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昙花是”生命之花”,它是一種徹底的時間藝術,在絲帷的開闊即生而即死,它的每一秒鐘都在動。
朋友家别墅裡養了幾盆昙花,前夜已經開過一朵,還有幾朵含苞待放,我們去到那裡,剛好遇上這等好事。一到别墅,就去花園去看,看到三盆昙花并排放置,每一盆都有花骨朵墜生在昙花葉上,無聲無息地在等待着夜幕降臨。
昙花是附生肉質灌木植物,原産于美洲墨西哥的熱帶沙漠。選取老葉子插扡種植也可以成活,葉脈上加刻幾道傷口,傷口處感受的潮氣,容易在傷口處愈合長出根系和肉質組織,形成新的生長點。還可以播種繁殖,但是播種下去到開花的時間需要等待4-5年之久。
每一種花都有屬于它們的語言,昙花的花語:霎那間的美麗與輝煌,一瞬間即永恒的美好。它燦爛盛開又凋謝的那一刻,成為人們懷念美好瞬間的驚鴻一瞥---昙花一現,瞬間勝過萬年。
夜幕低垂,我們在花園的露台上,光腳踩着木地闆,或坐在藤椅上,或坐在木地闆的鋪墊上,等待着昙花開放。一會兒站起來,去看看有沒有比剛才開得大一點,一會兒又去轉一圈,對着花朵左拍右拍。孩子進去房間,去冰箱裡拿一瓶飲料,出來後大呼:”快來看,快來看呀!這朵要開了!”
開了,開了
我們一群圍過去,看到昙花外面的淡紅色花絮挂了下來一點,白色的花朵已略張開,已經可以看到了裡面的淡黃色的花蕊。随着大家一陣地拍照,花朵似乎又張開了一點,我們的心情稍有點激動,有人說:”打開跟拍模式,可以把整個過程給拍下來。”這樣,我們就不用老是為了對準角度圍着花,擋着其他人的視線,隻要靜靜地坐在那裡等。
我們喝着茶,吃着水果,聊天、顧盼,兩隻白色的薩摩耶,在花園裡興奮地奔跑,一會兒又跑過來跟孩子們玩一下,彷佛也在用這樣的方式期待昙花的盛開。”開了,開了!哇喔,好美呀......”我們循聲過去,潔白的花已打開,忍不住又拿起手機來拍這一刻。我們凝視着昙花一點一點地打開,一陣獨特的香氣散發出來,沁人心脾。昙花的香味也是吸引昆蟲傳粉的信号,而且釋放氧氣和負離子,對人體非常好,我們霎時感覺四周的空氣都清新了。
三朵昙花,今晚都盛開了,大約用了三個多小時。第一朵開放的也是第一個凋零,我們看着它無聲無息地開,又無聲無息地凋落,感觸生命的奇妙,造物者的創造,讓我們體會到所有被造生命的莊嚴。花開花謝是一個短暫的過程,生命枯榮也是一個過程,盛開意味着即将凋零,今晚我們面對了一場生命的真實過程。
昙花拉丁文名字的原意就是:花開在葉子上。我家花園整修以後,也種了具有熱帶風情的仙人掌,有一天,不經意間,筆直的軀幹上長出一個小彎枝,近看,是一朵花麼,花型跟昙花差不多,太神奇了,拍下照片,想哪天等它開放。沒想到幾場雨之後,再去花園看,花沒有了,尋一下,跌落在一旁的土壤裡,已經從嫩黃色變成了土黃色......
仙人掌也開花
夜色更暗了,我們的心漸漸平靜,昙花的香氣仍然圍繞着,帶着愉悅的心情,回家。車上收音機在播放一首耳熟能詳歡快的歌曲,最後的一句:等到秋風起,秋葉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無悔。非常應景哎,随着曲調,拍打着大腿,跟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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