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标,大慶。
時節,金秋九月。
到了吃成為日常主題的時候,就總有一種味道勾着你努力去嘗試,即使你是廚房小白,也開始着手煎炒烹炸。就比如小時候的味道。
普魯斯特在《追憶似水年華》中,寫到了這樣一幕:主人公把瑪德蓮蛋糕浸泡在紅茶裡,一口氣吃下過後,他通過那個熟悉的味道,回憶起兒時住過的家。他說:“見到那種點心,我還想不起這件往事,等我嘗到味道,往事才浮上心頭。”那種熟悉的滋味是“對依稀往事寄托着回憶、期待和希望,它們以幾乎無從辨認的蛛絲馬迹,堅強不屈地支撐起整座回憶的巨廈”。對于這段描寫,很能讓這段時間鑽研在竈台前的人有十足的感觸。
前段日子,上海的弟弟回來,幾次過年都沒湊齊的兄弟們從這個城市的其他城區聚在一起。點菜的時候,居然有蘿蔔丸子,獲得了全票的首選。小時候,這道菜也是過年家裡的首選。從小年開始,炸丸子的餡料就配齊了。爺爺奶奶是關裡家人,對丸子有着固有的執着,蘿蔔是第一味,至于是羊肉或是豬肉來搭,那就要看掌勺的是哪位姑姑了。那幾天,廚房裡剁餡的聲音,就像着急過年的心情,鼓點緊湊。等到丸子一個個下鍋,很快在熱油的作用下,披上了金黃的外衣,香味就像伸出一隻小手,把樓下玩耍的孩子給召回來。剛出鍋的丸子焦香酥脆,手燙的來回倒,嘴裡呼着,也要先吃到嘴。肉香、油香,伴着香酥滾燙下肚,然後呲牙咧嘴的說句,香!
爺爺奶奶七個孩子,就算不過年,周末也要聚在一起。老人在不遠遊,我的父輩們都遵照着。所以那時候,我們家做什麼都是論盆的,東北的大盆,兩個孩子得擡着走。秋天的蘿蔔,爽脆、清甜,是食用的黃金季。炸丸子也是從這個季節開始成為廚房裡的主角。成盆的丸子堆的跟小山一樣,放學回來,踢球回來,甚至是睡前,都要去抓上幾個。一到家裡炸丸子的時候,就能熱熱鬧鬧吃上幾天,手上臉上都滋潤着,連玩的球都跟着泛着油光。那時候不懂什麼火候,但家裡的炸丸子,酥的持久,香的有層次,入口幹香,涼了吃也是脆而不皮。到了後來,但凡遇到炸丸子,總要來一份,卻再沒有那種小時候的味道。那也是無法複刻的家裡的味道。
後來,我們就像長成了翅膀的鳥兒,各自飛開忙碌,但那種炸丸子的獨特味道,卻成了我們這一代人的味覺密碼,那股味道是獨屬于家的。無論走到哪兒,味道中凝聚的親情和對家的依戀都無可替代。讓我們走得再遠,也總能記起兒時的味道,就如同童年的标簽。
(文中用圖來自網絡。一是小時候不懂什麼拍照片留個紀念。二是我是個遠庖廚的人,廚房絕對是實驗室,而每次實驗的結果,都如同戰場。三是我的城市在戰疫,靜默中我們這一代人都頂替了當年的父母,堅守在各自的工作崗位,家裡的姑姑們是斷不肯孩子不在家還做這麼費時費力費事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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