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大學同學曾說過:「朋友這種事,沒有絕交,就不會有深交。」
當時覺得這姑娘隻是一味地标題黨,想出幾句别出心裁的話,語不驚人死不休。
或者她也是從哪篇「雞湯文」裡面看來的吧!
在社會上經曆了幾年,看到過一些狗血的劇碼。
猛然間想起這位同學當年說的這句話,還真是不無道理。
1
胖胖是本地城市戶口,家裡的獨生女,是全家的人的「掌上明珠」。
從小到大,胖胖想要什麼,家人就給她買什麼;想吃什麼,家人就給做什麼。
于是胖胖真的變成了「胖胖」。
就連讀大學,也是父母想辦法讓分數不理想的她上了本地的重本。
原因也簡單:離家近,想吃家裡的菜能馬上回家。
壽壽來自安徽農村,家裡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
從小努力讀書,赢得父母的贊許,才沒有像兩個姐姐一樣早早辍學,嫁作他人婦。
一張來自某211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讓壽壽成為整個村裡的驕傲。
一個是自傲的城市女孩,看誰都不順眼;
一個是自卑的城市姑娘,看誰都不好惹。
孤獨使得她們成了所謂的「閨蜜」。
那個時候「道德綁架」這個詞還不時興,
但是胖胖用實際行動向大家诠釋了它的概念。
去食堂、回宿舍、看電影、上廁所……
胖胖幾乎所有事情都要拉上壽壽。
起初,壽壽覺得胖胖對自己很好,「難得一個城裡人能看得起我」。
可是漸漸地,壽壽有點覺得「喪失自我」了。
在強勢的胖胖面前,她就像個空氣。
吃飯的時候,胖胖點的是自己喜歡吃的菜;
在圖書館學習,回宿舍的時間看胖胖的心情;
看電影,選的是胖胖喜歡的電影;
哪怕是自己沒尿意,卻還是被胖胖拉去廁所。
一晃,一年的時間過去了,胖胖和壽壽也從「大一菜鳥」變成了「大二學姐」。
胖胖的「綁架」還在繼續,甚至變成了「我不想去上課了,壽壽你也别去了」。
壽壽選擇的還是「順從」,專業課不去上,陪着胖胖在宿舍裡看韓劇。
很快,三次「遲到機會」用光了,老師讓其他同學告知胖胖和壽壽「這門課等着補考」。
壽壽知道後,立馬急哭了,從小在學習上不用人操心的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胖胖卻不以為意,「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補考嗎?接着看劇。」
那一刹,壽壽知道自己和胖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壽壽找到了老師,認真地道歉,還寫了檢查。
「那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以後不準缺席,」老師還是決定網開一面。
從此壽壽像是換了一個人,早出晚歸。
她每天忙着上課,忙着到圖書館自習。
胖胖每次跑到壽壽的宿舍,都見不到她的身影。
發過去的信息總是到晚上才得到回複:「對不起啊,我今天在圖書館待了一天,沒帶手機。」
一個人頹廢着總是無趣的。
胖胖找到了壽壽,說自己要好好學習,讓壽壽每天去叫她起床。
壽壽聽了很高興。
第二天,壽壽跑去叫胖胖。
「你先去吧,幫我占個座,我起來之後去找你。」
午飯時間,胖胖發來消息:「壽壽,出來吃飯吧!」
吃完午飯,胖胖說:「我們去看電影吧!」
「我下午還有兩本書要看的,就不去了。」壽壽有點兒為難。
「你怎麼這樣啊?」胖胖負氣走開了。
下午壽壽還是一個人在圖書館泡到了閉館時間。
晚上,壽壽跑到胖胖的宿舍,問她明天要不要來叫她,一起去上早自習。
「哼,不用你喊,」胖胖一句話讓場面陷入尴尬。
一大早,壽壽還是去跑去叫胖胖起床。
胖胖隻是裝作聽不見,壽壽覺得無趣,也就獨自一人去上早自習了。
