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花千樹
獨飲二兩小酒之後，醉意微醺，正好，酒後吐真情。我借着酒興跟風打賭。我說，你信不信，我内心冷漠，無牽也無挂。風說，不信。未等我追問理由，它就已飛快地摁下随身聽的播放鍵。當傷感的旋律響起時，我認輸了。
“…總是竭盡所有 把最好的給我 我是你的驕傲嗎 還在為我而擔心嗎 你牽挂的孩子啊 長大啦…”。
沒錯，就是這首歌，筷子兄弟的《父親》。每聽一次，眼角都會濕潤一次。若是又看了MV，那就會淚流滿面。也許，隻有多愁善感的人，才會這樣吧。其實，我的無牽也無挂隻是為了騙别人而已。因為，我始終騙不了自己。一如此刻，我十分牽挂我的父親。
将近半年沒有見到父親了。不知此刻的他，是否像往常一樣，獨坐門口，抽着卷煙。不知此刻的他，是否額頭上又多了幾道皺紋。不知此刻的他，是否體重又少了幾斤。不知此刻的他，是否在我牽挂他的同時，也同樣地牽挂我。
匆匆流年，一生要強的父親，為了撐起一個家，後背有了歲月的曲線。曾經強壯的身軀變得又瘦又弱，我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每次在他面前，看着他滄桑的容顔，淚水就會情不自禁地潤濕眼眶。而等背向他之後，瞬間奪眶而出。
為了工作，我隐忍不舍，将相聚變成分離。隻在過年的短短幾天，裝作很孝順的樣子，陪父親喝茶聊天。一向寡言的父親，在那幾天，卻變成了話唠。反複不停地講着一年下來村裡發生的事，卻隻字不提他生活的點滴。我聽着，心如刀絞。
無意聽風說起，父親也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我工作的地方，看一看大城市，看一看海。為此，我多次說要帶他去旅遊，可他每次都用同樣的理由來否認。他說，再美的風景，都不如村後的景色，有山有水，有地有田。其實，我心裡明白，父親是在心疼錢。
曾想過很多次，把藏在心頭二十多年那些想對父親說卻久久不敢開口的話，全都變成文字裡微不足道的關心。然後照着《父親》中所唱的那樣，托清風稍去安康。然而，幾經反思之後，我并沒有那樣做。
因為，歲月正在逐漸地把我曾經的孤獨和寂寞，轉移到父親身上。并年年提醒我，大城市和小村莊的距離，太遠太遠。一份牽挂，由始至終。微不足道的關心，不如一次陪伴。一次陪伴，勝過萬語千言。
再美的風景，都不如，我陪在他身邊。
文末，借引筷子兄弟《父親》這首歌中的兩句歌詞，緻敬我偉大的父親：
“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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