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8日 Honfleur 翁弗勒爾
客戶的公司在紹萊的郊區,開了一個上午的會,中午又回到市中心午餐。午餐後,和客戶一起在市中心的廣場上逛了一下,聽她說說紹萊的往事,法國人還是很幽默的。下午出發,直奔翁弗勒爾。
翁弗勒爾距離諾曼底很近,是座美麗的海邊小城,城内的建築都很古老。小城的街道狹窄,帶着坡度的碎石路面,對于開車水平的要求還是極高的。我們預定了一家民宿,帶壁爐的房間和一個精緻的小院子。放下行李,在這個溫暖的午後,喝一杯咖啡,享受着和煦的陽光。
走出小旅館,随地勢而起伏的道路兩邊是各種各樣的古屋和老牆,石頭路已經被時間的腳步被踩得坑坑窪窪。忽然,路邊的老牆内會有一大叢綠蔓伴着鮮花撲面而來。下午,高牆會把陽光完全遮住,有些巷子裡面是幽暗的,在有些巷子裡面,夕陽又會把整個巷子照得一片金黃。
巷子的盡頭就是港灣,七彩缤紛的遊船聚在港灣裡,落了帆的桅杆如林一般靜靜地豎立着。幾隻海鷗在其間翻飛,亦或停在杆上。港灣邊有個古老的教堂,是完全用粗大的方木建造的。透過玻璃窗的陽光把教堂裡照射得斑斑駁駁,全是光和影的碎塊,遊客和祈禱者在光線内忽隐忽現。古老的管風琴演奏着《聖母頌》,音樂充滿了整個木制教堂,萦繞其中,久久不息。在這裡,我似乎領會了“餘音繞梁”的意思。
沿着海岸線,夕陽已經落下,我們找到一家海鮮餐廳。10月的夜晚,已經帶來了絲絲寒意,餐廳用帳篷把戶外包起,再點上煤油的取暖爐,坐在旁邊,一片暖意。點的當然是餐廳的特色---青口貝,mussel,用英語發音很硬,如果改用法語,舌頭必須轉個彎,突然就有了美味的感覺。南方人管青口貝叫海虹或者淡菜,可能是我們那裡最便宜的海鮮吧。到了法國,卻價格不菲,烹調的方法也與水煮完全不同,加入了奶油和白葡萄酒,香氣撲鼻。打開第一個,掰斷,用鋒利的貝殼邊緣切開貝肉和貝殼的連接,蘸着湯汁,美美吞下。然後就一直用這塊貝殼做工具,直到吃完整個一盆。
酒足飯飽,憑着記憶,沿着歪斜的深巷走回住處。繞回靠近港灣的商店街,店鋪早已關門,點點滴滴的燈光展示着每家店的櫥窗。有幾家店是賣古董的,無論是古老的工藝品或者生活用品,在這個小城,好像都是随處可見。街上很少看見人,更沒有聲響,偶爾會有一隻貓無聲地穿街而過,又消失在高牆之内。教堂的鐘聲響起,無論在哪個小巷,都是那麼渾厚清晰,在小城最美的感覺,就在這錯落有緻的小巷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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