之後,壽壽還是忙着學英語、學二外、專業課,完全沒有時間理會胖胖了。
胖胖仍舊自顧自地逃課、煲劇、吃零嘴。
很快,考試周到了。
壽壽一如既往地學習,沒有刻意地刷夜複習。
胖胖也沒有刷夜,而是找到了壽壽。
「你複習的怎麼樣,考試的時候借我抄抄吧?」
「這個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的?不作弊的大學生活是不完整的。」
「還是不要了吧!」
「壽壽,你什麼意思?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們友盡了。」
「哦!!!」
壽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胖胖遠去的背影。
胖胖自己準備了小抄,在考場被抓住了,要重修。
她還是怨恨壽壽,「給我抄,我哪裡會要重修?」
每一次見到壽壽,她就翻白眼,并且大聲地「哼」一聲走過去。
壽壽也隻是搖頭、歎氣……
2
自從「男閨蜜」這個詞火起來之後,曉雲就開始把A君叫做「男閨蜜」。
雖然A君一點也不喜歡「男閨蜜」這個稱呼,但并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反感。
曉雲和A君同窗了很多年,屬于知道彼此很多糗事的那種。
高中畢業後,曉雲和A君去了不同的大學,畢業之後又去了不同的城市工作,但彼此的聯系還算密切。
曉雲一直覺得A君是「男閨蜜」,A君一直覺得小雲就是「同學」。
曉雲經常給A君打電話,常聊的話題基本都是曉雲的「情感分析」。
「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生?」
「你覺得我男朋友怎麼樣?」
「你們男生怎麼都這麼無情?」
「你說你們男生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
A君覺得這樣的問題就跟「你是誰,你來自哪裡,去往何處」一樣,沒法說清楚。
但是曉雲就是喜歡給他抛出這樣的難題,不管A君此刻是在為論文發愁,還是為工作煩憂。
前一段時間,曉雲和男友總是吵架。
男友想結婚,讓曉雲把兩人結婚的事情告訴曉雲的爸媽。
曉雲不同意,說要等到諸事辦妥了之後,再通知父母。
所謂的諸事辦妥,其實就是讓男方在他們工作的這座城市買房。
但是男方的家境一般,實在無力在這座房價高得離譜的城市買房。
為了此事,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但是最倒黴卻不是曉雲和男友,而是A君。
曉雲:「你要幫我銘記這一天。」
A君:「怎麼了?」
曉雲:「我和我對象吵架了。」
曉雲:「我遇到事了。」
A君:「什麼情況?你不要吓我。」
曉雲:「我對象兇我。」
曉雲:「我不想活了。」
A君:「發生什麼事了」
曉雲:「我對象不聽我的,好難過。」
諸如此類的對話,總是搞得A君苦笑不得。
而此時的A君剛剛離職,忙着找工作,還患上了重感冒。
曉雲似乎全然沒有覺察到這些,仍然在電話那頭問:「好煩啊,我該怎麼辦啊?」
A君對曉雲講了一通道理。
「遇到一個相互喜歡的人不容易。」
「錢以後都會有的。」
「你男朋友對你不錯呀,認認真真生活,以後會很美滿的。」
……
A君巴拉巴拉說了一大推,說到喉嚨沙啞。
對方回了一句「哦,我困了,先睡了」。
A君無語地望着微信界面。
A君也曾向曉雲訴說過自己遭遇的「困難」。
「我現在這份工作幹得好沒勁,想換一份工作,你說我換什麼好呢?」
「我不知道啊,我也覺得我的工作沒有意思,你說我能做什麼呢?」
……
A君每次想問曉雲的建議,曉雲總是能讓自己變成咨詢者。
後來,A君就不再詢問曉雲任何問題了。
他們之間的聊天終于變成了曉雲的「情感分析」座談會。
失業、生病,A君在家靜靜地休息了好幾天,實在沒有精力去回複每一條微信和電話。
