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母親
父親終于走了。91歲。
中午外出剛下車,大姐電話來了,我貌似很平靜的接完電話,迅速折返。
回來後獨坐卧室,妻過來安慰我。不說話倒好,她一說話我忍不住要流眼淚。後來弟弟給我打電話,我努力深呼吸沒有哭。
實際上老父親最後幾年光陰,與其說活着不如說受罪。近4年生活不能自理,近三年卧床不起,近兩年失聲,近一年靠鼻飼管和導尿管維持生命。 僅去年一年就住了四五次醫院,報了好多次病危。最後一次見老父親是今年的2月17日,也就是正月十七的下午。那時候老父親生命體征還算平穩。我于次日也就是2月18日離馬返石。孰料此一别竟陰陽兩隔……
查石家莊到南京的近期航班取消了,再查石家莊到合肥的近期航班也取消了。随即定下高鐵票:石家莊到南京南、南京南到馬鞍山東。然後帶上家人匆忙上省三院做了核酸檢測。
傍晚5:00許收到了短信:“【12306】您購買的3月17日G1465次列車因故停運。”查詢到的結果是:3月15日南京市江甯部分地區被确定為高風險和中風險地區;馬鞍山已确診14例新冠患者,全市所有小區實行封閉式管理,要求“紅事停辦,喪事簡辦”。
随即腦海裡醞釀了好多個方案。但所有的方案歸結到疫情上來,不管是繞行還是自駕車,近千公裡不能保證絕對安全。我的姐姐弟弟他們也是三代同堂了。馬鞍山也處在全力戰疫階段。萬一有個閃失,哪怕造成密接次密接,我都會懊惱無比,甚至包含抱憾終身啊。
打了十幾個電話,姐姐弟弟也勸暫緩,以後再做打算。思忖再三,痛下決心:我們不回去了……
老父親,原諒你的不孝子孫吧!
爸爸,一路走好!
2022年3月17日22:22
借此撫慰自己不平靜的心情
石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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