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膑是戰國時期軍事家,出生于阿、鄄之間(今山東省菏澤市鄄城縣北),是孫武的後代。曾與龐涓為同窗,因受龐涓迫害遭受膑刑,身體殘疾,後在齊國使者的幫助下投奔齊國,被齊威王任命為軍師,輔佐齊國大将田忌兩次擊敗龐涓,取得了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的勝利,奠定了齊國的霸業。
孫膑
然而就在馬陵之戰後,主将田忌受齊相鄒忌和威王猜忌陷害逃亡楚國,而作為軍師的孫膑随之也不知所蹤,從此不見記載。那麼在曆史上留下了重大影響,前半生坎坷絢麗的孫膑,其後半生到底去了哪裡呢?
按照現在主流看法,在田忌流亡之後,作為其最佳拍檔的孫膑從此心灰意冷隐居于青州,死後葬于家鄉今山東省菏澤市鄄城縣箕山鎮孫花園村東北500米的向陽河東岸。然而按照筆者的看法,田忌流亡之後孫膑不可能還會留在齊國,而作為孫膑好友的田忌,也不會隻顧着自己流亡,而将孤身一人、身有殘疾的孫膑留在齊國獨自面對鄒忌的打擊報複,最有可能的就是孫膑跟随田忌一起流亡到了楚國。
當然,要想使這種猜測成立,其前提是孫膑田忌的關系是否真有這麼好,好到田忌自己都混到流亡的地步了,還會帶上行動不便的孫膑。我們先來看看他們兩人在流亡之前的交集。
首先,孫膑是田忌舉薦給齊威王的。“田忌賽馬”雖然說的是田忌和齊威王的故事,但是這個故事的總導演卻是孫膑,田忌的賽馬策略就是孫膑提供的,也正是孫膑在賽馬當中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處事策略,得到了田忌的欣賞從而推薦給了齊威王,為齊軍軍師。
孫膑的對策論應用
當時田忌是齊國大将,兩人一起參加了改變齊魏兩國力量對比的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而且兩場戰争都是田忌為主将,孫膑為軍事。可以說,兩人是在遊戲中相互欣賞,在戰争中相互依托的一對好基友,這從馬陵之戰後兩人率軍回國路上的一番對話就可以看出來,當時的背景是田忌身受鄒忌和齊王的猜忌,有生命危險。
孫膑對田忌說:“将軍有意做一番大事嗎?”田忌不知所以。
田忌
孫膑接着說:“将軍最好不要解除武裝返回齊國,而是讓那些疲憊老弱的士兵來把守住主地(今山東省淄博市西南)。主地的道路狹窄,車輛隻能依次通行,碰撞摩擦而過。如果讓那些疲憊老弱的士兵把守住主地,定能以一當十,以十當百,以百當千。然後将軍背靠泰山,左有濟水,右有高唐,辎重可直達高宛(今山東省桓台縣境内),隻需輕車戰馬就可以直沖齊國首都臨淄的雍門。如此,齊國的大權就可以由将軍掌握決定了,那時候鄒忌必定出逃,否則将軍有可能不能安全的返回齊國。”
孫膑與田忌
從此可以看出,孫膑是在主動為好友盡心盡力的策劃保命辦法,而且他的辦法還非常極端,攜軍自保,這是有謀反嫌疑的,稍不注意就會引來殺身之禍,如果兩人不是相互交心,孫膑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有了這些佐證,我們就可以得出結論,田忌和孫膑的關系極好,幾乎到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地步。田忌如果流亡于楚,是不會把好友孫膑留在齊國的,而會一起到楚國,因此可以斷定,孫膑其後隐居于青州,死後葬于山東省菏澤市鄄城縣的說法不現實,此處孫膑墓可能是孫膑家鄉的後人修的用來紀念的衣冠冢。
