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網友指出台灣張大春先生題寫的“曉書館”三個字寫錯了倆:1、“曉”字寫成簡體,并且還寫錯,多寫了一橫;2、“館”字應寫為“舘”,而寫成了“館”。
我認為下此結論未免過于武斷。
1、認為“曉”字是個寫錯的簡體字,好像有點兒荒唐。大家都知道台灣一直都是在使用繁體字,所以,你說張大春先生寫的是個簡體的“曉”字,不是有點兒搞笑嗎?至于是不是寫錯了,恐怕也不好下結論,自己沒見過這種寫法,或者說沒從書法字典上查到這種寫法,不代表就真的沒有這種寫法。
當年蘇轼看到王安石的兩句詩“明月枝頭叫,黃狗卧花心”就覺得不對,明月怎能在枝頭叫呢?黃狗又怎麼會在花心上卧呢?于是将詩句改為“明月當空照,黃狗卧花蔭。”後來蘇轼被貶儋州,途徑廣西的合浦時,突然發現,原來“明月”是當地的一種鳥,“黃狗”是當地的一種小蟲子。蘇轼恍然大悟,原來王安石的詩句并沒有問題,而是自己孤陋寡聞,主觀臆斷才犯了常識性錯誤。
張大春先生“曉”字的寫法雖然沒有查到,但我看王喜慧女士主編的《标準草書大字典》裡收錄的“堯”字的寫法倒與張大春先生寫的“曉”字的右半部分一緻,并且“撓”字的草書也有這樣的寫法。如下圖:
當然,如果張大春先生見到網友們的質疑,把“曉”字這種寫法的出處說明一下那就更好了。
2、“館”字果真錯了嗎?有人說“館”是“食”字旁,與飲食有關;“舘”是“舍”字旁,與栖宿有關。所以圖書館的“館”應該用“舘”,而不能寫作“館”。這恐怕也是望文生義,主觀臆斷。看看《現代漢語詞典》的“凡例”就會知道,“館”是“館”的繁體字,而“舘”則是“館”的異體字,也就是說在任何情況下“館”的繁體字都可以寫成“館”。所以“曉書館”中的“館”不錯,當然也可以寫成“舘”字。
《現代漢語詞典》凡例
并且将圖書館的“館”寫成“館”的是普遍現象,請看下邊圖書館的題名:
還有很多圖書館的匾額都是用的“館”字,有興趣的可以網上搜一下。還有博物館的“館”字:
再來看個權威的印書館的題名:
下面是弘文館的匾額:
一言以蔽之,“館”是“館”的繁體字,若要寫“館”的繁體字,任何情況下都可以毫無顧慮地寫成“館”,當然寫“舘”也不錯。
最後總結一下我的觀點:“曉書館”三個字中的“館”字可以确定,沒有任何問題;至于“曉”是否錯誤,不敢斷言,但可以肯定的是,張大春先生寫的絕對不是簡體字,不存在繁簡混搭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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