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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迦派是黃教還是紅教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08 06:10:45
《西藏的教派時代》第五篇:

在《西藏的教派時代》這個漫長的系列裡,先後引領風騷的薩迦派、帕竹噶舉派、噶瑪噶舉派、格魯派将悉數登場,在各自起落交替間,展示西藏曆史的恩怨糾葛。

本系列的前兩篇,分别講述了曆史大小背景,第三篇談到了闊端因何選擇薩迦派合作,第四篇則是涼州會盟過程中,兩位領袖的曲折心路。

這篇我們來講講,涼州會盟的另一層意義。

薩迦派是黃教還是紅教(薩迦派的炫目時光)1

1247年,薩迦·班智達闊端在涼州會盟成功。

從蒙軍入藏時算起,為了這次重要的會盟,雙方準備了7年之久。

這期間,經曆了軍事沖突、妥協、溝通和博弈,當會盟成功正式呈現,得到了各方勢力比較順利的接受。

這其實才是政治遊戲的真谛,在保證核心利益的前提下,尋找最大公約數的妥協。

那種動辄叫嚣要拼命死磕的人,通常都是被割了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蒙古汗國的核心利益在于開疆拓土,蕃人的核心利益在于保持信仰的獨立地位。

當然,如果蕃人能在保持信仰獨立之餘,還能保持領土獨立肯定更好。但可惜實力明顯不濟,想也是白想。

再有,别拿現代民主國家的理論,套在古人身上,當時環境下的蕃人,别說民族國家的概念,就連統一本土都實現不了。

當蒙古人開出保證各領主私人利益的價碼後,再死硬着拒絕接受,顯然屬于胸口開大石的行為。

再來說說薩班,雖然我對他非常尊重,但公允的說,多達那波迎請之時,他必然動過抱蒙古大腿的念頭。

有這種念頭相當正常,從來沒有過,反倒是侮辱智商。

要知道,薩班從來不是一個單獨存在的個體,而是個大教派的領袖,肩上扛着幾百上千人的命運,首先為這些人謀福,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因此,薩班心中的重要性排序,必然是家族、教派、蕃人。

而我們對曆史人物的品格,通常都有不切實際的要求,覺得他們應該既能陰謀詭計,又必須高風亮節,大局為重。

于是,我們心中期許的薩迦·班智達,應該是義無反顧的為全體蕃人謀福,如果需要的話,就毫不猶豫的舍小家為大家。

可問題是換成你,你能做到不?

既然你扪心自問,做着都費勁,為啥薩班就必須義無反顧?

莫非他吃的饅頭和别人不是一個材質?!

薩班作為一個披着僧袍的政治家,在無法預知會盟前景之時,拖着年過六旬的身體,帶兩個侄子北去涼州,既是大智,也是大勇。

這種行為比隻會喊打喊殺的人強多了,至少在勇于擔當的層面上,薩班不負賢者之名。

而且,薩班在出藏之前,曾反複和各位領袖溝通,傾聽他們的意見,并融入談判之中。

這意味着,他代表大多數人的訴求,而非本教派的利益。

所以,涼州會盟自然也不是蒙古人和薩迦派之間的“苟合”

現在居然有藏族朋友嗤之以“藏奸”,實在是對本民族曆史無知的可笑。

薩迦派是黃教還是紅教(薩迦派的炫目時光)2

薩迦·班智達

其實就在涼州會盟的準備期内,其他教派也沒閑着,都通過各種渠道和蒙古王子們進行了聯系。

1239年,薩迦聯系了闊端(窩闊台系)、帕木竹巴雅桑噶舉投奔了旭烈兀(拖雷系)、止貢噶舉向忽必烈投誠,達隆噶舉阿裡不哥(拖雷系)攜手。

大家都在抱大腿,區别僅在于抱的不是一條 。[1]

雖然各懷心腹事,但至少在涼州會盟前,基本還能保持一個聲音說話。

但協議簽署後,薩迦派一躍而成為蒙古的代言人,獲得轄制領主的總轄官職務。

闊端還大手一揮,拉堆南北、古摸曲迷夏魯羊卓等七個萬戶的地區,及一萬零八百八十五戶屬民賞給了薩迦派 。[2]

