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吾十有五志于學...五十知天命........."。
對于“知天命”專家們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解釋,蔡尚思在《孔子思想體系》一書中說:“知天命”表明孔子“對支配宇宙的秘密,到了五十歲已經完全了然”,并表明孔子那時“主要自居為斯文領袖”。與之相反,楊伯峻在“論語譯注”前言“試論孔子”中認為:“孔子于'六合之外,存而不論',他認為對宇宙現象不可能有所知,因此也不談,所以他講'命',都是關于人事“。
即使對于科學發展到今天,也不能說有什麼人“對支配宇宙的秘密,到了五十歲已經完全了然。”這兩種看法,我認為後者比較靠譜。孔子這裡的“天命”實際上講的是人的命運,不過如果把人的命運也包含在“宇宙現象”之中,說孔子“認為對宇宙現象不可能有所知”也是有問題的。
他對老子說:“丘治”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自以為久矣......人之難說也,道之難明邪?“(“莊子·天運“)。有人懷疑此說的真實性,某些腐儒甚至認為是後來道家為了揚道貶儒編造的故事。其實,一向“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主張“三人行必有吾師”,連小孩、老農都要求教的孔子拜比他年長約三十,對“易經”有特殊領悟的老子為師有何不可?
孔子自謂“六十耳順”,耳順即什麼話都要聽,他去求教老子時恰是開始學“易”之後十二年,他說:“吾求之于度數,五年而未得也......求之于陰陽,十有二年而未得。此時孔子約六十二歲,從“五十學易”開始恰恰學了十二年,自謙“未得”,所以此說真實性不容否定。
綜上所述,“知天命”既不是已經知道天命是怎麼回事,也不是認為“天命”不可能知道,而是知道要去“知天命”。孔子以他五十年的人生經驗與深厚學養确信“死生由命,富貴在天”,但這并不表明他是一個迷信的宿命論者(如楊伯峻所言:“孔子不是宿命論者,但也講天命“),他同時堅持革命的曆史觀,他把這“天命”與“革命”觀念統一于宇宙與社會客觀規律的必然性,是為“順乎天而應乎人”,“順于”就是人要服從客觀規律;“應人”就是客觀規律要把人對世界的變革包含在自身之内。
最後的結論為:“革之時大矣哉!”但這隻是對命理的一種哲學把握,而命運的具體機理仍然是個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對于一個窮根究底的學者思想家是痛苦的事情,所以孔子治學的最後目标确立為“知天命“。”六十耳順“與”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都是圍繞着這個軸心達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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