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尤其是在講究快意恩仇的武俠故事中,笑到最後的往往都是那些大俠,而書中的那些惡人,通常隻配死在大俠的手中,武俠故事大多如此,無非隻是過程的區别,而金庸的故事卻不一定如此。
首先金庸筆下的反派就不一定都是大奸大惡之人,比如《神雕俠侶》中的金輪法王,他真心對郭襄好,最後還拼死想救郭襄,赢得中原群雄的尊重,他隻是站在了中原群雄的對立面而已。
(段延慶劇照)
其次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反派沒有被寫死,像是《倚天屠龍記》中的成昆和《天龍八部》中的丁春秋,他們後來的結局都是被關押在少林,當然,終生囚禁對于他們而言也算是一種懲罰。
不過金庸筆下還有例外,那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就是漏網之魚,憑什麼他沒有得到懲罰?金庸留他一命是何目的?這背後可能藏着一段故事。
一、可憐又可恨的段延慶
段延慶是個怎樣的人?其實《天龍八部》一書中登場的那些人物诠釋了“衆生皆苦”這四個字,那段延慶在淪為惡人之前也曾是個可憐人。
根據書中的說法,他曾是大理國的太子,也就是未來的國君,卻因那奸臣楊義貞篡位,他遭奸人陷害,落下殘疾,幾乎要沒命。
原著道:“原來十多年前的上德五年,大理國上德帝段廉義在位,朝中忽生大變,上德帝為奸臣楊義貞所弑,其後上德帝的侄子段壽輝得天龍寺中諸高僧及忠臣高智昇之助,平滅楊義貞……上德帝本有一個親子,當時朝中稱為延慶太子,當奸臣楊義貞謀朝篡位之際,舉國大亂,延慶太子不知去向,人人都以為是給楊義貞殺了,沒想到事隔多年,竟會突然出現。”
從太子到一個殘疾的乞丐,這身份的轉變足以擊潰任何一個人的内心,段延慶是可憐的,但絕不是他堕落成大惡人的理由。
(段譽、段延慶劇照)
盡管書中沒有将他作惡的細節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但看看他身邊那幾個兄弟姐妹就知道他有多壞,那葉二娘害了多少嬰兒?嶽老三殺了多少無辜之人?雲中鶴禍害了歐少姑娘?這樣的三個人會将段延慶視為老大,可見他壞到極緻。
可這麼一個大惡人,後來去哪了?
二、去向不明的惡人
段延慶最後一次登場是在原著第四十八回中。
當時他和慕容複擒住了段正淳及段正淳的幾位情人,眼見他要将仇家一網打盡,那刀白鳳卻是道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說段譽那孩子其實是段延慶所生,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實,段延慶這殺人如麻的魔頭一時間也愣住了,他放下了仇恨,甚至有心讓段譽殺了自己。
當然,金庸不會讓主角做出殺害親爹的舉動,段譽始終是沒能下手,那該如何處置段延慶?答案是壓根沒處置。
(刀白鳳劇照)
原著道:“段延慶大喜,哈哈大笑,知道兒子終于是認了自己為父,不由得心花怒放,雙杖點地,飄然而去,對暈倒在地的雲中鶴竟不加一瞥。”
感情他作惡一生,反倒是委屈他了,得知自己有個兒子之後便仿佛過去的罪過就一筆勾銷,就這麼讓他退隐了?
金庸留着這人,或許是另有深意吧,比如讓他收下一個徒兒,為武林除害,以彌補自己的罪過。
三、意外成魔的傳人
段延慶在得知有段譽這麼一個親兒子之後,自然也不會繼續作惡了,甚至會感恩上天待他不薄,或許他感慨自己曾經作惡多端,于是在武林中行善積德,懲奸除惡,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而後世武林中有一位高手就極有可能是他的傳人,筆者所指正是那“劍魔”獨孤求敗。
(段正淳劇照)
獨孤求敗用的是劍,段延慶用的是拐杖,如何說段延慶是他師父?其實多數人都誤會了,段延慶從來都是一位劍術高手,這事可不假。
書中段延慶與段正淳交手的時候就展現過自己那擁有霸王之氣的段家劍法。
原著道:“段正淳見他鐵杖上所使的也是本門功夫,心下稍定,屏息凝神,劍招力求穩妥,腳步沉着,劍走輕靈,每一招攻守皆不失法度。段延慶以鐵杖使‘段家劍’,劍法大開大阖,端凝自重,縱在極輕靈飄逸的劍招之中,也不失王者氣象。”
要知道段延慶腿腳不便,尚且能将這劍法使得飄逸靈動,那武學奇才獨孤求敗若繼承這劍法,自然是會使得更為出色,繼而他結合自己的感悟創出所謂的“獨孤九劍”也就合情合理了。
段延慶收獨孤求敗為徒的理由是什麼?前文已提到過,就是贖罪,他本人年事已高,時日無多,但罪孽之深豈是他一人能贖得完的?于是他收了獨孤求敗,傳他劍法。
那獨孤求敗的墓志銘中也曾提到過,他是敗盡英雄,殺盡仇寇,對英雄隻是點到為止,對魔頭從來是痛下殺手的,所以他的确是在懲奸除惡,隻是他對習武的執念讓他逐漸入魔,乃至于用那紫薇軟劍傷了一位義士,所以他自诩“劍魔”。
如此一來,“金庸留下段延慶的目的”,“獨孤求敗的師從”等問題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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