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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愛充氣娃娃成了我們的“第三者”

知識 更新时间:2025-05-12 15:07:43

  回到工棚,我拿出自己攢下的錢,細細地算了算,覺得還是買個性愛娃娃合适。三叔他們的做法,我不能同流,又無法回去和金枝相會,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後來,我偷偷摸摸地把那個性愛娃娃買了回來。

  2008年5月,在新婚三個月後,我跟着老家的三叔到了廣州,在一個建築工地做事。遠離家鄉,每天早早就起身工作,夜裡很晚才休息,管吃管住,每月收入800元。我已經很滿意了,比起在家鄉種地,不知強了多少。唯一讓我感到難過的是家鄉東北遠離廣州,坐火車要三天兩夜的時間,不能經常回家看我的老婆金枝。

  工地上什麼人都有,大多數人都有解決自己性問題的辦法。像工頭福友,他和做飯的大嫂早已出雙入對,毫不回避。像三叔,他40多歲了,三嬸留在老家,每當工地上發了工資,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工地附近的小發廊。小發廊裡有按摩服務,10塊錢一個小時,加30塊錢,就可以亂摸,50塊錢就可以享受一次溫柔鄉。開始時,三叔還背着我,後來幹脆向我談起其中的樂來,還讓我跟他一塊兒去。我不去,我怕對不起金枝。每到實在苦悶得受不了了,我就在半夜裡,别人都睡下的時候,到工地上轉悠,轉過來轉過去,累得一身汗了,再回工棚去。

  可是,每天這麼壓抑着自己,也不是辦法。

  那天,我由于感冒,就在二十幾人住的工棚裡休息。空蕩蕩的工棚,讓人有種異常安全的感覺。我偷偷地關上了工棚的門,像在結婚前一樣,緊緊地閉上眼睛,想象着金枝的面容、溫暖的懷抱……正當我漸漸進入狀态時,忽然,工棚門呼啦一聲敞開,福友沖了進來。見我這樣,他大喝了一聲:“你小子,裝病就為了這事兒?”

  我的臉紅成了一塊紅布,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帶病去了工地。結果,當天晚上我就發起了高燒,吃了十來天藥才好,卻從此在工友中間落了個笑柄,裝病自己搞自己,好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擡不起頭。

  有一天,下雨,工地不能開工,寶子非要拉我去一個廠裡見朋友。到了一個鞋廠的女工宿舍,寶子吹了聲口哨,一個胖胖的女孩兒在樓上探了下頭,看到寶子,驚喜地叫了一聲,噔噔地跑了下來。寶子為我做了介紹,女孩是鄰縣的。我心裡暗暗嘀咕:他老婆要是知道這事兒,非得和他鬧不可。不一會兒,女孩又拉來一個瘦高的女孩兒,我們四個一起去了附近的大排檔。吃飯的時候,寶子悄悄地指了指那個瘦高的女孩兒問我:“你覺得她怎麼樣?”我吓了一跳,慌亂地搖着頭。寶子隻好不再勸我了。吃過飯,他拉着胖女孩走了。他曾經說過,附近的小旅館一晚隻要20塊錢。我把瘦高個姑娘送回了宿舍,慢慢地走回工棚。一路上,我覺得好像有股火要冒出來。看着街邊的小發廊,看着發廊裡的那些女孩子,真想走進去,可是我不敢。

  路過一家性用品商店,裡面空蕩蕩的,我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看到有賣性愛娃娃的廣告,就指了指,示意店員拿來看看。好在那個店員是個男的,一副很理解的表情向我介紹這個娃娃的優點:體積小,沒充氣的時候,疊起來隻有雨衣那麼大,便于攜帶,衛生……但要兩百多塊錢。

  回到工棚,我拿出自己攢下的錢,細細地算了算,覺得還是買個性愛娃娃合适。三叔他們的做法,我不能同流,又無法回去和金枝相會,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後來,我偷偷摸摸地把那個性愛娃娃買了回來。

  我不可能在工棚裡用它,上次的經曆,還深深地刻在我的腦子裡。還好,我和工地附近一個廠的守門老人混得很熟,我時常去找他下象棋,順便也會在他那兒洗個澡。我把那個娃娃放進了裝洗漱用品的袋子裡,帶着它去和老人下棋,洗澡時,再偷偷地把它拿出來。

  第一次用這個娃娃時,我也很緊張。不過,當我鎖好洗手間的門,将它鼓足氣,沉浸其中時,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時間長了,我越來越覺得這樣的日子,就算掙再多的錢,也沒什麼意思,我太想金枝了,我要回家。然而,我剛起這個念頭,金枝跟着同村的姐妹們也來廣東了。隻是,她在東莞的一家工廠打工。我别提有多興奮了,那天特意到廣州火車站把她接到我們工地。工棚裡是不能住了,就到附近的小旅店開了間房。寶子沒騙我,果然是20塊錢一晚。那天晚上,我們幾乎一夜沒睡。我就像久旱的田野裡落了急雨,從心裡往外都舒服。

