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二年,他隻身前往深圳闖蕩,後暗戀一名打工妹。當與對方在一起兩年後,女方皺着眉頭說:“你太耿直了,我要和你分手!”
男子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轉頭就挖了一個山洞,和蝙蝠一起生活。
不曾想一待就是無數年,直到後來被别人無意間發現。
按理來說,如果他放下情情愛愛,專心打拼,一定會有一個可觀的前途。
因為他之前在廠裡工作沒多久,便當上了班長一職。
可惜他受不了情場失意,将自己與世隔絕。
有的人可能無法理解這種做法,可在他身上,他究竟經曆了什麼呢?
2006年,當他被人無意間發現,經過無數媒體的争相報道,突然就大紅大紫了。
這下,山洞裡不僅有了蝙蝠,還有無數的人頭和數台照相機。
由于已經很少與人打交道了,面對大家的采訪和“圍觀”。
他則經常扣着手指,不知所措,想說一些話又說不出口。
一天,突然有年輕小夥找上他。
剛一見面,對方就激動地說:“大叔,收留我吧,我想和你一起在山洞裡隐居。”
這是剛從四川坐火車趕過來的年輕人。
大叔面對他,不由得搖頭歎氣,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那麼,作為在山洞深居多年的“野人”,大叔是否後悔過呢?
回望他的前半生,他經曆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想必選擇隐居深山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他叫餘水芳,于1954年6月在江西省番陽縣昌州鄉的五甲村出生。
據說,在他出生的時候,不僅不哭鬧,還十分的乖巧。
眼睛水靈靈的,五官也令人賞心悅目。
和村裡其他的男嬰相比,簡直就像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的家人希望他能夠一直保持自己的特色,特意為他取名為“水芳”。
不曾想,後來變成野人的他,不僅眼睛裡沒了光,就連面貌也大相徑庭了。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被大多數人奉為英雄。
可能是他達成了那部分人的願望,也可能是在大家眼裡他經曆了無數膽戰心驚、反正是常人都無法“跨越”的生活。
在農村,無數的孩子都會經曆種地挖菜的生活。
有的人每天“兢兢業業”想要為父母減輕一點負擔。
有的經常偷懶,要麼說自己不舒服,要麼說自己挖不動。
但餘水芳不一樣,他不僅辛勤地挖地,還把書都帶到了田野裡。
最開始,隻有一兩個鄉親看到這個舉動,後來馬上就傳開了。
在小朋友眼裡,他是一個怪人,在大人眼裡,他則像一個“村童”。
于是,隻要哪家的孩子不聽話,都會被大人附上一句:“去向餘水芳學習。”
所以,那時候的餘水芳很少有朋友,因為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和自己步伐一緻的人。
以前還沒有計算器,大多數人都喜歡用“珠算”。
這是一個稍微複雜的算法,制作的原理是将一串一串的珠子固定在一起。
每當想要撥動到哪個數字,滾動珠子就可以了。
當時這種方式常見于藥房中。
11歲時,飽讀了一些書籍的餘水芳突然對這個玩意兒感興趣。
每當到街上趕集的日子時,他都會跑到藥房裡去學習珠算。
方圓百裡,沒有一個老百姓不認識他。
但就當大家都以為他能夠有一番作為的時候,他卻突然辍學了。
至于原因,他一直都沒有向外人透露。
那麼不讀書、十幾歲的他又能幹嘛呢?
已經挖了幾年地的他實在不想把時間耗在這上面。
除了面對黃土,他更多的是想發展自己的抱負。
由于之前在藥房裡認識了很多種草藥,他便開始了“赤腳醫生”的職業生涯。
所謂“赤腳醫生”,并不是指不穿鞋而在各家人戶裡看病的醫生,而是指在鄉村中沒有納入編制的非正式醫生。
可見,雖然餘水芳初中就辍學,但他早已經讀了衆多的書籍。
加之常常活躍于藥房之中,在16歲時,很快就将赤腳醫生這一職業發揚光大。
由于常常在鄉村裡奔走,在那個通訊不發達的年代,這裡有任何消息他都能一一地知道。
彼時番陽縣裡剛好有人在五甲村招工。
餘水芳一邊猶豫,一邊把家裡人叫來炕上,幾人圍坐着商量了大半宿。
最終,有了父親的支持和肯定後,他終于踏上了這條打工的路程。
但由于有文化,他比同一批的大部分人好得多。
入職的那一天,他在縣城裡的一個機械廠裡當起了倉庫保管員。
在大家眼中,他依舊是一個“怪異”的人。
由于這裡像在家鄉挖地一樣無聊,他把舊書籍全搬到了自己的置物箱裡。
但凡有空就翻看幾本書,這成為了他的常态。
後來,他專門學習了理科類的知識,其中必然包括數理化。
現在看來,他當時如果沒有辍學,想必在研究和學識方面,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即使苦讀,他也沒有找回能夠上學的機會。
1977年,時值高考恢複,他又開始和自己做鬥争。
當晚,他并沒有睡着,由于父親遠在老家,那時也沒有電話。
不知道和誰才能聊起自己志向的他很快就坐了起來,輕輕地敲開了另一位工友的房門。
“什麼?你要高考?”
