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的日子第二章?二零一零年,冬,我繼續趴在床上不疼不癢的敲着鍵盤,寫着我那些不死不活的一年二月,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閃亮的日子第二章?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二零一零年,冬,我繼續趴在床上不疼不癢的敲着鍵盤,寫着我那些不死不活的一年二月。
突然電話來了。
這個陌生的号碼我從來沒見過。
“喂,你好?哪位”。
我習慣了用标準而且禮貌的開場白。
“是我,那個你用腦袋砸我吉他的那個美女?”
我的腦袋裡忽然出現,那個吉他撞在我的頭上的時候巨大的轟鳴,我記得她,不隻是因為她的吉他砸到了我的腦袋,還是因為她的呼噜聲,因為她的口水,因為那把幹了的薰衣草。
“哦,你怎麼會有我電話啊”,
“我不是用你電話給陳木桐打電話了嗎?”
“哦,那你是覺得内心有愧,來贖罪來了?”
“我有什麼罪?我是看你漫長以及起伏不定的臉,就覺得你肯定是一個被孤單憋壞了的孩子,我想給你點溫暖。”
第一次,她約了我去三裡屯的酒吧喝酒,我還沒把我不喝酒說出口,就聽見嘟嘟的聲音。
也許她是我命中注定的逃脫不了的劫數。
我把手機又丢在一邊,繼續不疼不癢的寫着我不死不活的生活。
我第一次見這樣的女孩,雷厲風行又伶牙俐齒的小女子,她指鹿為馬移花接木的腔調,具有很濃的北京城牆拐彎抹角的精神。
我沒有答應她,卻也沒有拒絕她。
我從來沒來過這裡,盡管我無數次的想過。
酒吧裡,紅燈綠酒晃的我眼睛生疼,各種各樣酒的氣味混在空氣裡格外的暧昧。
許日坐在吧台,在燈光裡顯得格外的迷人。
我走向許日,用手拍了拍她,她回過頭看了看我,一把大義凜然的摟過我對身邊的男人說:“陳木桐,這孩子就是我在北京,除了你之外的第一個朋友”。
我看了看陳木桐,他長得很清秀,有一種很濃的韓範,微卷的頭發散在頭上,紋理顯得很無序卻透着一種幹淨,跟韓國泡沫劇裡那個要死的男主角很像。
許日跟我說陳木桐是一個賽車手,半職業的那種,總是去全世界各個國家的各個城市參加各種比賽,混了幾年還是沒什麼成績,竟然還要繼續混的邊緣賽車手。
陳木桐這個人,用許日的話說就是一個又帥又酷又拉風卻不怎麼靠譜的青年。
然後我就認識了這麼一個日子姐,确實風風火火,也紅紅火火。
日子姐的工作就是在這充滿暧昧氣味的地方,彈着她的大吉他,很拼命的唱歌。
陳木桐跟許日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日子,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拿腦袋撞你吉他的那個傻子?”。
許日白了陳木桐一眼,湊近我耳邊對我說:“對于一個不靠譜的青年,他說的話就跟大腸裡的空氣一樣,聽聽就得了,千萬别聞,尤其是别拿着鼻子跟着聞。”
我聽着這句話格外别扭。
就好像我已經在跟着聞了一樣。
許日給我點了一杯酒,就去開始她的工作了,我舔了一口,這酒很澀,在唇齒間五味雜陳,然後我把酒推到了一邊。
我記得陳木桐跟我說的第一句話,那句話好像特别有深意。
他指着唱歌的許日跟我說:“許日是一個看着大大咧咧,其實感情很細膩的女孩,她喜歡遷徙,讨厭落定。”
我聽得很迷糊,我不知道什麼意思。隻是我隐約地感覺到陳木桐應該很喜歡許日才對。
我順着陳木桐的手指,好奇的看向許日,許日的嗓子很幹淨,像山林間湍急的流水。
她抱着吉他唱歌的樣子很投入,仿佛這世界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幹擾到她。
我聽出了她歌詞裡面有一些堅硬的東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而我感同身受的最清楚的是她的吉他,很痛,但是也很唯美。
陳木桐說,許日是一個很簡單的人,簡單的唱歌,簡單的彈吉他,簡單的喜歡在各個城市的鐵軌上穿梭。
我問陳木桐:“你是怎麼看出來她很簡單的呢?”
陳木桐回答我:“慢慢的你就看出來他的簡單了。”
許日唱完歌,跑過來和陳木桐擊掌。跟我們聊着笑着。
我總覺得也許許日會成為我的小說靈感的來源。
就這樣簡單的,許日成了我的日子姐,陳木桐也成了我的桐子哥。
酒吧第一次正式認識之後,許日會經常去看我博客裡面寫的東西,看那些被我糟蹋的文字。
許日說我:“你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回應她:“你五大三粗的,怎麼明白詩人的心?”。
她問我:“我哪裡五大三粗了”。
我回她:“胸大,屁股大,眼睛大。”
她說:“這是三大。”
我說:“這是五大。”
她說:“三粗呢?”