會盟帶來的天價收益,就像油鍋裡撒了一把鹽,頓時就有人心紅眼熱了。

而蒙古國内政壇的雲詭波谲,也加劇了這種局面。

貴由才幹了兩年大汗就挂了,王後海迷失也跟着婆婆乃馬真學,自己攝政三年,大汗之位再度空懸。

但1251年,蒙哥通過一系列運作,在“忽裡台”大會上推選為新任大汗。

王系從窩闊台系轉入了托雷系,蒙古宮廷瞬間便浸漬在血色之中,大批忠于窩闊台的臣僚被處死。

身在涼州的闊端算運氣好,他與蒙哥私人關系一直良好。蒙哥成為大汗後,闊端在涼州的地位得到保留,但家族勢力成了落毛的鳳凰。

也就在同年,薩班和闊端先後去世。

這導緻薩迦派既失去了教派領袖,也失去了蒙古貴族的強力支持。

年僅17歲的八思巴,在接任了薩迦法王後,不得不面對一個極為複雜尴尬的局面。

薩迦派是黃教還是紅教(薩迦派的炫目時光)3

闊端去世後,蒙哥趁機接管了西藏事務,雖然他基本延續了闊端的施政思路,繼續免除僧侶的賦稅、兵差和勞役。

但不久之後,他就開始将西藏的土地,分封個諸位蒙古王公,西藏各派勢力頓時沸騰了起來。

各位獲封的蒙古王公,對歸附的教派出手非常慷慨。

旭烈兀賞給帕木竹巴二千四百三十八戶屬民、賞給雅桑噶舉三千戶屬民;蒙哥汗賞給止貢派二千六百三十戶屬民,忽必烈賞蔡巴噶舉三千七百戶屬民,阿裡不哥賞給達隆噶舉五百戶屬民。[3]

蒙哥在西藏的裂土而封,符合蒙古人共享富貴的傳統,但與闊端生前扶持一個代理人的方略相悖,原本遙遙領先的薩迦派反倒成了落敗者。

如果不是之後蒙哥早亡,忽必烈與阿裡不哥争霸獲勝,而八思巴在忽必烈的至暗時刻,堅定的站在他身邊,很可能涼州會盟,不過是薩迦派的昙花一現。

憑借忽必烈與八思巴的鋼鐵友情,薩迦派二度起飛,重新獲得了淩駕其他教派的地位,甚至開始出現了政教合一的雛形。

由此,長達四百年多年的割據時代基本結束。

雖然期間,也不斷有小規模領主的争端,甚至發展成兵戎相見,但畢竟上面有個說話管用的大哥鎮着,事情不會鬧得太大。

要注意,這大哥可不是薩迦派,而是元帝國。

在元朝享國的九十多年裡,也有不開眼的人發起挑戰,但都被暴怒的巨獸打翻在地,又踩了一萬腳。(後面我們會講到,元軍入藏殺人盈萬的曆史。)

這種有事兒找大哥的狀态,相當于重新回歸了吐蕃王朝的時代,

當時在西藏地面上,各地貴族的權利也很大,但再牛的貴族也不敢單挑吐蕃王室,整個國家保持着相當好的平衡性。

對于普通百姓來說,上面的風雲變幻與他們無關,隻要世道太平,有地方說理,便是無上的福祉。

從這一點上說,涼州會盟是真正意義上的——福澤全藏。

除此之外,薩班是将藏傳佛教帶入蒙古汗國上層的第一人。

此前蒙古人的信仰系統,一直停留在原始薩滿的階段,沒有形成獨特的哲學思想體系,也沒有論述人生道路的思辨觀點。[4]

這其實,也是蒙古汗國對各宗教一視同仁的主要原因,因為自己沒有,所以幹脆對所有信仰都一樣。

也正是因為,沒有自己高等級的信仰體系,移居各地的汗國,紛紛接受了被統治民族的宗教信仰。

所以,同為蒙古汗國有的信佛教,有的信伊斯蘭教,有的信基督教和東正教。

這種狀況對藏傳佛教來說,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畢竟藏傳佛教曾經類似原始崇拜(原始苯教)纏鬥了數百年,并戰而勝之,對于這種鬥争擁有無比熟悉的經驗。

薩班在和闊端的交流中,開始有意識的将佛教理論摻雜期間。以此來潛移默化的影響闊端的思想,并借助給他治病的機會,用佛教的因果輪回理論來疏解闊端的心魔。在薩班的努力下,藏傳佛教的地位得以迅速提升,闊端曾明确下令在祈禱儀式中,藏傳佛教的僧侶坐首座,并優先祈禱。

作為涼州會盟的副産品,蒙元政權的王公貴族都接受藏傳佛教作為自己的信仰。所以,其實可以這麼認為,蒙古人統治了藏族的身體,而藏族的思想統治了蒙古人信仰,這也算是各得其利了。

參考書目:

[1] 、《論西藏政教合一制度》__東嘎·洛桑赤列、陳慶英譯;

[2] [3]、《闊端薩班——涼州會談》__樊保良、水天長;

[4]、《走近藏傳佛教》__王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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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迦派是黃教還是紅教(薩迦派的炫目時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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