工友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然後笑着說:“現在這個工作挺好的,咱一天啥也不用幹,每月還能寄點錢回家,你就别瞎整了...”
餘水芳落寞地離去,他不再想到底要不要報考,而是今晚怎樣才能睡着。
後來的幾天,他除了工作就是看哲學,幾乎把這件事都放下了。
一天,和另一個工友采購物品的時候,他突然看到牆上張貼的“距離報考時間還有5天...”
他匆匆地步伐不再加快,而是停頓了許久。
工友發覺異常,他本人倒是沒說話。回到倉庫号,他找了一個借口就趕緊趕了回去。
激動地對對方說:“我叫餘水芳,我要報名...”
可就隻有5天,他手上的資料有限,周圍又沒有讀書人。
沒有參考和專業書籍的他隻能多學習數理化,準備到時候搏一搏。
高考的當天,他如約地趕到了考場,和其他東張西望的人相比,他則表現得更專心。
可由于不會把控時間,有的科目即使時間到了也沒能寫完。
懷着忐忑的心,他回到了自己卧室的床闆上。
這一趟,夜也深了。
但他依舊憂心忡忡,在廠裡的空曠地帶來回踱步。
不想,竟遇到了自己的愛情。
她是廠裡新來的姑娘,年齡和水芳相比小了幾歲。
但她長得精巧,說話也很幽默。
當和餘水芳面對面相遇時,她先打量了他一番,随即開口:“想必你就是倉庫裡那個大家都喚作“老餘”的人了吧?”
此時老餘低着頭,隻是回了一聲“是的”。
沒想到,二人後來又經常碰面了,女孩對他說:“我覺得你和别人有點不一樣。”
餘水芳大驚:“哪兒不一樣?”
對方:“我說的是你比别人好。”
後來,兩人在熟絡中漸漸發展為了情侶關系。
一天,女孩對餘水芳說,下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到了點後,老餘果然“端“着飯碗過來了。
看到姑娘驚愕的眼神後,他趕緊解釋道:你不是說一起吃飯嗎?瞧,我剛從食堂打過來的。”
姑娘瞪大了雙眼,低頭一看,他竟然真的帶飯了,而且還隻打了一份...。
她轉身離去,後來很少再理會他。
就這樣,餘水芳原本以為幸福美滿的愛情很快就終止了。
在廠裡待了多年後,已經38歲的他還是孤身一人。
為了以後能有個安穩的日子,他決定和衆多人一樣去到深圳打拼。
時值1992年,很多人都成功了,大賺一筆。
但餘水芳還在勤勤懇懇地做着關于鉗工的工作。
慶幸的是,他幹啥都很認真,很快就被管理員“挖掘”出來了。
“你想不想要換崗位?”
老餘依舊慌張,以為對方是想将自己炒鱿魚。
管理員則輕輕地拍着他的肩膀:“我是說,你想不想換個崗位,比如做大家的小領導?”
就這樣,他一躍成為了廠裡的班長,再也不是每天按時打卡和蹲地而坐的鉗工。
和之前一樣,這裡有一名打工妹看上了他。
由于兩人都一樣喜歡看書,話題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但二人在一起不久後,餘水芳每天提到最多的還是書。
打工姑娘稍微有點不開心:“天天都在廠裡待着,咱要不出門逛一逛吧?”
“你等等啊,我的冊子還沒有檢查完。”餘水芳認真地說。
隔天又提了一下:“再等等吧,這本書隻剩下幾頁就看完了。”
打工姑娘隻能一個人去逛街,越逛越生氣。
在兩人相處的這一年多,他幾乎很少提出一起去玩,哪怕是看看景點也好。
每天都是在機器前,要麼在書前。
有一次,二人好不容易進到一家飯館,他看着打工姑娘點了三人份的菜後,趕緊說:“這麼多咱怎麼吃得完,你不是害怕長胖嗎?”
