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YIBAO

　　電視劇中的蔡曉光堪稱是人間理想，但原著中的蔡曉光可不是如此。

　　在跟周蓉結婚之後，周蓉為了尋找女兒玥玥遠赴法國，這一走就是十二年。而在這十二年期間，蔡曉光可沒閑着，他也不寂寞，他有4個情人。

　　4個情人中，有兩個是跟關鈴一樣的單身女性，還有一個是有夫之婦，他們倆隻發生過一夜情，并且是對方誘惑他。蔡曉光還挺講原則，絕對不與有夫之婦發生關系，正如絕不往主旋律電視劇中加入負能量的情節。他也絕不與女演員發生關系，那同樣是他為自己的下半身定下的鐵律。至于與有夫之婦發生過的那一夜情，他曾向“死黨們”公開忏悔。

　　蔡曉光跟情人關鈴的關系比較長久，可以說是情有獨鐘，真心實意，是動了真情。

　　關鈴 關鈴是離異獨身女子，她跟蔡曉光是在市郊的公交車上認識的，二人第一次見面，就有相見恨晚的感覺。關鈴對蔡曉光倒也坦率，她承認夫妻離異是由于她自己出軌所造成的。也正因為是她自己的錯，她淨身出戶。

　　因為沒孩子，她的第一段婚姻離得波瀾不驚。

　　後來關鈴還有了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為了這套房子，她付出了自己該付出的。她也看得比較透徹：非親非故的男女之間，女人不奉獻身體，男人肯成全女人的事嗎？她很了解男人，也了解男人跟女人之間的關系。

　　關鈴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呢？她是那種向往自由不希望被束縛的女人，蔡曉光曾問她為什麼不考慮婚姻，關鈴說：“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挺好的，自由。如果我又是某個男人的妻子，再出軌多不好意思？那是我不能保證的事，我有自知之明。我打算五十五歲以後找個老伴，估計到了那把年紀，我的心性就該穩定下來了。”

　　她是一個愛玩的女人，她的欲很露骨。

　　她也跟蔡曉光坦白自己有過七八個男人，還說自己肯定是幹淨的：“我是從醫的，重視生理衛生，絕不會讓不幹不淨的男人髒了我寶貴的身體。”

　　蔡曉光曾問她難不成我也不配做你的丈夫，她說：“不是呀，知道你的人全都說你這麼好那麼好，我也覺得你是個好男人。如果咱倆成夫妻了，我想出軌時，顧慮重重克制着不敢出軌，那不是太委屈我自己了？而一旦讓你戴上綠帽子，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一位口碑好的丈夫了？”

　　關鈴說的時候很純真，讓蔡曉光都不知該說什麼。

　　關鈴還說：“正因為我是自由的，所以沒有負罪感。”她把蔡曉光當成自己的羅伯特，她享受着欲望的放縱，對于她而言，沒有什麼比自由跟欲更為重要。其實蔡曉光跟關嶺很像，也正因為很像，他們倆才能保持那麼長久的關系。

　　電視劇中關鈴這個人物肯定不會出現，因為她實在太特立獨行了，像她這樣大膽前衛的女人，可不是能被主流的思想所接受的。

　　關鈴知道蔡曉光是有老婆的，面對蔡曉光的負罪感，她還說：“對我那位蓉姐姐嗎？她活該。誰叫她一出國就十二年不回來呢？知道你倆情況的人都怎麼說呢？不論男女，都說你可太不容易了，十二年啊，沒弄出個孩子出來已經太對得起那位蓉姐姐了！連我們女人都覺得你太不容易，你還有什麼負罪感呢？這麼告訴你吧，由我們女人組成道德法庭陪審團，隻要這十二年裡與你發生肉體關系的女人在二十個以内，我們都會全體判你無罪，判那蓉姐姐自食惡果。”

　　優秀的男人自然是不缺愛的，蔡曉光正是如此。

　　周蓉一走就是十二年，他要是因為愛她守身如玉，不管男人和女人都覺得太不容易。或許吧，在更多人看來，生理需求是正常人的需求，倘若十二年都是一個“和尚”，豈不是也太不正常了。我在看這一段的時候，試圖用很多種方式來說服自己，但我覺得還是挺匪夷所思的，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精神的愛和肉體的愛真的可以分開嗎？總感覺蔡曉光跟關鈴都是挺理想化的人。

