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魂魄都是黑的,唯獨心尖上一點點,血還是紅的。用它護着你,我願意。
流年那樣無理殘忍,稍有踟蹰,它就偷梁換柱,叫人撕心裂肺,再難回頭。
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想起來也沒什麼稀奇的,不過就是一堆爛石頭野河水,渾身上下,大概也就隻有這幾分真心能上秤賣上兩斤,你要?拿去。
世界上有一種人,不是那種你怎麼看怎麼好,怎麼閉月羞花,怎麼非卿不可、就想從此君王不早朝了,而是你覺得,要是你對不起他,你自己簡直就不是東西。
他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有一根弦,被人不輕不重地撥動了一下,并不激烈,餘音卻能繞梁。
我别的東西也有,隻是你可能大多看不上,隻有這一點真心……你要是不接着,那就算了吧
旁邊寫着一行小字,不是現代簡體,也不是繁體,甚至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種字體,見所未見,然而趙雲瀾卻不知為什麼,隻一眼,就明白了上面寫了什麼:
鄧林之陰初見昆侖君,驚鴻一瞥,亂我心曲。巍筆。
有些人就是天生五行缺德,身上每個毛孔都滲透出咄咄逼人的小惡毒,沒一處緻命,但是沒一處不咬人。
如果沈巍不喜歡他、冷淡他,他可以選擇繼續糾纏,也可以選擇潇灑離開,進退皆有道理。
如果沈巍騙他、害他、對不起他,他可以選擇原諒,也可以選擇江湖不見,進退亦是皆有道理。
可沈巍就像一隻蜘蛛,狠狠地把他粘在了一個說不得、罵不得、恨不得、也接受不得的地方。
原來有一種愛情,是插在心上的刀。
命運有時候之所以無從反駁,是因為它悄無聲息。
“那你我……難道不算是人鬼殊途?”
“嗯?”
“你怎麼一樣?我那麼喜歡你。”
“我既然肯為了你死,當然也肯為你活着,我求仁得仁。你一直也沒掉過眼淚,别為了我哭。”
“我就是想我當了小半輩子的情聖,末了被你的五指山壓住了,沈巍同志,你本事真大。”
“沈巍同志,你覺得沐浴在和諧社會的春風中,站在你身邊的這個思想上的巨人、工作中的先鋒,他帥不帥?”
“……”
“你帥不帥都沒什麼關系,我不在意。哪怕你五大三粗,頭生癞腳生瘡、歪瓜裂棗,在我心裡,也并沒有什麼不同的。”
總有那麼個混蛋,就算拿着杆子把天捅出個窟窿,他也是不忍過于苛責的。
“好,你不用說,我知道是誰了,也不會再追問,你……你别皺眉。”
“你不是說那兩個人是半夜被送來的?要是我害了人,大概也會想親自跟來看看,那些人是什麼下場。”
“你才不會害人,你連親人一口都偷偷的……”
“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不會,在我眼皮底下,他能出什麼事?”
祝紅聲音直哆嗦:“我是外人?”
“廢話,”趙雲瀾斜了她一眼,“内人大于等于二就出作風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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