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出殡那天墳前站了兩隻黃皮子?我出生那年,爺爺做了一個重要決定,退出江湖,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爺爺出殡那天墳前站了兩隻黃皮子?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我出生那年,爺爺做了一個重要決定,退出江湖。
這個消息傳出之後,我家原本清淨的院落頓時熱鬧起來,每天門庭若市,車水馬龍,來人絡繹不絕。來的這些人都是北方風水界的各路人物,他們來我家都是為了同一件事,勸說我爺爺放棄這個決定。
但是無論他們怎麼勸,爺爺都是那一句話,“這事,就這麼定了。”
有的人很失望,歎着氣,搖着頭走了。
有的人很憤怒,指着我爺爺破口大罵,臨走還砸了我家的桌子。
有的人更過分,非逼着我爺爺在退出江湖之前,再給他們算一卦,不然的話,他們就賴着不走了。
我二叔年輕氣盛,見這些人這麼不講規矩,大怒,回屋拿出了他的七星寶劍,沖那些人吼道,“誰敢逼我爸,我弄死誰!”
一聲虎嘯,山林寂靜,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爺爺慢條斯理的抽完了煙,掐滅了煙頭,站起來背着手走了。
見老頭走了,衆人面面相觑,他們看了看殺氣騰騰的我二叔,默默的站起來,灰溜溜的走了。
我爸身為爺爺長子,親自将他們送到了村外。
有一個人臨上車時,轉頭指着我爸的鼻子惡狠狠地說了句,“君玉,回去告訴四叔,他這事做的不仗義!吳家欠我們的,你們早晚得還!”
我爸迎着那人的目光,淡淡的說了一句,“好,我會讓我弟弟轉告我爸的。”
那人一聽,二話不說,趕緊上車走了。
從那之後,再也沒人來了。
我爸後來對我說,爺爺為了我,把整個江湖都得罪了。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我們吳家雖然不是什麼顯赫的玄學世家,但是從我爺爺往上,祖上十三代都是風水師。隻是我們這個家族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姓氏總是改來改去的。比如家譜上就寫着,宋朝的時候,我們姓慕容,到了明朝時,我們就姓沐了。姓了兩百多年的沐之後,到了清朝,我們又改成了吳姓。
我爺爺叫吳念生,是吳家的第十四代傳人,四十年前,他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卦師,人稱梅花聖手吳四爺。因為他精通梅花易數,給人斷卦從來分毫不差,所以不止老百姓請他斷卦,風水圈裡的很多風水大師遇上難事,也會悄悄的趕來滄州南河鎮,找我爺爺為他們斷上一卦。
正因為如此,爺爺在風水圈的地位很有意思,名氣不大,卻沒有任何一個大師敢于輕視他。所有人見了我爺爺,不管年紀多大,身份多高,都得恭恭敬敬的尊稱他一聲四叔。
爺爺十六歲出道,五十六歲封卦,四十年間,他一共給人起卦三千二百九十九次,沒有一個落卦(不準,不應,不驗)的。爺爺是一個傳奇,在他的那個時代,他就是那些風水大師們的神。
對風水師來說,五十六歲并不是該金盆洗手的年紀,爺爺做這一切,确實都是為了我。他說人一輩子能起的卦是有數的,他這輩子,能驗三千三百卦,算完了這個數,他就不能再碰這些了。
他要把這一卦留給我,留給他唯一的嫡孫。
所以,我出生之後,他就果斷的退出江湖了。
爺爺有兩個兒子,我爸是長子,叫吳君玉,我二叔叫吳君懷,取自道德經七十章——知我者希,則我者貴,君子被褐而懷玉。我的名字叫吳峥,也是爺爺給取的,他說峥者高俊,出世絕塵,說這個孩子命格清奇,有仙府之緣,道家随緣而動,與世無争,就叫他吳峥吧。
我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爺爺退出江湖之後,把大部分的心思都傾注到了我的身上。我小時候體弱多病,三天兩頭的發燒,拉肚子,我爸媽經常半夜帶我去醫院。斷奶之後,爺爺就把我抱到了老宅裡,親自照顧我。
說來也怪了,自從跟爺爺一起住之後,我再也沒生過病。
