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化市黨政辦公中心。
綏化夜景。
綏化火車站
綏化曆史悠久,大約在1萬年前舊石器時代,綏化市境内就有古人類繁衍、生息。夏商時期,綏化為肅慎地。西周至西漢時期,今慶安、綏棱、海倫、望奎、蘭西等仍為肅慎地,西部的明水、青岡、安達,西南部的肇東等市縣為涉貊地。東漢至兩晉,綏化屬夫馀地。晉時,綏化市大部分市縣屬夫馀的寇漫汗。南北朝時期,綏化屬勿吉地。隋唐時期,屬靺鞨黑水部、黑水靺鞨地。唐代,分别歸屬于唐渤海都督府和黑水都督府所轄。宋遼金時期,綏化先後歸契丹族建立的遼、女真族建立的金管轄。元朝時期,綏化市為成吉思汗幼弟帖木哥斡赤斤的分封地,即歸元朝的開元路管轄。明朝時期,綏化為奴兒幹都指揮使司所轄。清朝時期,綏化歸鎮守黑龍江将軍管轄。民國三年(1914年)6月,設黑龍江省龍江道、綏蘭道。今綏化市所屬各縣(市)區分别歸龍江道、綏蘭道所轄。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建國初期,今綏化市各縣(市)區一直歸黑龍江省直轄。
那麼,你知道“綏化”一詞的由來嗎?今天,我們就請綏化清史專家、民革綏化市委副主委韓鵬宇給您講述。
韓鵬宇說,根據民國十年版《綏化縣志》記載:“縣境舊名北團林子,其始本索倫遊獵之地。距中原絕遠,元明以前,無所建置。自前清定鼎,凡大興安嶺之陽,以薩哈連烏喇為歸墟者,悉隸版圖,建官、置軍、設郡、立縣,其規畫蓋已不讓内省諸縣。”這裡面提到綏化的舊名為“北團林子”,結合《現代漢語字典》,從字面可知其意為北面圓形的林區地帶,那麼,以何為基準稱“北”呢?
按照古人的習慣,多以山水為地理坐标。綏化地域南面多為平原地貌,少丘陵,罕有高山,為松嫩平原腹地。水有兩條,一是臨近的濠河(今南泥河),一是松花江。經詢問今北林區的一些老同志方知,濠河南曆史上曾存在過“南團林子”。顯然,在“南團林子”與“北團林子”之間,濠河正是作為地理坐标而存在,河北岸為“北團林子”,河南岸為“南團林子”。北團林子在尚未發展為圓形林區地帶前,曾用名“北林子”,這在光緒五年十月十一日“墨爾根城副都統為已将隐姓之積年盜首枭辦事速咨将軍衙門文”中有記載,這個記載也是目前我們能夠找到的清代綏化地域(特指北林區地域)最早的地名記錄,文中記載了一起發生在北林鎮的匪徒襲擾事件。此文獻為中文記錄,足見當時官方通用語言已采用漢語。
那麼,北團林子、北林子與綏化之間存在着什麼關聯呢?顯然都是同一片地域,但名字大意似乎南轅北轍。“綏化”,若用中原文化來解讀,“綏”,漢代《說文解字》中說此字本意為“車中把”,也就是人力車中人前行時雙手握住的地方,這和今天的方向盤是一個意思,也就是說,“綏”字延伸之意為“方向”。根據《尚書·禹貢》的記載,傳說上古時期有五服,就是大臣們用于莊重場合穿的禮服,其中有“綏服”,這裡“綏服”不單指衣服,還特指某片地域,也就是身穿該禮服的大臣自己的封地。“綏服”位于距離王居住的王城1500裡的地方,這裡沒有标明方向,隻指明了距離。因為該書成于戰國時期,從書記載可知,“綏”字在上古禹定九州之時即已存在了。
目前出土的甲骨文中沒有“綏”字,但有綏字的右半部“妥”字,這個字有壓迫制服之意,作為象形文字,下面的人仿佛跪着,而上面的人在摸着這個人的頭。絞絲旁是繩索之意,與“妥”字結合在一起,臣服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化”字,漢代《說文解字》中說“化”有“教行”之意;《康熙字典》解釋為“變化”,顯然“化”字本意是變化,至于是好的變化還是壞的變化,還要結合别的字組合在一起,把“綏”和“化”結合在一起,可解釋為身穿綏服的大臣封地上的變化,這個變化自然是好的,它至少體現了三個方面的引申之意,一是《詩經·小雅·北山》所說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此封地為王者的天下,一是此地為王者安撫推行教化之地,一是發展之地,是進步之地,是充滿希望之地。人民在此生活,安居樂業。