  金枝來了,按理說,我過上了幸福生活,好多人都羨慕我,可是沒有人知道,我這幸福的辛苦。我到金枝那兒去,需要坐三四個小時的車,來回就要七八個小時,倒車都能把人倒暈。往往是為了見她一面,早上就要走,半夜才能回來。就這,還要抓緊時間,而且得落實“辦事”的地方。

  “以後,咱們不能再這樣了,你要有點出息,别整天盡想這事兒。”那天,在小旅館裡,金枝開始責備我了。

  晚上,坐在返回廣州的車上,我心裡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原先,老婆沒來廣東,也就算了;現在,老婆來了,我不但還要過從前的日子,而且還要忍受她的嘲笑。我的正常要求,就變成了沒有出息,我的一腔情感,竟變成了整天就想這事兒。我恨得不得了,既然是夫妻,就有過夫妻生活的義務和權利,燃着一團火,卻被她用冰雪迎頭砸了下來。

  回來後第二天,我帶着洗漱用具袋和那個塵封已久的娃娃去了守門的老伯那裡。好久沒用,我竟然對這個娃娃有種特别的親切感。我像對待一個真人一樣,幫它洗了澡,然後,緊緊地把它抱到了懷裡……

  也許是金枝的冷淡态度,也許是因為真的厭倦了這種奔波相會,也許是因為幹活太累了……總而言之,我真的就沒有再去找過金枝。一連兩個月,我每隔一天,就以工棚洗澡的人太多,怕排隊為由,到守門老伯那邊去洗澡。

  對這個塑料制品的性愛娃娃,我就像愛惜自己的老婆一樣。它甚至有着比老婆更好的習慣:它安靜,它聽話,它百依百順,它不會嘲笑我……我慢慢地習慣了有性愛娃娃陪伴的日子。

  所以,當金枝從東莞主動跑來看我的時候,我并沒有顯出多大的熱情,我真想不見她,讓她也嘗嘗那種心急火燎的滋味。可是,我還是沒抵擋住,吃過飯就拉着她到附近的小旅店開了房。金枝去洗澡了,我也拿出了自己的洗漱用具(怕在小旅店染上什麼病,我們一直自帶洗漱用品和床單),打開時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那個性愛娃娃,竟然也被我帶來了。

  那天晚上,金枝一個勁兒地催我,讓我快點,可是,我卻始終不能有所表現。金枝抽泣起來。我曾經和她說過福友、寶子的事情,她認為我也一定是外面有了人,所以才對她不感興趣了,我哄了足足一夜,金枝才不再生氣了。金枝睡了,我卻怎麼也睡不着。和金枝見面,不是我一直都盼望的事情嗎?怎麼真的見面了,自己卻不行了呢?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因為那個性愛娃娃。這是我不敢想象的事情,一個塑料娃娃,竟然會影響我和金枝之間的關系。

  第二天,我帶着那個娃娃,想把它扔掉;到了垃圾堆那裡,我又舍不得了。要知道,它不但花了我兩百多元錢,還陪伴我度過了那漫長的夜晚。結果,我又帶着它回到了工棚。我想,隻要隐藏得當,控制自己不要用它,就不會再有什麼關系。誰會想到,這個秘密,最終還是被金枝發現了。

  那天,金枝來看我,我們又去了小旅館。這次,總算差強人意,金枝雖然意猶未盡,卻也沒有埋怨我。但我沒能安然入睡,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在床上翻過來掉過去地折騰到半夜,見金枝睡得正香,我就提着洗漱袋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趁着水聲的掩蓋,把娃娃取了出來。

  正當我即将達到頂峰的時候,金枝的一聲尖叫差點讓我昏過去。慌忙擡頭,金枝正捂着臉站在大開着的洗手間門口。我心裡不禁一空,忙把娃娃丢開,欲向金枝解釋,她卻背過身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這個流氓,竟然用這麼流氓的東西!”

  “外面都有賣的啊,也不貴。”我口不擇言,“才兩百多塊錢。”

  “兩百多塊錢!”金枝更火了,“兩百多塊錢能買十多件衣服了!”

  說完,金枝氣呼呼地躺在床上,一個勁兒地抹眼淚,再也不理我了。一大早,她就回了東莞。我給她打了好多次電話,她不理我;跑去找她,她不見我;托朋友去說,朋友傳回的話是,金枝說了,今年春節就回家和我辦離婚手續。

  金枝是個好女人,勤勞、肯幹、漂亮,也很節儉,她買的衣服,從來都是地攤上的,大多十幾二十元一件。與此相比,那個娃娃的确是太貴了。可是,如果沒有那個娃娃,在沒有金枝的日子裡,我該怎麼過呢?買它,是為了不背叛金枝,可正因為有它,卻影響了我和金枝的夫妻關系。現在我該怎麼辦呢?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實習編輯(何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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