等到身體好的差不多了,A君看到微信裡有幾條曉雲的未接語音電話。
翻開朋友圈,A君發現曉雲在朋友圈寫着「失意的時候才能看清人情世故。朋友、閨蜜都不靠譜,友盡……」。
A君估計這條狀态裡面包可能含了自己,但是并沒有回複過去。
「該過去的過去吧,該友盡的就友盡吧!」
3
小孫在一所地方院校讀了大學,大學裡最好的朋友就是同系的學長。
學長臨畢業那一陣在北京實習,小孫幫他跑腿找論文導師,幫他寄證書、材料,倒也熱心。
學長看上去在北京混得不錯,至少在朋友圈裡看是這樣的。
受到學長的影響,小孫畢業之後也想去北京發展。
「學長,我七月份可以去北京投奔你嗎?」小孫在微信裡問。
良久,學長回了過來:「好呀」。
七月,小孫來到了北京,借住在學長那兒。
為了不給學長增添更多的麻煩,小孫到北京的第二天就開始面試找工作。
火熱的夏天,小孫和所有的畢業生一樣,奔波在火熱的城市當中。
第一個星期過去了,小孫覺得面試的十幾個工作,沒有特别中意的,還想着再面試一周。
學長對小孫說:「其實都一樣的,趕快找個工作先做着。」
小孫不置可否。
第二個周,小孫依然馬不停蹄地奔波在面試的路上。
周二,小孫回來之後,看見學長的臉色陰沉着。
學長對小孫說:「我有一個朋友這個周末要過來,你這周能找好工作嗎?」
小孫猛然一驚,心想:「學長這是要趕我嗎?」
「應該可以的,」小孫笑嘻嘻地答應着。
周三,又一個奔波的日子過去了。
有兩三家打電話來通知小孫入職,但是小孫還是有些猶豫。
晚上回到家,小孫剛出電梯,就聽到學長在屋裡用安徽鄉音在通電話。
「好煩啊,那個學弟還沒有搬走呢,都住了十天了……」
小孫站在門外,像是吃了一記悶棍,心裡難受極了。
為了避免尴尬,小孫默默地下了樓,在小區花園的石凳上坐着。
「原本以為關系最鐵的哥們,原來早就不待見自己了。自己也沒想賴着不走,不過隻想好好地找一份合适的工作,然後再搬出去。」
小孫從書包裡拿出了那本用來記錄這些天面試情況的本子。
借着手機的燈光,小孫比對了給自己Offer的幾家公司,然後給撥打了其中一家的電話。
「您好,請問是**公司的人事嗎?不好意思啊,這麼晚打擾你,我決定去你們那邊了。我後天,就是周五入職可以嗎?」
對方給了肯定的答複。
又坐了十幾分鐘,小孫重新上樓,敲門。
學長依舊陰沉着臉,「您回來啦?工作找好了嗎?」
「找好了,」小孫還是滿臉堆笑。
「哦,那住處找了嗎?」學長又問。
「我明天把行李帶過去,剛好我有一朋友住的地方離公司不遠。」
「哦,那蠻好的。」
「要不你算一下,我這些天住的房租水電啥的,我轉給你」
「嗯,好的,一共是***。」
第二天,小孫拉着行李往将要入職的新公司所在地趕去。
剛畢業,小孫的身上沒有什麼積蓄,打算先住集體宿舍,省點開支。
等到發第一個工資了,再去租一個單間。
索性小孫找到了招租的集體宿舍,之後工作和租房還算順利。
後來,小孫又找過一次學長,請學長吃了一頓飯,感謝當初的「收留」。
學長也不見外,「沒事的,以後有事盡管找我」。
但小孫此後再沒敢「麻煩」學長。
偶然有一天,小孫發現看不了學長朋友圈了,後來聽别人說,學長可能回安徽了。
小孫沒有聽到學長對他說「友盡」之類的話。
但在小孫的心裡,當初聽到那番話的時候,兩人的關系已經「友盡」了。
也許在學長的心裡,那聲「友盡」是在更早的時候吧!
很多時候,我們在友誼這件事情上,都在默默地忍受一些莫名其妙的壓力。
這些壓力可能來自于「道德綁架」;可能來自于「自私自利」;可能來自于「關系疏遠」……
你也不知道在哪裡一天,「友盡」這個詞就冒出來了,讓你措手不及。
但也許在你心你,其實早就明白,友情這事和愛情也有共通之處:強扭的瓜不甜。
也許你自己也在等那聲「友盡」,隻是不願意承認。
其實順其自然就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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