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播出的《歌手》半決賽裡，杜麗莎卸舍棄了多餘的技巧，用最動情的訴說演繹了自己的代表作——

《假如》。

這首歌曲，和《是否》是國粵同曲，作曲都是羅大佑。唯一不同的是，粵語版由林敏聰作詞，杜麗莎演唱；國語版交給了羅大佑，蘇芮演唱。

兩相比較，雖《假如》在粵語地區享譽盛名，但蘇芮版本的《是否》的整體知名度則遠遠蓋過了杜麗莎。

出自香港樂壇金唱片《港樂·杜麗莎》的《假如》，見證了杜麗莎歌唱成就的一大高峰，歌曲本身也對她的人生也産生了巨大影響。

1956年，杜麗莎呱呱墜地。

父親是菲律賓的爵士鼓王，而母親是上海人。

五個兄弟姐妹，她是老大。受家庭影響，大多數姊妹後來都投身于音樂行業。杜麗莎也成了一個歌手。

不過因為年歲稍長的緣故，她很小就擔了家庭的責任。

6歲出門站台，14歲便靠着唱歌賺到了人生的第一個100萬，20多歲的時候在TVB就有了自己的音樂節目《杜麗莎與你》。

這個時候，她已然小有名氣。

80年代先後推出三張個人粵語專輯：《情深惹恨苗》《The Magic Of Teresa Carpio》《何必放棄》，奠定了她在香港樂壇的地位。

《假如》這首歌，收錄在了83年發行的專輯《港樂·杜麗莎》裡。

不過，當時的杜麗莎，演唱遠沒有現在的精湛，《假如》唱的隻是膚淺層面的懷舊和不舍。

“假如”，是如果可以留住愛。

“假如”，是念時光匆匆和舊日的溫情。

不過杜麗莎很快從離婚的打擊中走出來，也進一步追求她所執着的音樂事業。

唱歌，就要不泛濫，以品質為主。

哪怕她是黃霑口中所說的“天生有絕對音感，不必任何樂器，随口就能唱出标準音高來”的歌手，一身天賦，可達三個八度的高音，她也把重心放在了音樂的質量上。

做好的音樂，不隻是單單停留在炫技上。

後來，又轉向教書育人，做歌唱導師，負責傳授舞台表演技巧。

無論是林憶蓮和袁娅維，還是鄭秀文、鄭融、薛凱琪、關心妍、王祖藍、梁詠琪、張柏芝等藝人，都是她的門下弟子。

她要求他們勤奮，也很嚴苛。

再大牌的歌手，隻要師從于她，就不能半點偷懶。

而嫁得知心愛人，也彌補了當時情感的空白。

這樣的境遇，讓杜麗莎成為了香港的殿堂級歌手，拿過香港樂壇最高殊榮“金針獎”，成為了和譚詠麟齊名的“教母”級别人物。

她的人生，是音樂賦予的；而她的音樂，早貫穿在她的人生裡。

而那首《假如》，早成了杜麗莎最心愛的金曲，唱的無外乎是她的人生。

年輕是痛心不舍，如今是回首和嗟歎。

她也在演唱的結尾部分融入了國語版《是否》的歌詞：

是否 這次我已真的離開你

是否 淚水已幹不再流

是否 應驗了我曾說的那句話

情到深處人孤獨

于是，這首歌面貌全新：

放下了年輕時最是不舍的離别之情，演變成了時過境遷後回歸平淡的淡泊。

而歌詠着“情到深處人孤獨”的《是否》不覺間早已在華語歌壇成為了一代經典：

蘇芮 《是否》

相比于行業其他歌手，蘇芮算是大器晚成的。

直到31歲，才憑借《搭錯車電影原聲大碟》一躍成為華語歌壇“黑衣歌後”、搖滾女神。

這張專輯，是蘇芮的第一張個人華語專輯，也是台灣流行樂壇史上第一張電影原聲樂唱片，在若幹年的排行榜上僅次于羅大佑的《之乎者也》。

一共6首歌曲，3首插曲音樂，由羅大佑、李壽全、梁弘志這幾位日後的大師級人物全力打造而成。

《是否》，來自這張專輯。

▲蘇芮《搭錯車 電影原聲大碟》

但蘇芮唱的是孤獨、落寞。

她本身的音線就是獨特的，是苦的，有别于當時黃莺莺之流的唱法。

不夠甜，但有故事。

不算主流，但獨特。

而幾年默默無聞，讓她飽受孤苦冷落。

于是，“是否”成了她的诘問和傷痛。

未嘗想過，這樣天性自由的姿态，灑脫熾烈，搖滾和抒情渾然一體，又有點淡淡哀苦的聲音，竟以一襲黑衣和性感魅惑的嗓音，在華語歌壇瞬間刮上了一陣“黑色旋風”。

之後的樂壇數年裡，《是否》被無數次翻唱。

羅大佑 《是否》

台灣音樂人羅大佑是《是否》的詞曲作者。

他的創作能力是極強的，讓這歌從一開始就不同于世俗關于愛情的論調。

别人是在陳述，他是在懷想。

把感情的多餘部分舍去，隻是唱着、說着，用男兒的口吻表述。

這樣獨具特色的關于愛情的通調，讓《是否》必定會成為華語樂壇最具影響力的歌曲之一。

張艾嘉 《是否》

3:38是否-張艾嘉來自淘漉音樂

張艾嘉也唱過《是否》，1981年，比蘇芮還要早。

這首歌收錄在了她81年的專輯《童年》裡。

不過單從歌詞來看，她的版本比之蘇芮少了一段。

更平鋪直叙，更輕描淡寫，也更平靜委婉。

她唱的是成熟女人的叙說，情感早已不是生活的主線。

鄧紫棋 《是否》

好歌自然獲得了很多歌手的青睐。

鄧紫棋在成名之後，陸續翻唱過很多歌曲：諸如Beyond的《情人》，汪峰的《存在》，周傑倫的《龍卷》。

當然，也有《是否》。

她極高的辨識度，和帶有自我覺醒意識的改編，讓這首歌成了自己的歌。

▲鄧紫棋MV版《是否》

人聲與鋼琴聲無剪輯的同步收錄，鄧紫棋全程自彈自唱，讓這首歌有了新的生命力。

是鄧紫棋自己十幾年人生裡的寫照，也是對樂壇前輩蘇芮的緻敬。

張靓穎 《是否》

參加《我是歌手第三季》時，張靓穎也唱過《是否》。

上世紀的情歌到了她手裡，又有了現代感和流行的色彩，百聽不厭。

趙傳 《是否》

趙傳在《蒙面唱将猜猜猜》上也唱過。

“是否”于他，是唱歌的堅持，是絕不放棄。

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壯心不已。

A-lin 《是否》

而在去年“假如我們都是羅大佑”的上海演唱會上，A-lin也獻唱了這首《是否》。

妩媚動人，直入肺腑。

▲A-lin上海演唱會《是否》

同一首歌，不同的歌手，不一樣的情愫。

不管是蘇芮，還是羅大佑、張艾嘉，還是後來居上的翻唱。

在演唱的同時，歌就早已和生命集結在了一起，各自的故事，穿插進了各個歌手的人生裡。

至少，當杜麗莎唱起了這首《假如》，在“情到深處人孤獨”一句畫上句點時，她的眼裡是泛起淚光的。

人歌合一，我們恍惚間也看到了她美若夕陽的人生。

文：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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