對方一肚子氣,再也不想和他說話。
回到廠裡,便大聲地告訴他:“你太耿直了,我們就這樣吧。”
回到屋裡後,餘水芳繼續躺在自己的床闆上。
由于很久都沒有睡着,他又開始拿起書來。
但他一頁也看不進去,隻聽見書上滴答作響的眼淚珠子。
工友看他這段時間心情低沉,紛紛勸他:“那多簡單,要不重新找一個呗。”
餘永芳則微微歎氣,在他心裡,仿佛自己就是一個不會談戀愛的人。
之前的那一段感情是如此,現在的這一段也是如此。
接下來,别說是談戀愛,就連打工的心情他也沒有了。
他每天都渾渾噩噩的,不再看書,但也不愛說話了。
當他遇到另一個已經成家的工友後,對方告訴他:“放不下就去找嘛,又不是對方不讓你去。”
老餘大悟,趕緊收拾行李。
可惜到了女方的老家後,他竟然意外得知了對方已經定親、馬上就要嫁人的消息。
“怎麼會,才分手半年,她就把我忘了?”他小聲地嘀咕着。
經過這一次的打擊,他則更加失落了,還做下了一個可怕的決定。
在衆多的工友中,可能老餘是最受大家歡迎的一個。
因為他踏實能幹、喜歡幫助别人。
就算是對方常常麻煩他,他也不會介意,隻會笑呵呵地給人幫忙。
所以,知道他孤身一人也不容易。另一名工友在回老家的時候便順帶問起了他的意見。
餘水芳聽完則無比地高興,畢竟自己很少出門,剛好能出去散散心。
在2000年這年,餘水芳不僅來到了江西省吉水縣這個叫做白沙鎮的上田村,還做好了今後就在這裡安家的準備。
但他并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同時打探哪裡有适合自己“安家”的地方。
當他選好了地方後,馬上就開始挖洞,還特别留意高度和面積,仿佛要建造一個世外桃源。
後來,他真的做到了。
2006年8月29日的早晨,他所居住的山洞附近來了一名村民。
由于餘水芳剛好出洞準備今天的午餐菜肴,很快就被對方發現了。
對方邊跑邊尖叫,因為此時的餘永芳不僅穿着奇怪,頭發也齊了腰。
當上田村出現了”野人“的這個消息被傳遍了後,記者馬上就趕來采訪了。
當大家到了後,紛紛都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撼。
因為山洞竟然長達30餘米,還布局出了儲藏室和專門睡覺、做飯的地方。
寬度則比較正常,就兩米左右。
洞門口則用一塊木闆封着,門的正上方标注着“天下都樂”四字。
想必要是那天他不出門,恐怕這個地方真的很難被發現。
餘水芳為了在這裡存活,做出了很多努力。
為了找到适合的水井,他查閱了很多資料。
最終他憑借知識并依靠雙手挖出了10幾米深的水井,用時30多天。
而睡覺的地方,他則沒那麼講究,僅僅将地闆弄成了水泥地,再放上一塊木闆,就這樣每天按時地躺到床闆上。
當大家越往裡走,竟然還發現了蝙蝠。
餘水芳本人則沒有大驚小怪,他覺得自己早已經習慣了,也從不驅趕它們。
對于為什麼能在這裡存活,他透露自己剛到的時候便常常下田抓魚,有時候會采一點田間的麥穗來将就着吃。
他還用手指着山洞外的那一片莊稼:“這裡有大約兩畝地,都是我種出來的,我來的時候還是一片荒蕪。”
就這樣,他除了自給自足外,偶然下山賣菜、再買一點米或者醬醋茶維持每天的生計。
據計算,每年的365天,他幾乎隻下山兩三次,俨然把自己當成了徹徹底底的“野人”。
而洞内的奇景,也是他花了将近三年的時間才“建造”出來的。
在山洞内,他依舊愛看書,還說以後會寫下關于人性方面的書籍。
為了讓平時的日子不那麼無聊,他還經常使用二胡和吹長笛來打發時間。
2013年,記者再次登門拜訪。
此時政府已經為他發放了低保,而他也砌了面積較小的磚房。
房間内多了一些配置,原來在2011年,他回家看望了親人。
他們給予他一部分資助,餘水芳剛好用來購置電視,後期還買了二手電腦,有這些東西,這樣他就不會無聊了。
但他還是堅守着最初的初心,享受這裡的甯靜與和諧。
對他自己而言,他像一位詩人。
他把部分詩句刻在石闆上,其中有一句是這樣的:我愛的人多,我愛的不一定都歸我“。
洞内不僅封閉,環境還十分潮濕。
但盡管他的家人如何勸告,他都不回家。
堅稱要永遠待在山洞,無憂無慮...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22年,他也從46歲堅持到了68歲。
對于他的事迹,大家有何感想?
-完-
文|古綠洲
編輯|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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