我的童年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樣,我不愛跟人說話,總喜歡一個人躲清淨。不上學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一個人爬到房頂上,默默的看着天上的白雲或者繁星,渾然忘我,一坐就是四五個鐘頭。
我媽怕我摔着,幾次跟爺爺反應這個事。
爺爺不以為意,他告訴我媽,“這孩子聰慧,你們不懂,别管了。”
媽媽不放心,又去跟我爸爸說,強烈的要求把我從爺爺身邊要回去,她要親自帶我。
我爸也有這個念頭,幾次鼓足勇氣想和爺爺說,但是每次話到嘴邊了,生生的又咽回去了。沒辦法,别說他從小懂事,從來不敢忤逆爺爺了,就是我二叔那驢一樣的脾氣,一見了我爺爺,頓時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這是吳家的家風,兒子在父親面前,還不如個孫子有尊嚴。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慢慢的長大了。
我十一歲那年,爺爺六十七歲了,那年中秋節過後,爺爺開始教我吳家的風水術數。我先學的是風水,學得很快,我爸和我二叔學了二十多年都沒學明白的東西,我隻用了半年左右就全部學會了。之後爺爺又教我算卦,教我符咒,教我内功,教我練武術。
學習的東西越來越多,每天都很辛苦,我一邊上學,一邊鑽研我們吳家的秘術,那段日子,特别的充實。
三年後,我十四歲,上初中了,爺爺也七十歲了。
過完他七十大壽之後,爺爺的身體突然就不行了,一連幾天,吐血不止,不久就去世了。
彌留之際,他把我爸,我二叔和我叫到身邊,讓女眷們回避之後,交待了三件後事。
第一,老宅和縣城的新房子留給我爸。
第二,他的所有存款,除了給我十萬之外,其餘的都給二叔。
第三,他在京城還有一套房子,留給我。
他說他走了之後,就讓我去京城,從此以後,一個人住那。他告訴我爸和我二叔,誰也不許給我錢花,同時也不許我出去打工,找工作。反正除了那十萬塊錢之外,我決不能再碰吳家的一分錢!
我爸和我二叔很吃驚,他們說我還是個孩子,這麼做......
爺爺擺了擺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我爸和二叔互相看了看,接着都看向了我,目光裡滿是心疼。
我不明白爺爺這麼安排的用意,也不懂得爸爸和二叔那眼神中的深意,那時的我,隻顧着傷心了。
交代完之後,爺爺讓我爸和二叔出去了。
房間裡就剩下我們祖孫倆了,他從褥子下拿出一本用紅布包裹着的書,顫顫巍巍的遞給我,“打開。”
我擦了擦眼淚,接過來打開紅布,裡面是一本線裝古書,上面寫着這麼幾個字——洞玄天機府秘傳十二金光劍訣。
我茫然的看着爺爺,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吳家的命......”爺爺凝視着我,“吳峥,你把它撕開。”
我一愣,“撕......撕開?”
“對!撕開!”爺爺的聲音,堅定而果決。
我不敢不聽爺爺的話,顫抖着翻開那本書,心裡直哆嗦,不由得又看向了爺爺。
“撕開!快!”爺爺一皺眉。
我克制住内心的顫抖,深吸一口氣,一把将書撕開了,分成了兩部分。
其中有一頁沒撕好,扯開了,兩部分各占了半邊。
爺爺笑了,松了口氣。
我卻哭了,緊張的哭了。
“傻小子,哭什麼呀”,爺爺強打精神,指揮我,“把紅布也撕開,把它們包好。”
我含着眼淚,撕開紅布,将兩本殘書重新包上,雙手捧着遞給爺爺。
爺爺沒有接,他意味深長的看着兩個紅布包,如釋重負的一笑,“你把它們帶去京城,幾年後,會有林家後人去找你,到時候,你随便選一本交給林家的人。你要記住,這書上的密法是我們吳家的命,爺爺從來沒教過你。在林家人找到你之前,你絕對不可以學上面的秘術,知道嗎?”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卻沒往深處想。
爺爺讓我把書收好,接着叮囑我,“你要記住,你到了京城之後,可以交朋友,但不能出去賺錢。如果有人找你辦事,你要問他姓什麼?記住,你第一次辦事是給唐家人辦,所以除了姓唐的找你,其餘的人不管給多麼優厚的報酬,你都不能答應,明白麼?”