　　“尊重”和“感激” 蔡曉光曾跟死黨們這樣解釋：

　　“我是屬于周蓉的。想當年她以我為幌子，真愛上的卻是一個叫馮化成的北京二流詩人，也許連二流還夠不上。當年，我無怨無悔。後來他倆在貴州農村結婚，有孩子了，我在本市一直單身，為什麼呢？是因為她的影子印在我心裡，去不掉了。再後來，她離婚了，帶着女兒回到本市，這才成為我妻子，我總覺得是上天在關照我的一片癡心。再後來，她因為女兒的事，一氣之下匆匆出國。她至今仍非常愛我。一個男人如果指望一個非常愛自己的女人堅決與自己離婚，那不是白癡嗎？而且，我也仍然非常愛她。她是我的文藝啟蒙者。我倆精神上已結為一體，靈魂上不可分開。但我到底是一個男人，生理正常，雄性激素還相當旺盛，咱們男人那種需要我也是需要的，有時候很饑渴。關鈴理解我的苦衷，也很尊重我對周蓉的感情。人家除了需要一份感情慰藉，其他什麼想法都沒有。這是别的女人做不到的，大多數女人都恨不得完全占有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男人。人家關鈴特自立，壓根兒沒那種企圖。人家對我要得很純粹，無非就是那種事而已。所以，她是我要感恩的一個女人。”

　　從蔡曉光的說法來看，他愛周蓉，而且這麼多年不跟周蓉離婚，都是因為愛。他也認為自己跟周蓉是靈魂上相通的。隻是周蓉一走就是十二年，他也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所以他會有情人，他不可能守身如玉。而恰巧關鈴是個能給他慰藉還不需要負責的女人，所以他們倆保持了相當長時間的關系，他對關鈴情有獨鐘，他很感恩關鈴，在周蓉不在的這麼多年裡，可以讓他像個正常男人一樣生活。

　　“在我這兒，不圖别的，圖好玩呗！”

　　我看完《人世間》原著後，一直在反反複複看蔡曉光跟關鈴這一段，覺得很諷刺，但是又覺得好像也有道理，但他們的關系還是太理想化，現實中哪有像他跟關鈴這樣放肆玩還可以獨善其身的。

　　真的能控制好局面嗎？

　　守而不忠 十二年後，周蓉回國，她試探性地對蔡曉光說：“你呀，也太寵我了，對我們周家人太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丈夫心甘情願為一個妻子堅守空白了十二年多的婚姻，反過來的事倒是有的，現代社會裡的例子也不多。你究竟是為什麼啊？”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一走十二年，蔡曉光還在原地等她。

　　蔡曉光倒也很坦然：“我的堅守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坐懷不亂的堅守。我得坦白交代，我是守而不忠。”

　　好一個守而不忠！

　　蔡曉光坦白了自己跟四個女人發生過關系，還說自己很有原則，絕對沒留下任何後遺症。蔡曉光是守而不忠，而周蓉是守身如玉，她覺得自己守身如玉才算是報答了蔡曉光，畢竟是自己一走12年，确實有愧于蔡曉光。還有自己當年的事，拿蔡曉光當替身，後來自己離婚還有女兒又嫁給蔡曉光。蔡曉光對他們周家那麼厚道，她也覺得自己是欠他的，她又有什麼資格讓蔡曉光對自己守身如玉呢？

　　蔡曉光對周蓉是怎樣的愛？

　　“你當年是大美人，世上的美女很多，愛讀書的美女太少，愛讀書又有獨立見解的美女少之又少，你是美女中的珍品。我為珍品而癡，這是值得的。你影響了我，改變了我。幸虧認識了你，現在我才成了導演，盡管想拍自己喜歡的題材太難了，但畢竟還是我喜歡做的事。”

　　優秀的女人也是不缺愛的，哪怕她離過婚，還有孩子，還任性一走十二年，但她回來後，還是有人在原地等她。或許吧，這就是上天對一些又美又有才的一些女人的偏愛。

　　周蓉是蔡曉光的夢中情人，是一直以來都想要得到的，倘若這一生能跟周蓉厮守，他覺得自己也是值得了。你會覺得他的愛很諷刺嗎？還是很荒唐？還是很可笑，還是可以理解的。

　　一個女人僅僅是年輕漂亮，不足以讓蔡曉光一往情深。周蓉所具有的特質正是她們所欠缺的，也是蔡曉光精神上所需要的。他表面上是個好好先生，其實思想深處自有圭臬，而周蓉是唯一了解并與他共同稀釋精神苦悶孤獨的女性。