既然知道了孫膑會和田忌一起流亡于楚國,那麼他們又到了楚國的哪個地方呢?這一點史書沒有記載孫膑的行程,但是我們可以從田忌的推斷出來。
田忌到了楚國後,被楚王封在江南一帶,江南是泛指,到底在江南哪一處史書沒有記載。前306年田忌還參加了楚滅越的戰争,而且是作為主将,從此可以看出田忌在楚國過得還是比較滋潤的,而作為其好友的孫膑應該也不會差,但是筆者查過很多史料,都隻能差到田忌在楚國史料中頻繁出現,但是卻沒有看到關于孫膑的絲毫記載,據此可以猜測,孫膑在随田忌來到江南後,可能隐居不再出仕。
孫膑
這是很有可能的,首先孫膑身有殘疾,行動不便,以當時的交通條件,到千裡之外的楚國可想其中之艱難。而作為一個純粹的軍事人才,在經過了龐涓的陷害,鄒忌的猜忌不相容之後,孫膑很有可能身心俱疲、心灰意冷之後專心著書立說,編寫《孫膑兵法》。
那麼孫膑隐居在江南的哪裡呢?據孫膑後人聚湖孫氏宗譜記載,孫膑墓在鎮江招隐寺,以此推斷孫膑有可能就隐居于此。理由如下:
孫膑遭膑邢
在上述宗譜中,一共有四處關于孫膑墓的文字記載:一是在《統宗墓》中記述:“荊襄制置使信公,墓在京口招隐寺,始祖武子五世孫,膑公墓左”。二是在崇武侯仆齊公(孫晖,信公兒子)行狀中記述:“賜葬追封崇武侯,時建炎三年已酉三月葬招隐寺,膑公墓左”。三是在表中,記述孫信“敕葬招隐寺茔,膑公墓左。”四也是在表中,記述孫晖“敕取父闆同葬隐寺茔,膑公墓左,追封崇武侯。”
很明确,上述記載中提到的“膑公”,就是孫膑。提到的“武子”,就是著有《孫子兵法》的孫武。孫膑是孫武的五世孫。
而且上述提到的孫晖的行狀也不是一般的東西,雖然行狀撰寫者沒有具名,也不知在何時書寫,但是行狀一定是孫晖去世後不久書寫的。因為,行狀是叙述死者生平的文章,供朝廷議谥參考或請名人撰寫墓志所用。不可能是後人修譜時再寫。所以,宗譜中收錄的孫晖行狀一定是近千年前,宋代當時的原始資料。
鎮江招隐寺
除此之外,上述宗譜當中收錄有宋高宗給孫晖兒子孫法和孫晖孫子孫鎬的一道诰命,其中有這樣的一段文字:“……於皎日收瘗殘骼,澤潤未枯,奠食,井封物不及享。茲特追封崇武侯,敕取骨骸葬招隐寺……”從這段文字以及孫晖父子的功績判斷,孫晖父子的葬禮是宋朝廷操辦。孫晖的行狀也一定是朝廷官員書寫。行狀中對孫晖墓的位置寫得很具體,記述為膑公墓“左”。說明當時朝廷對孫膑墓的位置有确切了解。
孫紅雷版孫膑
換句話說,此處孫膑墓是得到了一千多年前宋代皇室和當時文人承認背書的,具有很強的權威性,至少比現代根據各種史料考證得出的結論要好,就比如山東省菏澤市鄄城縣孫膑墓的說法就不可靠。現在為什麼那麼多人承認鄄城縣孫膑墓,就是因為1990年在此地出土了一塊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修刻的“膑墓址深邃”石碑,然後經過考證才确定孫膑墓址在此的,注意,這塊石碑是明嘉靖時期刻的,這比上述宗譜記載的孫膑墓要晚很多年。
孫紅雷版孫膑和吳鎮宇版龐涓
衆所周知,如果一段曆史缺乏公認的确鑿史料記載,光憑大家各自考證猜測,其結果是時間越長就會越多樣離譜,而且作為聞名中外的軍事大家孫膑,估計各地隻要與之有丁點牽扯,都會在有目的的情況下找出一大堆考證證據出來,更别說作為孫膑家鄉的鄄城縣了,就如現在很多地方争搶名人出生地一樣,笑料百出。
綜上所述,孫膑在随田忌來到楚國江南後,很可能其後半生就隐居在鎮江一帶,專心編寫之前的戰争所得,死後就葬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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