我使勁點頭,“嗯,我記住了。”
“明白麼?”爺爺厲聲問。
“明......明白!”我趕緊說。
爺爺這才放心了,語氣柔和了些,“記住,爺爺交代你的這些話,和誰都不能說,就是你爸爸媽媽也不行。爺爺走了之後,你就去京城,不要耽擱,學也不要上了,到了京城,會有人給你安排好的。”
“嗯”,我哭着點頭。
爺爺閉上眼睛,擺了擺手,“把東西收好,去把他們喊進來吧。”
我站起來,先把書裝進書包,接着來到外面,喊我爸他們進來。
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爺爺已經面帶微笑,閉目而逝了。
我爸噗通一聲跪下,一聲長号,“爸!”
所有人都跪下了,悲天怆地,痛徹心扉。
爺爺出殡那天,路上出現了九條三米多長的青蛇,身上沾滿了白粉,在送葬的隊伍前爬行,仿佛在為爺爺的靈柩開路。那一天,有數百人從各地先後趕來,連同全村男女老少,近三千人一起,為爺爺送葬。
九龍戴孝,千人送葬,爺爺的身後事轟動了整個滄城。
辦完爺爺的後事,爸爸帶我離開老家,将我送到了京城,住進了爺爺留給我的房子裡。這是一個老式宿舍樓,位于通州,兩室一廳,不算多好,但是挺幹淨。我爸陪我住了幾天,給我買了個手機,辦好了新學校的手續,等我入學之後,他就回去了。
臨走之前,他把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十萬塊錢,省着點用,不夠了的話......”
他下意識的想說,不夠了跟我說,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沖我擠出一絲笑容,“不夠了的話,自己想辦法吧。”
“爸爸,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問。
“你爺爺怎麼跟你說的?”他反問我。
“爺爺沒說”,我說。
我爸強忍着眼裡的淚水,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顧好自己,别給你爺爺丢臉,知道嗎?”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輩子,估計我是回不去了。
我沒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爸爸轉身上車,走了。
我看着他的車遠去,在他拐過路口,消失的瞬間,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沒有家了。
第2章
我在京城的生活,非常的單調。
因為一個人很孤單,所以我的話更少了,在學校幾乎沒有朋友,放了學就回家,所有的課外時間,我全部都用來研究風水術數了。這些秘術在外人看來生澀難懂,但是對我來說,研究這些卻是最開心的事。
在沒有爺爺和父母陪伴的日子裡,五行八卦,陰陽術數,風水陣法,符咒手訣,這些就是我最好的夥伴。它們可以讓我忘卻孤獨,忘卻凄冷,縱然一個人生活,也能活的充實而快樂。
唯一痛苦的就是,我學了這麼多,卻沒有機會去施展。尤其是初三的時候,我喜歡上了一個同班的女同學,那女孩對我也有好感。但是最終,她卻被另一個小子給追走了,成了他的女朋友。
而說來悲哀的是,那小子追這女孩的手段,竟然是幫她算八字。我那天眼睜睜的看着他泡我喜歡的女孩子,看着他用從網上學來的三腳貓功夫忽悠那女孩,五句話,兩準三不準的。但就是這樣,也讓那女孩震驚了,覺得他好厲害,然後不久之後,他倆就成雙入對了。
那段時間我特别痛苦,我特想告訴那女孩,那孫子是騙你的,他根本不懂這些!可是最終我什麼也沒說,因為爺爺說過,我第一次給人辦事是給唐家人辦事,而那個女孩,她叫李菲。
初中畢業後,我和李菲以及那個小子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分班的時候,我和李菲依然是同班,那小子在我們隔壁班。不久之後,他又故技重施,泡上了另一位更水靈的女同學,把李菲甩了。
李菲很傷心,那天晚上把我喊到操場,哭着跟我說那小子和她分手了。
她抱着雙腿,哭的梨花帶雨,雙肩微微顫動。
我伸出手,想安撫她,猶豫再三之後,我終于還是沒敢。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說了一句話,“還好我沒上他的當,起碼我還是清白的......”
