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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懂一個行業發展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21 22:11:00

如何看懂一個行業發展(自救破圈走紅)1

  稍有不慎就傳承斷裂 他們再不“自救”就晚了。

  文丨華商韬略 徐豔麗

  如果要問這兩年最艱難、受沖擊最嚴重的行業是什麼?

  地産、制造、實體餐飲、教培乃至互聯網等都會被頻繁提及,但這些屬于生存資料和發展資料消費的産業,體量大、必需度較高,行業不景氣但不會消亡。

  相比堅挺的生存消費,文化藝術享受消費要脆弱得多。當經濟不景氣、生存環境惡劣時,文化産業就會真正面臨直接的生死存亡壓力,它們缺乏韌性、容易被忽視且缺乏公共援助。更艱難的,是那些非必需的、小衆的、稀缺的精神文化産品和從業者。

  【演出行業的至暗時刻】

  2022年4月29日,是世界舞蹈日。

  這一天,也是創立14年的舞蹈劇團“陶身體”在國家大劇院開啟6天“數位系列全演”的大日子。然而在開演前一天,劇團在宣布演出取消的同時,宣布劇團解散。

  就在陶身體宣布解散的同一天,楊麗萍雲南文化公司旗下《雲南映像》演出團隊也正式宣布解散。

如何看懂一個行業發展(自救破圈走紅)2

▲《雲南映象》

  兩家舞團的解散,有着同樣的原因:無法負擔因線下市場萎縮,帶來的沉重運營負擔。

  作為國内的頂級舞團,陶身體和雲南映像團隊擁有衆多固定粉絲,采用了現代公司運營機制,仍然沒能撐過這兩年。其他規模小,機會少,缺少粉絲和資金儲備的演出從業團體甚至個人,又将是怎樣的境況?

  中國新聞網曾專門調查過一批北京的戲劇從業者,在文化濃度和消費層次較高的首都,很多演員已經入不敷出,因為長期停演,有人轉型去做銷售、賣房子,有人開滴滴快車、給教育機構上網課:

  從業8年的中戲畢業生走下話劇舞台,在朋友圈做微商賣生活用品;巡演被取消的首席舞蹈演員脫掉舞鞋,換上運動鞋東奔西跑賣保險;民間演出團體的經紀人6個月接不到通告,轉行當騎手送外賣……調查裡那些一線從業者的生存困境,折射着文化演出行業的群體性危機。

如何看懂一個行業發展(自救破圈走紅)3

  中國演出行業協會發布的《2021全國演出市場年度報告》顯示,去年,演出市場規模同比2019年降低了41.31%,幾乎腰斬。僅今年一季度,全國取消或延期的線下演出就有9000場,超3成的演出收入“蒸發”。

  線下演出的大規模停滞,對靠門票吃飯的從業人員和企業團體無異于抽刀斷水。

  天眼查行業數據反映了這場無聲而大面積的震蕩:目前全國約有70萬家文娛企業處于“注銷、吊銷、停業、清算”狀态。監測統計,1884家不同規模的影視公司申請關停或已經關停。

  龐大如市值百億級别的博納影業,其前副總裁黃巍從高樓縱身一躍結束了生命,他出事的2020年,博納年度營收降至16億元,而上一年這個數字還是31億多。

  “心痛,為黃兄,亦為行業”,導演陸川的這句緬懷,透露着全行業無奈、壓力與掙紮。

  【再不自救就晚了】

  與擁有宏觀調控、有資金傾斜、有系統調節性和周期性的大行業不同,文化演藝業是一個幾乎經不起任何大風大浪、沒有周期彈性和“複活甲”的領域。

  首先,它不是高關注度和“硬性”行業,是大環境好的時候給生活錦上添花的軟調節行業,提供閑暇精神愉悅的“花邊”行業,類似評彈、大鼓、秦腔、梆子、民謠、民舞等本來就有十分有地域局限性,生存土壤稀薄,這類消費服務在經濟緊張、壓力增大、支出縮減時會最先被砍掉。

  被砍掉的瞬間就是從業人員生存危機的瞬間。

  因為一場一付、一人一票,演藝行業沒有像首付制、押金制這種财務運轉周期來過渡,自調節彈性很弱,這也是《雲南映象》沒有演出就面臨解散的無奈。與這種大型演出團體相比,存在量更大、分布更廣的,是非組織化的演出團體,人數少、随演随走,這個月沒有演出下個月就發不出工資,因零散性和不确定性也很難拿到金融貸款和外部投資。

