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客》:priest,晨起動征铎,客行悲故鄉
看過priest早期的小說,再看現在的,不由感慨她近年來的飛速進步。《天涯客》的語言,風格,仍能看出接近古龍,而到《有匪》,已完全是她的個人風格。古龍是什麼風格呢?行文間的奇特吊詭,不說人話,心思開闊者潇灑、執念深重者瘋癫。
而priest對古龍風格的進一步探索和處理,或者說她一貫的思考方式,是邏輯自洽,将奇詭之處作為伏筆,将它們合理化。譬如溫客行“一個村民手裡端着一碗紅色的水,被貓頭鷹打翻了,結果那年一個村子裡連死了二十個人。”
周子舒和溫客行,都是怪人。周子舒甯用餘生壽數換離開朝堂三年自由,卻因一番“轉世福報”的說辭再次自攬責任;溫客行一路聊騷調笑,誰又成想他是出身魑魅魍魉之地呢?毫無疑問,《天涯客》,是她寫的最潇灑自在的一部作品。
不講家國山河,不講普世道義。或許是隻有這樣的人,心下無畏生死,牽挂更寥寥,被群衆看作怪胎,卻是這江湖中真正随心而動的俠客。兩個人的名字我也極喜歡。周子舒本命為“絮”,寫道“人如浮萍,身如柳絮”,恰和他漂泊流離的半載人生相符。
“溫客行”總讓我想起溫庭筠的《商山早行》:“晨起動征铎,客行悲故鄉。”而溫客心裡的“悲”,他心裡淤積的創傷,正在“故鄉”。他幼時與父母隐居的故鄉,他小小年紀就目睹滿村滅口的故鄉。這兩個人啊,太像了。天涯客,天涯客,俠客自當歸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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