我頓時如五雷轟頂一般,仿佛被人用刀從背後刺穿了心髒。
李菲是想向我暗示,若是換了别人,聽了這話該欣喜異常。但我不是别人,我聽到這句話之後,本能的就明白了,李菲已經被他......
見我不說話,她扭過頭來,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吳峥,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沉默片刻之後,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了句,“沒......沒事......”
“你不信我?”她問。
“我......信......”我違心的說。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場面一時有些尴尬。
沉默了幾分鐘後,我站起來,“别難過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我把她送到宿舍樓下,她轉過身來問我,“吳峥,你相信我,我和張毅真的沒什麼的!”
我也想相信她,可是......
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不懂術數。
她轉身上樓了。
我離開學校,騎着自行車一路飛奔,回到了自己家裡。進小區之後,我去超市買了很多酒,回家一個人喝到了天亮。
我的初戀,就這麼過去了。
之後的兩年,李菲又換了好幾任男朋友,而我,一直默默無聞,沒再喜歡誰,也沒被誰喜歡,直到畢業。
高中畢業後,李菲考上了北科大,去上大學了。
我沒參加高考,因為我知道,我沒有上大學的命。讀了這麼多書,夠用了,也知足了。
接到通知書那天,李菲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想和我見一面,一起吃個飯。
我猶豫了一下,随便找了個借口,推辭了。
我不懂讀心術,但我看得懂人的神光,曾經她看我的眼神告訴我,她雖然換了幾任男友,但是在她心底,一直有我的位置。隻是在她看來,我這人太低調了,話不多,誰也摸不準我的心思,而且對于她的暗示一直沒有積極的回應。
那句話怎麼說的,剪不斷,理還亂。
李菲是想在步入大學生活之前,和我做個了斷吧。
不過對我來說,這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天晚上,我自己喝了很多酒,喝醉了。
不上學了之後,我成了一個宅男,每天除了吃飯,散步,剩下的時間全部都用來研究吳家的秘術。因為沒有實踐的機會,我就想各種辦法來驗證。比如算算天氣,什麼時候會下雨,什麼時候雨會停。又比如買些水果回家,然後煉養一些物件擺陣法,用水果來試驗陣法的效果。
這種日子過了一個多月,林家的後人來了。
那天我正在研究六煞位對蘋果腐爛的加速作用,突然門鈴響了。我開門一看,門外是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搭配一件淺色牛仔褲,齊肩發幹淨利落,氣質清純,長的特别漂亮,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看的不得了。
我一下子看愣了,“你是......”
“你好,我叫林夏”,女孩沖我一笑,“我爺爺讓我來這裡找吳四爺的孫子吳峥,請問他在麼?”
我回過神來,“哦,在,我就是。”
“那太好了”,林夏沖我伸出手,“幸會!”我沒接她的手,“進來吧。”
她有些尴尬,但不失風度,微微一笑,“嗯。”
我把她讓進客廳,給她拿了罐可樂,接着回卧室,打開我的箱子,把兩個紅布包拿了出來。
爺爺說,讓我随便選一個。
可是我哪個都不想給。
但爺爺的話,我不能不聽,所以我随便選了一本,放在床上,把另外一本重新放回了箱子裡。
回到客廳,我把紅布包交給她,“這個給你。”
林夏有些詫異,“你這就給我了?不問問我爺爺是誰麼?”
“不用問了”,我說,“你姓林就對了。”
“可是......”她欲言又止。
我把包交到她手裡,自己打開一罐冰可樂,喝了一口,問她,“你也學風水麼?”