如何看懂一個行業發展(自救破圈走紅)4

  沒有收入的演藝人員需要轉行謀生,而演藝從業者是一個對專業度要求極高的職業,需多年培養才能登台演出,但功業荒廢卻很快。一旦長期不表演不訓練基本功,再拾起來就比較難。

  演出業者的藝術生命既絢爛又脆弱。

  諸如民族舞蹈、戲劇曲藝、雜技、馬戲類專業演員的藝術生命像運動員一樣短暫,對年齡、體力、體型、保養、狀态要求苛刻。對個體表演者而言,錯過了人生最好的幾年,很可能就耽誤演員的一生,而對小衆乃至瀕危的文化表演流派而言,幾年的不景氣就能斷掉行業傳承發展的根基。

  【舞台重生于直播間】

  跟很多嗷嗷待哺的同行一樣,身負非遺文化傳承使命的江蘇沛縣民間唢呐樂團曹家班,這兩年失去大部分線下演出的機會,幾近顆粒無收。

  成立于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傳承五代人的沛縣曹家班,是當地響當當的唢呐樂團,鼎盛時期沛縣唢呐藝人月收入過萬,邀約不斷。“疫情開始以後,很多婚喪嫁娶儀式被簡化,演出無法成行,我們是撐着一口氣在堅持。”曹家班第五代傳人曹嘎焦慮又無可奈何。

  “要不……我們試試直播?”

  眼看着家裡的親戚和兄弟們陸續改行,演出機會卻幾天甚至上月等不到一個,曹嘎決定豁出去一搏。今年3月,“沛縣曹家班唢呐”抖音直播間上線,曹嘎帶着家夥事率先試水,在鏡頭前賣力吹奏拿手曲目,原以為能有十幾二十個人來看看就不錯了,結果陸續進來了幾百人。

  很多人刷同城看到他在直播,特意進來打招呼,“曹師傅好久不見了!”還有的在公屏上寫:我兒子當年結婚的時候,就是你們給“吹”的……

  曹嘎的試演成功燃起了曹家班集體的熱情和希望。四五天,粉絲過萬,3月底,粉絲破10萬。很快,曹嘎82歲的爺爺曹威邦來直播間演奏了,曹嘎的爸爸、省級非遺傳承人曹河南來了,弟弟和班内兄弟們都來了,曹家班直播間粉絲數一路飙高,現在已經超過70萬。

如何看懂一個行業發展(自救破圈走紅)5

  直播的引流、内容的吸引力、觀衆的喜愛當即轉換為直播打賞,曹嘎說現在直播打賞的收入已超過了過去的線下演出收入,。

  時代的灰塵落在每個人身上都是一座山。

  不甘被壓垮的人在奮力翻越,身負傳承的人在保存火種,失去舞台的人在線上自救,他們把演出搬進直播間,把自己放進一方屏幕,在這個蘊含能量的“重生舞台”上去為對面無數的陌生人而歌、而舞、而演,越來越多不為人知的優秀演藝人員獲得贊賞和回報……

  由殘障人士組成的北京民樂及聲樂藝術團山水樂團,靠《雲宮迅音》走紅抖音後,現在每天靠線上直播打賞可以支撐團員們的收入;劇團解散後驟失飯碗的越劇演員陳譽,在萎靡與迷茫2年後,選擇在抖音上從零起步,一天直播兩三個小時,最終唱來了20萬粉絲。

  刻闆印象裡隻有遊戲直播、顔值主播能獲得的滿屏禮物,在傳統戲劇、民族舞蹈和民族器樂的直播間裡一樣被觀衆不吝打賞,更令人意外地在抖音上破圈而大放異彩的,甚至還有流傳900餘年的山西蓮花落,一度難以為繼的西安鼓樂,瀕臨失傳的京族獨弦琴……

  小衆而彌足珍貴的傳承文化藝人們,借助網絡直播,不僅讓優秀的民族文化活了下來,火了起來,更被觀衆們用一個一個點贊捧紅了起來,用一次一次打賞“門票”變得“值錢”了起來,發揚了起來,傳承了起來。