　　從這句話看來，蔡曉光跟周蓉更像是靈魂上的伴侶，他們是懂彼此的。

　　練達通透，蔡曉光是《人世間》裡那個深谙人性的人吧。

　　人性是很複雜的，人的感情也是很複雜的，哪有特别純粹的愛情呢。

　　紳士 周蓉回國後請關鈴吃了一次飯。

　　兩個女人并沒有撕扯鬧得難看，反而相談甚歡，還談起了蔡曉光哪裡吸引自己。周蓉說蔡曉光吸引自己是他的善良、有趣味、對人生的獨立見解，說一個男人身上有此三點，足以值得她這樣的女人愛了。她是很愛蔡曉光的，一開始或許是感激，到後來是真的愛了。

　　關鈴說蔡曉光有紳士精神。

　　她講了一個細節：蔡曉光每次在她家裡，從衛生間出來前，次次都不忘将馬桶墊放下，還用衛生紙仔細擦擦。

　　這個細節讓關鈴覺得蔡曉光是懂得尊重和照顧女性的。

　　她很率真，說自己是周蓉不在國内時，她替他愛護愛護他，周蓉回來了，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可以徹底撤出，還讓周蓉去好好愛他。兩個女人按理說是情敵，可是都不生氣，對那些男女之事看得都很透徹，然後又各過各的生活，回到自己的生活軌迹上。我總覺得太過理想化，現實中哪有像關鈴這麼灑脫自由什麼都不圖的女人呢？

　　知道了關鈴是怎樣的女人之後，周蓉的“清夫側”任務也算完成。

　　是周蓉的十二年出走，給了蔡曉光出軌的機會，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個正常男人，是有生理需求的，所以得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他的出軌也隻是滿足生理需求，至于關鈴，是因為她的特立獨行和陪伴，讓蔡曉光很感激。

　　關鈴再婚 關鈴再婚的時候，蔡曉光跟周蓉都去了，周蓉還說關鈴是對她有恩的人，“我不在國内的年月裡，人家不圖你什麼，替我照顧過你。我住院時人家對我特别關照，我又不是感情冷漠的人，當然也要去”。

　　關鈴玩夠了，閃婚，嫁給了一個比她大三歲的英國人。

　　周蓉評價關鈴：“搞上了那麼多男人，肯定一半以上都是有家室的，居然什麼風波都沒發生過！而且呢，嫁作他人婦了，他們還都來送别，還都依依不舍，有的與她分手時還眼睛紅紅的，各個有情無恨，可謂情深義重。”

　　關鈴還真的是個讓人挺佩服的女子。

　　她的再婚不過是自己玩累了，反正五十歲了，也該找個老伴收收心了。

　　精神的愛和肉體的愛，可以分離嗎？

　　這是我看過此書後，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想了很多遍，都覺得挺為之荒唐的，我以往的三觀教育讓我覺得他們這種超出了道德，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去評價他們這種複雜的關系。或許，這就是最為真實的人性吧。

　　人世間哪有完美的人呢？誰都有“灰色地帶”，蔡曉光那麼好，不還是有四個情人，而且跟關鈴的關系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也好在關鈴是個特立獨行的女人，不然豈不是麻煩大了，惹了一屁股情債。但也正因為關鈴的特立獨行，這使得她跟蔡曉光的關系可以那麼長久。

　　由此看來，男人的生理需求還是不可或缺的，在周蓉沒有在的那十二年，蔡曉光出軌隻是滿足生理需求，或許人世間有很多種複雜的情感和愛吧，不是那麼唯一的。我試圖勸自己去理解，但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也正因為不為主流思想所接受，我們所看到的蔡曉光隻會是完美的蔡曉光，他的放縱不會在電視上展現出來。

　　但真實的人性呢？原著中可沒有人間理想蔡曉光，隻有正常的男人。

　　- END -

　　今日話題：

　　你可以理解蔡曉光的出軌嗎？

　　歡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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