我說:“财大氣粗,财大氣粗和财大氣粗。”
她總會把嘴角一撇,切一聲,算是對我的反駁,樣子還真的是蠻可愛的。
之後的很長時間,我和許日總是有一搭無一搭的聊着。
直到一天許日把我強行拎回她租來的臨時的家,翻箱倒櫃的,從沙發底下找出一個藍色箱裝包裹,很從容的把裡面的東西,倒在古銅色的木質地闆,夾雜很零落的幾聲脆響,大概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那是一大堆的看着很陳舊聞着卻很香的唱片。
許日字正腔圓的說:“蘇灼,這些都是我嘔心瀝血收集的精裝版珍藏版唱片。”
她拿起一張對我說:“這個是甲殼蟲樂隊,在一九六四年發行的第一張專輯《HELP》。這個是搖滾教父崔健的首張搖滾專輯,還附帶簽名呢。”
我問她:“還有别人的嗎?”
她回我:“當然了,還有許巍的,樸樹的,對了還有一個日本歌手的專輯,是我求了陳木桐好久,讓他托人從日本帶回來的,是那個灌籃高手原唱的,還有生魚片的味道呢,他叫什麼來着?”。
不過那個日本歌手的專輯殼明明就是陳楚生的,許日解釋說原來的殼丢了,就随便找了一個殼給裝上了,然後許日就指着太陽穴的位置,絞盡腦汁的想着這個日本歌手的名字,最後幹脆放棄了,我很懷疑那個歌手她原來就知道。
我回她:“那人叫上杉升。”
她又說:“沒想到你還聽日本歌手的歌啊。”
我回她:“我不聽日本人的歌,我隻聽這首歌。那可是灌籃高手的主題曲。”
許日說起自己收集的唱片,一整天都可以喋喋不休,貌似很專業的為我作了詳解,每次拿起一張專輯,簡單的介紹了歌手的名字,和一部份履曆之後,話鋒一轉,重點就放在自己為了這張專輯,晴天白日的省了多少頓早餐,受了多少累,遭了多少罪。
許日一直不停的一整個上午都在講,她那些過去了的英雄事迹,直到我把自己的表情調到固定的四個模式“哇,咦,嗯,哦”,她才意猶未盡的打算收起她的那些看起來一點都不精裝的精裝版唱片。
然後我就發現一瓶過了期的男士專用古龍香水藏在那些唱片的最下面,我很好奇的拿起來問許日:“這是誰的?好像過期了。”
許日說:“那是陳木桐的,很好聞就要過來當收藏版收着。”
有時候,我覺得她的雄性激素分泌過多了。
到下午的時候許日抱着她的那個木的大吉他,給我唱很唯美的歌。
她家有個不高的話筒架,她唱歌的時候還得稍微的彎點腰,我很配合的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橙色的芬達,附帶一根很長的吸管,在她家白色軟皮的沙發上擺一個很紳士的姿勢靜靜的聆聽。
許日有兩把吉他,一把是電吉他,很沉,會把裸露的肩膀勒的生疼,我這麼告訴許日的時候,被她大大的嘲笑了一把。
她說:“你把我的電吉他當吊墜戴了,不疼得話才怪呢,孩子,這不是玉觀音,哪天想要菩薩姐買給你。”
然後她就把吉他從我身上扒拉下來,很專業的彈了一段樸樹的白桦林,很不飽滿,甚至有點幹癟,然後我就又清楚地明白了電吉他和木吉他的區别。
許日的大木吉他是那種黃色純木色的,看起來很原始,也很淳樸,據她說是從傳說中的神秘國度香格裡拉帶回來的。
我問她:“你的這個吉他聲音真好聽。”
許日回我:“那是當然了。你知道為了這把吉他我受了多大的罪?”
之後的一個小時,許日都在講這把吉他的來曆。我很後悔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據她說,那把吉他是她在香格裡拉的酒吧,唱了好久的歌,攢了好久的錢,飛了半個地球,在老闆那裡,語言不通的磨了半天嘴皮子才買下來的,是鎮店之寶。
當然這也隻是據她之說。
她很專業的給我介紹這把吉他的構造怎麼完美,最後很烈士的跟我說:這把吉他就跟我的剖腹産的孩子一樣”。
我聽的跟真的似的,其實那把吉他真的很大,她抱着它彈的時候才像個剖腹産的孩子。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