  【演出行業的第二票房】

  疫情是意外的,線下停演是意外的,直播自救、走紅爆火看似也是意外的?但實際上網絡直播對文藝行業、演出行業的轉型必需性和發展必要性早已是客觀存在和市場要求。

  在那些原本局限在小劇場裡和鄉村縣域舞台上的樂團舞團在直播平台火起來之前,很多明星幾年前就開始在線上開演唱會,時尚大牌在線上開時裝秀,人們對精神文化消費的追求越來越線上化、多元化、跨地域、跨文化,這種轉變不是外部環境倒逼下的新選擇,而是7億網民的主動要求和選擇,也是精神文化消費行業要适應、順應時代的正确發展邏輯。

  演出行業早就應該跟着需求側一起轉到線上。

  疫情後,很多小衆、地方性演出團體與其說為了自救而選擇網絡直播打賞,更準确的說法是網絡直播打賞撞開了這些群體滞後于其他行業的線上化發展轉型。隻要把線上直播和線下演出的經濟和社會價值稍作對比,就能看出線上化生存是必需、趨勢,是效益更大化的選擇:

  從以前為了一個觀衆席表演、為小衆表演,到現在為動辄數十萬百萬粉絲表演、為全網表演;

  從以前拿一份演出費通告費,到現在直接拿觀衆付費打賞,上不封頂;

  從以前靠天吃飯、靠别人給飯,到現在靠實力吃飯、靠專業表演掙飯。

  更開放、更高效、更大衆化,包容度高且無差别賦能,這就是互聯網的優勢,是網絡直播打賞的優勢,也是演出行業轉型到線上進行二次重生的新機遇和新潛能。

  依托“有網就有舞台”的直播間,原來經不得風吹草動的演出團體和個人,現在不再受制于脆弱的行業周期和市場環境影響,擁有了更強的自主權和生命力。通過直播通道和打賞機制,優秀的演出内容可以以零門檻被大衆獲取和觀賞,滿足了人們對美好生活和精神文化的追求,實現“好内容的普惠”,另一方面,也讓好内容高速轉化為實實在在的創作者價值和紅人效應,實現“好演員的激勵”。

如何看懂一個行業發展(自救破圈走紅)6

  【從自救到自立重生】

  随着從大城市到小地方的各色演出團體争相湧入直播,在線上平台公平地争奇鬥豔、良币驅逐劣币的新業态,正在為演出行業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健康,注入新的能量和資源。

  據抖音直播聯合中國演出行業協會發布網絡直播文藝生态報告統計,2021年,抖音傳統文化類直播同比增長超過100萬場,主播收入同比增長101%。

  效益是貨真價實的,觀衆是指數級增長的。以民樂和戲曲為例,目前抖音民樂直播觀看人次超61億,每天平均4270場線上演奏會上演,而疫情前,一個一線城市的線下演出量每天不過百場;過去一年,抖音戲曲直播累計看播人次25億,主播收入同比增長232%。

  “每個人都在(直播裡)找到自己的價值、生存的能力。”舞蹈家楊麗萍說。

  今年4月《雲南映像》演出團隊宣布解散後,親手搭建了這個歌舞藝術天花闆團隊的楊麗萍,選擇開啟首場抖音直播,實踐着自己對藝術的再傳播、再發展和再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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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直播間裡那麼多優秀舞者、樂者百花齊放,粉絲如潮,楊麗萍如是評價直播對民族藝術傳承與發揚的作用:“(直播打賞)能夠幫助專業演員生存下來,實現天賦和願望。”

  截至2021年底,我國網絡直播行業用戶規模已增至7.03億人,市場規模達1844.42億元。理論上,每2個中國人中就有1個人觀看過網絡直播。

  如此巨大的觀衆基數、市場空間和注意力體量,正在幫助越來越多的演出從業者和團體實現網絡化生存,價值綻放。

  不論是對個人價值實現、群體命運轉機還是傳統行業賦能,演出業利用直播生态的轉型都是成功的,一個個自救案例,也給予了更多在線下發展遇到困境的行業,以更多的借鑒、警醒與鼓勵。

  精神文化消費需求側已然發生變化,線上轉型,直播觸網不隻是求生自救路徑,更是做大做強的創新變革路徑。正如帶着教培行業的生存使命,從講台走到直播間帶貨的董宇輝所說:直播的進化就像大自然法則,不進化就會被滅絕,進化本身是痛苦的,但痛苦才說明你在進步。“隻要你不認輸,人生就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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