的隻是外表。

有一種傷，它深入骨髓，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肆虐。

雖說重逢後的許多壓抑克制，冷言相向，死要面子嘴硬的程度不亞于《說謊》中唱的“角落那窗口，聞得到玫瑰花香，被你一說是有些印象”。

但也感謝顧漫能将這份因深情而起的“别扭”寫得絲絲入扣，苦澀之餘卻也逐漸讀懂何以琛曾經的絕望與堅定。

其實想想，如果默笙沒有在七年之後回國，如果他們沒有在超市中相遇，如果以琛沒有丢失裝着默笙照片的錢包，如果那個熱情的保安沒有将那個遺失的錢包交給默笙......

太多的“如果” 的發生使這個故事得以延續下去，也給了我們意料之中完美的結局。

似乎應該感歎一句“緣，妙不可言”吧。

但是假如這一切如果沒有發生呢？

或許，終有一天他們會在别的地方相遇，但是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呢？

是否兩人繼續對彼此的思念，而這份思念到底能夠持續多久呢？

不知道。

何以笙和趙默笙隻有那麼一個，而他們已經在書中世界獲得了幸福。

而多少人卻在現實生活中，在自己的感情漩渦裡苦苦掙紮，沒有結果。

不記得在哪裡看過一句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下無雙，關鍵是看你能不能找得到TA。

隻是我們應該擁有怎樣清明透徹的眼睛，來認出TA是不是我們的天下無雙呢？

我們又該采取怎樣的行動來留住我們的天下無雙呢？

留？走？

等待？放手？

問你自己的内心吧。

你的九百九十九之後是不是一千呢？

一個真的用情至深的人會怎麼想、怎麼做，我想顧漫給出了我們答案。

七年，不是七個月，更不是七天。

等待一個沒有絲毫希望會再回來的人，等待一個一聲不響轉身離開的人。

這世上有幾個人可以這樣傻，七年等待仍情深不移。

明明情願讓她踐踏，卻還要裝出一副清高驕傲的模樣，好像等她七年的人不是他。

那件瘋狂的小事叫愛情，何以琛果然不是一般的瘋子啊！

瘋得還不是一般的嚴重，為了心中的她，閑人勿擾。

心中那扇門隻為她而開，閑人免進。

七年，何以琛與趙默笙，執著于念的長久等待，始終不肯将就。

身邊不是沒有出現仰慕者，隻是因為執著，不肯屈服的倔強。

當年的一場誤會，造成兩人七年的錯身而過。

裡面的隐情，以琛說，他一個人背負足夠。

他的默笙，隻要幸福地在他身邊就好。

曾經也天真地以為，錯過之後，不論多久，隻要彼此心情依舊，仍然可以找回對方。

後來見多了世事變遷，我開始明白，錯過就是錯過，一個轉身，可能就是永遠。

是誰說過，再好的愛，也敵不過時間。

或者說，敵不過現實的人性。

而到底，還是我們沒有勇氣去相愛到底。

七年的離别，以琛缺失的是陽光明媚，默笙丢下的是如花笑顔。

然而兩人都倔強執着的是那份相愛的心。

于是時間靜止、心動停息，隻待再次相遇時對眸無語、心花驟起。

時光節節敗退，七年後的相逢，驚鴻一瞥，滄海桑田。

他還是那個他，她還是那個她。

甯願踐踏自尊，也要停留在原地。

顧漫描繪的愛情，也許你沒有遇見，但你渴望遇見；也許你不相信，但你渴望相信。

因為這樣的愛情太美了。

歲月并不總是無情，如果遇到了那個正确的人，咬牙等待的日子就成了深情的證明。

就是這樣一個本該很傷感的故事，被顧漫寫得如此樂趣橫生。

然而，明明看字面會甜甜地笑，心裡卻總是一擰一擰地疼。

說這是個現實的童話，也對。

可是童話之所以實現不了，難道不是因為我們都沒有了單純專注的初心了嗎？

願用一生，換這個溫暖，哪怕燙手灼心，也要守護的勇氣。

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無言的悲傷。

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深深的無奈。

所以現實中，我們可能是何以玫，堅持了很久最終選擇放棄。

我們也可能是應輝，得到了人，卻得不到心。

愛而不得，不愛也不将就，是何以琛和趙默笙。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何以笙箫默》這個故事，就是對這句話完美的诠釋。

（圖/網絡）

一直一直

在文字的陪伴中傾訴一顆不曾叛離的心

堅信成長才是女人最終的歸宿

願你能在我的文字裡感受溫暖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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