她點點頭,“學了一些。”
“是麼?”我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咱們聊聊呗。”
她看看表,不好意思的沖我笑了笑,“來不及了,我得走了。”
“你去哪啊?”我忍不住問。
她低頭看着手裡的紅布包,“爺爺去世了,他說吳四爺生前答應給我們林家一樣東西,讓我來找你。他說拿到之後,就讓我離開京城,去南方,以後我就隻能一個人生活了。”
說到這,她眼睛紅了。
我心裡一陣落寞,無奈的一笑,“看來咱倆一樣,都是這待遇......”
“你也是這樣?”她看着我。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喝了口可樂,對她說,“那我就不留你了。”
“嗯”,她站起來,“謝謝你。”
我把她送到門口,她轉過身來,又沖我伸出了手,“握個手吧,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我猶豫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好暖,好軟,好有彈性的纖手。
她沖我一笑,轉身下樓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嗅了嗅自己的手。
仍有餘香。
直等到她腳步消失了,我這才關上了門,深深地吸了口氣,傻傻的笑了。
第3章
林夏來過之後,我終于可以學習那本書裡的秘術了。
但是我不得不面對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我的錢快花完了。在京城這幾年,我的監護人是我爸爸的一個朋友,我叫他徐叔叔,我的學費都是他給支付的,但是生活費他不能給我,隻能用爺爺留給我的錢。
爺爺留了十萬塊錢給我,雖然我一直省吃儉用,但六年下來,這十萬塊也用的差不多了。
沒辦法,沒人找我辦事,我又不能出去打工,那就隻能找人借錢了。
我先給我爸打電話,說我沒錢了,能不能借我點。
我爸說了句不行,就把電話挂了。
我楞了一下,心說這是親爸麼?可是想想爺爺留下的話,我也不能怪他,沒辦法,我隻好又給徐叔叔打。
徐叔叔猶豫了一下,說,“吳峥,不是叔叔不幫你,你爸說了,學費我可以給你出,但是别的錢,我不能給你,一分錢都不行。叔叔心疼你,可我不敢不聽你爸的,畢竟,我這生意能有今天,都是你爸幫我的,你能理解麼?”
我除了說理解,還能說什麼?
放下手機之後,我看了看箱子裡的紅布包,默默的把箱子鎖上了。
吃飯都成問題了,這時候研究秘術,我是怕自己餓死的不夠快。
我降低了自己的夥食标準,每天一頓飯,方便面加饅頭,菜不買了,飲料也不喝了,甚至連手機套餐我都改了。我要把消耗降到最低,争取堅持到唐家人來找我的那一天。
這種日子過了一個來月,我的身體吃不消了。
十八歲的男孩子,正是吃不飽的年紀,新陳代謝快,吃多少都迅速消化了。每天一頓飯,餓的我眼都綠了,别說研究術數了,就是坐久了都會頭暈。我隻能一邊苦撐着,一邊等着唐家人上門。
沒過幾天,果然有人上門來了。
那天早上,外面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着很土豪。
“你好,你是?”我問他。
“小弟弟,你是吳四爺的孫子,吳峥吧?”土豪問。
“嗯,是我”,我說,“您有事?”
“哎呀太好了,找到你就好了!”土豪趕緊說,“是這樣,我想請你給我姨媽看個病......”
“您姓什麼?”我問。
“我姓趙”,土豪說,“我叫......”
“不好意思,我辦不了,您另請高明吧”,我沒等他說話,把門關上了。
土豪愣住了,接着趕緊敲門,“小弟弟,你先開門,報酬的事咱們好說!”“不是報酬的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說完我回到卧室,躺下了。
土豪在外面說盡了好話,見我始終不吭聲,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我心說,你幹嘛姓趙,你為什麼不姓唐啊?
哎......