而甲骨文中的化字卻有另一種解讀,從字形上看是兩個颠倒的人,倒着的人象征死亡,立着的人象征出生,從出生到死亡。王安石在解釋《易經》時,把“變化”解釋為“變”為出生,從生至死,把“化”字解釋為從死亡到出生,這個生死循環的過程稱作“變化”。若此解為正解,那麼“化”字指新生。把兩個字結合在一起成為詞組,這在全國大概亦屬創舉。
曆史文獻中關于“綏”和“化”兩個字的記載,大抵這些。無論哪種解讀,都從讀音上、意思上顯示出其與“北團林子”并無關聯。那麼可推定,光緒十一年,北團林子設治之時,官員及文人為北團林子起了新名字。若用中原文化來解讀“綏化”,那麼可概述為“撫綏教化”之意。但這實際是一個誤區,上述解讀反映出命名時地方官員和百姓們對家園的美好向往。但我們忽略了一點,“綏化”與滿語是否有關聯?
滿語中是否有“綏化”的發音呢?經查卻有發此音的詞彙,而且非常明确——艾蒿,轉寫為“suiha”,“化”音中沒有“u”漢語拼音這個音。
艾蒿即便到了今天,也是綏化市非常常見的一種植物,有無可能用此草的名字來命名地域呢?2010年,韓明武、趙生著《黑龍江省地名源考》,他們研究發現,原來黑龍江地域地名具有明顯的民族特征,多為女真族滿語的中文轉音,地理命名常以山川地貌、動物等名稱為主。按照這個思路,把北團林子描述為長滿艾蒿的地方是可能的,特别是北團林子地域具備艾蒿成長的自然條件。
除了上述原因,可能導緻“綏化”一詞誕生外,還可能存在另外兩個原因。一個是艾蒿特指某個特定的日子,這個日子就是五月初五。黑龍江将軍文緒光緒十年四月實授,此前為試署,五月初五很可能是他實授後撰寫“黑龍江将軍文緒、齊齊哈爾副都統祿彭為奏準添設綏化理事通判等缺咨附吏部等會奏”奏折的日子。這道奏折非同一般,不單事關綏化設置,更重要的是這道奏折是他實授後推行黑龍江地域行政管理體制改革的成敗關鍵。此前醞釀、思考已數年。這道奏折之後,文緒将軍在黑龍江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比如利稅體制建立與發展,文緒将軍實屬首功。該奏折最後朱批于光緒十一年四月初四日(1885年5月17日),這個日子即是綏化正式設治的日子。這道奏折曆經近一年的輾轉,終于瓜熟蒂落朱批奏折實行。
同樣過端午節的滿族,五月初五也可能是綏化城建城的日子,綏化城的建設是從修建護城河開始的,而後修建城牆,内部劃分街基。光緒四年,北團林子百姓自發籌劃修建護城河,以保護自己的生命和财産。到了第二年,光緒五年,北團林子街商戶已達117戶,“共貿易人1460口”,顯然,護城河的修建明确了北團林子建城的方向,這增強了人們對北團林子發展的信心,從而加速了人口的聚集。光緒五年,應是北團林子人口快速增長的一個高峰期。
往事雖可追,但無法穿越親身經曆,又罕有文獻記載,我們也隻能推測。好在文化是一種社會現象,地域雖然不同,但存有很多共性的特征,供我們滋養、借鑒和學習。無論是出于中原文化對北團林子的解讀,還是特殊的紀念日,“撫綏教化”與艾蒿共同描繪了“綏化”,共同希冀了“綏化”。燦爛的中原文化和悠久的滿族文化,共同為生我們養我們的這片土地注入了豐厚的曆史文化底蘊,這讓我們怎能不為家鄉感到自豪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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