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時小墨ZYT

你能想象，

一個十分優秀的藝術家，

竟然遭到身邊所有人的厭棄嗎？

你能想象，

這個優秀的藝術家，

可以為了自己的藝術追求，

舍棄身邊摯愛親人的生命嗎？

你能想象，

這個藝術家，

在完成自己驚世動人之作的第二天，

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嗎？

我們心中的藝術家，

常常是這樣的——

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陶淵明，

聽力受損也要堅持創作的貝多芬，

甯可自毀作品，

也不願作品被羞辱的莫迪利亞尼，

這些都是對藝術有極高追求的藝術家，

他們可以毀滅自己的作品，

更有甚者可以毀滅自己，

但卻沒有人能像《地獄變》中的主角良秀一樣，

親眼看着自己的女兒葬身火海，

并且将這一場景畫在了屏風上。

這是我在喜馬拉雅上的上官文露讀書會中聽到的，不置可否，良秀的行為舉止實在是瘋狂至極。

《地獄變》是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的作品《羅生門》中的一個章節，10000多字的故事劇情中，

為我們展現了一段悲情故事。

在《地獄變》中，我們可以看到一位服務于封建公侯堀川大公的畫師良秀，為了追求藝術至上的極高理想境界。明知自己的能力是無法抵擋堀川大公的，堀川大公在看到自己女兒後深陷其中，甚至為了自己的私心想霸占自己的女兒卻未果，惱羞成怒之下設下陷阱。

為了制造一場地獄火讓畫師良秀畫出一幅地獄肖像圖，而這也是良秀想看到，因為他的内心對堀川大公的作為深感憤怒，像讓堀川大公坐在馬車裡被大火燃燒，可卻不知堀川大公的陰謀。

當掀開馬車的車簾時看到的是自己的女兒被鐵鍊鎖在槟榔毛車中，一支支火把丢向馬車後，火瞬時燃燒起來，而良秀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兒，與槟榔毛車共赴地獄。

場景是怎樣的，就連文中的我都沒有勇氣詳細描述車上的少女是怎樣的一種光景。

那被煙嗆得白慘慘的面龐，那随火亂舞的長飄飄的秀發，那轉瞬化為火焰的美豔豔的櫻花盛裝——所有這些是何等慘不忍睹啊！尤其每當夜風向下盤旋而煙随風披靡之時，金星亂墜的紅通通的火焰中便閃現出少女咬着堵嘴物而始終在拼命掙脫鐵鍊時那痛苦扭動的情形，令人覺得地獄的大苦大難活生生展現于眼前。不光我，就連那大力士也笃定不寒而栗。

有一隻叫和良秀同名的猴子，是一直跟随着良秀的女兒，幾乎是形影不離的，而這時，這隻名為良秀的猴子縱身一躍，跳入了火勢正猛的車中，它抱着少女的肩頭，那是很痛的，撕絹裂帛般尖利的叫聲透過漫卷的濃煙傳出。

而在旁的因為這般慘烈場面而面露驚恐的良秀，此刻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浮出了無法形容的光輝。他似乎忘記了女兒臨死前的痛苦掙紮，現在他看到的隻有火焰的美侖美奂和女人的痛苦萬狀态，像是看到了一幅難得的藝術品，着實令人感到可怕。

堀川大公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的陰謀；

底下的仆人，愚忠到扭曲黑白；

良秀對藝術的違背人性的追求，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深愛地女兒，葬身火海；

衆人的愚昧無知，因為恐懼而造謠诋毀良秀，對他和他女兒的遭遇漠然置之。

地獄不用制造，我們所在的人間便是地獄。

也許比喻得太誇張，人間不是美好的麼？可真的如我們想象中，所看到的美好麼？

我喜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駐足觀望，周遭的聲音，周遭的人群都是我所喜歡觀察的。前方是紅燈，馬路兩邊本應是等待綠燈的人，可是每次車輛停着時，在車縫中總會有幾個送外賣的電動車駛過，爺爺接送孫子放學，也不願等等紅燈轉變為綠燈便急忙地駛過。

就在紅燈倒計時123時，一輛載着貨物的摩托車從馬路中間駛過，就在此刻，綠燈放行，一輛出租車發動，看到行駛過來的摩托車，急忙刹住，還好隻是擦過摩托車，還好出租車沒有軋過摩托車，還好沒有出人命，可摩托車以此來碰瓷，說是出租車撞了他，整條馬路混亂不堪。

摩托車司機的不悔過，不感恩，竟是一口咬定是出租車司機所為，這樣的作為讓自己和他人難堪外，隻是徒增了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煩。

随口吐痰的現象原以為隻有在我所在的城市才有，我所在的城市不是個發達的地方，到處都是複古的氣息，我發自内心的喜歡，卻也發自内心的批判。來到大城市尋求發展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選擇，也許是我孤陋寡聞，原來這個夢想中的大城市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上班的路上總能看到大媽大伯們在清掃大街，他們會最開始的地方掃到路尾，真的是很辛苦的工作，大冬天手都被凍得發紅。這條馬路不長，可是要掃得一塵不染很難，這時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将自己喝完的飲料易拉罐扔在路邊，剛好是大媽剛掃過的，而飲料易拉罐裡還有少許液體，全灑出來，中年男子似乎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不好，還洋洋自得地吐了一口痰，這下這個地方要清理起來很難了。

周遭的人看到這個中年男子的行為，很多人隻是看看就走了，此時一個男生站了出來，看他打扮應該是大學生，對着中年男人說：“大叔，這條馬路大媽掃了一個上午，垃圾桶就在你的附近，你這麼随手扔，現在提倡垃圾分類，你這麼做不是違反了垃圾分類麼？”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轉身便走了，而在旁圍觀的人也散了，這個大學生将扔在地上的易拉罐撿起丢進垃圾桶，而大媽也掃得越往前了。

也許這兩個例子無法真正的诠釋人間就是地獄的說法，地獄不在哪裡，而在我們的内心。

《地獄變》中的名叫良秀的猴子就是我們内心中的善良，出租車司機和大學生是心存善良的，他們都想用自己的能力幫助他人，而摩托車司機，中年男子，周遭圍觀的人們，他們的行為隻不過是助長了惡的瘋長。

如果說要給“善與惡”來個确定性意義的話，其實也找不出什麼代号來表示。

所有的根源，都來自人與人之間的不理解。

如果堀川大公理解良秀的藝術，就不會在意他的傲慢無禮和對女兒的百般關愛，就不會給他設下陷阱。

如果良秀理解堀川大公和衆人的作為，就不會為了他那心中的藝術，屏蔽了所有人的感受，讓所有人厭惡他。

用繪畫記錄逼真的場面，

隻是技術上高超造詣的體現，

但光憑想象就描繪出一個現實中很難看到的場面，

那才是至高無上。

如果衆人理解良秀對藝術的追求而誕生的怪異性格，就不會有悲劇發生。

我們應該從書中明白一個道理：理解可以讓我們的心充滿溫暖，可以阻止人間地獄的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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