趙土豪是個信号,從他來過之後,我這房門外很快熱鬧了起來,每天都會有各色人等來敲門,求我辦事,有的人甚至直接一見面,先把幾萬塊錢的紅包塞進了我的手裡。
我當然不會接,因為我要問清楚,對方姓什麼?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蔣沈韓楊,朱秦尤許,何呂施張,孔草嚴華,金魏陶姜,戚謝鄒瑜......反正那些日子,百家姓差不多都來了,唯獨沒有姓唐的。
我都快瘋了。
急瘋了,也餓瘋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天一頓飯的日子,我也過不下去了,身上就剩下兩塊多錢了,電話費都沒錢交了。
窮瘋了,實在沒辦法了,我硬着頭皮給李菲打了電話,問她能不能借我點錢,現金。
李菲二話不說,挂了電話就趕來了我家,一見我餓的都皮包骨頭了,她心疼的哭了。
“哭什麼呀?”我尴尬的一笑,“最近,減肥呢......”
“你到底怎麼回事?”她心疼的看着我,“怎麼成這樣了?”
“沒錢了呗......”我苦笑。
她擦擦眼淚,拿出錢包,掏出一沓錢給我,“你先用着,我過幾天再給你送一些來。”
“用不了這麼多。”
“你拿着!”
我紅着臉,接過錢,“我以後會加倍還你的。”
“誰讓你還?”
她拉着我,轉身往外走。
“幹嘛去?”我問。
“帶你去吃飯!”
“呃......”我想說不用了,但身體卻很誠實,“好吧......”
下樓的時候,我腳都軟了。
李菲扶着我來到小區路口的一家烤鴨店,點了幾個菜,一盆疙瘩湯。她不敢讓我一下子吃太多,怕撐着。
我顧不上形象了,菜上來之後,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李菲含着眼淚,心疼的看着我,不住的給我夾菜。
正吃着,一個短發女孩走了進來,在她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
我一看,竟然是那個趙土豪。
“哎呦沒錯!表妹,他在那!就是他!”趙土豪一指我。
短發女孩一皺眉,看看趙土豪,那眼神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哎呀真的是他!吳四爺的孫子,就這麼大!”趙土豪趕緊說。
女孩一聽,快步來到我身邊,沖我伸出手,“您好,我叫唐思佳......”
我手一顫,筷子掉了。
第4章
唐家的人,終于來了。
其實唐家的人,早就來了,隻是我誤會了而已。
吃完飯之後,我上了唐思佳的車。
李菲目送我們遠去,那一刻,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她似乎有點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
唐思佳今年二十五歲,是一家知名跨國科技公司的大中華區總負責人,年輕有為不說,關鍵是,人還長得很美,尤其是她的身材,極好。
路上,她跟我說起了她媽媽的事。
“我媽媽中邪了,被一個女鬼附身了”,她說,“這個鬼特别難纏,我們找了很多人驅邪,都是治标不治本。”
“怎麼個治标不治本?”我問。
“當時管用,但一般超不過兩天,那鬼又會回來,然後再找驅邪的那個人,他那套方法就不管用了”,她說,“就好像這個鬼有抗藥性似的,找的人越多,它越厲害。折騰了幾次之後,我媽媽身體越來越弱。後來沒辦法,我花重金,托朋友介紹,求一位在西山隐居的道長出山。但那道長說,他管不了這事,他給了我您的地址,讓我來找您。可當時我媽媽發作的很厲害,我脫不開身,所以就讓我表哥來了。可我表哥回去說,他好話說盡了,您就是不管這個事......”
她眼圈紅了,聲音哽咽了。
我有些尴尬,臉陣陣發燒,心說我怎麼知道他是你表哥?要是知道的話,我也不用挨這些日子的餓了。
心裡這麼想,但表面上我很平靜,見她哭了,我從她手邊的紙抽裡抽了一張紙遞給她。
“謝謝......”,她擦擦眼淚,“後來我就繼續找其他人,這段時間下來,京城能找的人幾乎都找了,可是沒用,那鬼不但制不住,而且越來越兇。昨天晚上,它又回來了,把我們都從家裡轟了出來,還揚言說我再找人來驅它,它就殺了我媽媽。我快崩潰了,沒辦法,隻好去西山找道長,道長說,這事隻能找吳家少爺,他讓我親自來找您,所以,我就來了。”
她看看我,“吳老師,這事請您千萬多費費心,隻要能治好我媽媽,花多少錢都行!”
我沒說話,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
我學了七年的吳家秘術,但卻從來沒實際使用過,第一次辦事就面對這麼棘手的事情,心裡沒法有底。人就是這樣,平時沒機會檢驗的時候,總想找機會,用各種辦法試一試自己的本事。現在機會來了,心裡卻有些發怵了。
人命關天,容不得糾結,不管即将要面對的是什麼,我既然上了唐思佳的車,這事就隻能管到底了。
唐思佳的房子在昌平區,是一座豪華的獨棟别墅。
下車之後,我看了看那房子,問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隻有我媽媽”,她說,“之前還有個保姆,我媽出事之後,她吓得辭職了。昨晚她把我們轟出來之後,我就沒敢再回去,直接和我表哥去西山了。”
“把門打開,我自己進去”,我吩咐。
“您自己?”她不太放心,“能行麼?”
“那鬼現在控制着你媽媽,你們靠近的話,她會立即殺了你媽媽”,我解釋,“我自己進去,她不容易察覺。”
唐思佳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身邊的趙土豪。
“少爺說的有道理”,趙土豪說,“表妹,咱們既然請人家來了,就聽人家的。”
唐思佳點點頭,拿出鑰匙遞給我,“您自己小心點,那鬼特别兇。”
“嗯”,我接過鑰匙,轉身走向門口。
“吳老師!”唐思佳突然給我跪下了,淚流滿面,“您一定要救我媽媽,求您了!”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開門走進了别墅。
外面烈日當空,别墅内卻陰氣森然,女鬼将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屋裡也沒開燈,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我輕輕關上門,屏住呼吸,蹲下身子,凝神觀察别墅内的情況。
第一次辦事,還沒見到事,手心就冒了汗了。适應了十幾秒後,屋裡的景象慢慢清晰了。客廳很大,收拾的很幹淨,非常整潔,沒有人,陰氣非常重。這陰氣有些異常,不像是尋常陰靈釋放出來的,相比來說,它要重的多。
我從小跟爺爺學吳家秘術,其中就有對付鬼怪的手訣和密咒,隻是從來沒用過,我也沒真正的見過鬼。雖然沒見過,但是我對氣息很敏感。陰靈散發出來的陰氣,是無根之氣,身上會有刺痛感,但隻停留在肌膚表皮,簡單地說,就是會皮膚發緊。還有一種陰氣,是風水造成的,這種陰氣是有根之氣,刺痛感不強,但是如冰針一般,能刺入骨髓。
這别墅裡的陰氣,似乎融合了兩者,不但皮膚發緊,而且還讓人從骨髓中透出一股寒意。
這就有點奇怪了。
我靜靜的觀察了幾分種,确認客廳沒有危險之後,慢慢站起來,走到樓梯口向上看了看,上面的陰氣相比下面要弱得多。我左手掐雷訣,護住身體,沿着樓梯上到二樓,輕輕地打開了一間卧室的門。
裡面是空的,沒有人。
我退出卧室,接着打開第二道門。
依然是空的。
就在這時,樓上的陰氣突然消失了。
我不由得緊張起來,心跳的厲害,趕緊退出房間,雙手掐雷訣,将雷訣疊了三重。
疊雷訣,是我們吳家獨有的秘術。爺爺說過,一般人用雷訣都是單手雷訣,但雷訣實際是可以疊加的,一旦疊加,威力會成倍的增加。爺爺生前用雷訣可以疊加六重,我内功不夠,隻能疊三重。
因為這是第一次辦事,保險起見,我甯可殺雞用牛刀,也不敢輕慢,所以直接疊上了三重雷訣。
二樓還剩下兩個房間,一間是卧室,一間是書房。
我把雷訣交到左手,輕輕推開書房的門,仔細一看,裡面是空的。
隻剩下最後一間卧室了。
我關上書房的門,小心翼翼的走到書房門口,左手雷訣做好準備,右手握住了門把手。
我定了定神,準備開門。
這時,後背的皮膚突然一緊。
猛然回頭,隻見一張慘白色的,五十多歲的女人的臉,沖我露出了詭異的笑。
她的眼睛翻着,全是眼白。
我心一顫,手一哆嗦,雷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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