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0月7日，在北京301醫院的病床上，劉伯承元帥緊緊地握着妻子汪榮華的手，用微弱的氣息努力地說：“我就要去見我們的小華北了，可是我沒臉去見她啊，小華北的案子沒能破，我是死也不瞑目啊！”

　　随着話音越來越弱，劉伯承元帥最終閉上了雙眼。小華北，這個深埋在他心中長達41年之久的痛和遺憾，直到劉伯承臨終之際，也沒能得到釋放。

　　那麼小華北究竟是誰呢？她的身上發生了怎樣的事情，能讓劉伯承元帥臨終前還惦記着？

　　劉伯承

　　右眼中彈不打麻醉，醫生稱之為‘軍神’ 劉伯承1892年出生在四川省開縣一個貧困的家庭中，1911年當武昌起義的槍聲響起，劉伯承毅然決然地選擇從軍，次年考入重慶蜀軍政府舉辦的将校學堂，畢業後到川軍第5師熊克武部任職。

　　由于劉伯承足智多謀、作戰勇敢，他很快就在軍中嶄露頭角，成為頗負盛名的“川中名将”，以“深思斷行，獨立處世”而出名。

　　1916年初劉伯承奉孫中山的命令回到老家四川，組織武裝起義。3月20日僞響應雲南護國軍入川，劉伯承指揮川東護國軍第四支隊在豐都和北洋軍閥部隊激戰。

　　敵軍人數是護國軍的數倍，打起來完全不占優勢，盡管如此劉伯承還是不曾害怕過，親臨第一線指揮作戰。

　　不過非常可惜的是劉伯承在指揮作戰的過程中遭到了敵人的瘋狂掃射，他連中兩槍，一顆擦過顱頂，另一顆擊中右側太陽穴，從右眼眶飛出，劉伯承當場昏死過去。

　　當劉伯承從昏迷中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躺在死人堆裡，他感到身體不能動彈，又閉上了眼。好在天黑之後，有幾位護國軍士兵在死人堆裡找到了他，對他進行了簡單的治療。

　　劉伯承

　　由于當時重慶北洋軍閥當局在各地張貼榜文，用重金懸賞劉伯承，因此劉伯承在涪陵躲了一個多月後，才順利來到醫院看病，不過也正是因為耽誤了一個多月，錯過了最佳醫治時間。

　　當時診所裡是一位名叫沃克的德國軍醫，經驗十分豐富，非常擅長外科手術，不過這位醫生很有個性，遇到傷員大呼小叫的時候就會冷嘲熱諷，讓人下不來台。

　　沃克經過檢查後發現劉伯承的傷勢很嚴重，最重要的是傷口在眼眶，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意外。沃克建議先去除腐肉，實行全身麻醉，待眼部傷口愈合後，再進行安裝假眼。

　　手術前一天沃克來到劉伯承的面前，進行最後一次檢查，就在這個時候劉伯承問他：“打麻藥會不會對大腦神經功能有不好的影響？”沃克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這也是第一個向他提出這種問題的病人。

　　劉伯承看到醫生遲疑也就明白了，他說：“我還是不用麻醉吧，我之後還要工作的。”

　　沃克聽到這裡大吃一驚，連聲嚷道：“不行，絕對不行，不用麻醉簡直是異想天開，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我的診所還開不開了？”

　　見沃克不肯冒險，劉伯承再次堅持，說道：“沃克大夫，請您放心好了，不管發生什麼意外，我都自己承擔責任。”

　　劉伯承

　　最終在劉伯承的堅持下，醫生在做手術的時候沒有給他使用麻藥。當刀子劃過劉伯承的臉時，他不由得咬緊手帕，捏床單的手也暴起了青筋。

　　三個小時候手術宣布結束，不知是疲勞還是太過緊張，沃克的臉上充滿了汗水，他對劉伯承說：“劉先生，我真的擔心你會暈死過去！”劉伯承回答道：“怎麼會呢？我在數你劃了多少刀呢？”

　　沃克震驚了，問道：“多少刀？”劉伯承笑了笑，回答道：“72刀。”

　　沃克聽後連連直呼上帝，說劉伯承不是人，而是一塊會說話的鋼闆。如果是普通人在沒打麻藥的前提下已經痛的不行了，沒想到劉伯承不僅沒痛暈過去，反而在數醫生劃了幾刀。

　　後來經過幾個月的治療，劉伯承的眼傷痊愈了，由于劉伯承已經和沃克醫生成了朋友，因此在劉伯承離開前也将自己的身份告訴對方。

　　從這以後隻要沃克醫生一有機會，就會向其他人說起劉伯承，說起他做手術的時候不用麻藥的事情，同時他還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這個劉伯承，不僅是個标準的軍人，更是個‘軍神’！”

　　劉伯承和汪榮華

　　劉伯承和小華北的關系 1935年6月中旬，紅一、四方面軍會師，在這裡劉伯承遇到了他一生的摯愛——汪榮華。

　　當時汪榮華剛剛起床就接到通知，要去歡迎中央代表團，上午9點左右，中央代表團就來了，歡迎的隊伍中爆發一陣陣掌聲和口号聲，也許是命中注定，汪榮華一眼就看到了代表團中一位氣度非凡的同志。

　　汪榮華悄悄問身邊的同志：“那個戴眼鏡的是誰啊？”對方告訴她：“他你都不知道，這是紅軍名将劉伯承總參謀長。”

　　這是汪榮華和劉伯承第一次見面，也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不久後汪榮華被調到總參四局工作，這一下她離劉伯承更近了，從此他們朝夕相處，患難與共，逐步建立了特殊的感情。

　　劉伯承

　　1936年夏天的時候，在紅軍第二次過草地的行軍途中，劉伯承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他托身邊的小黃給汪榮華送去一封情書。汪榮華收到信後既激動又有些害羞，畢竟她對劉伯承也是有好感的。

　　汪榮華激動的同時也有些害怕，因為她是農民出身，而劉伯承則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她覺得自己配不上劉伯承。

　　劉伯承得知後找到汪榮華，對她說：“我們都是無産階級革命者，是因為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的，我們的結合是自由戀愛！”

　　劉伯承的一番話打動了汪榮華，她内心的不安和自卑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默默接受了劉伯承的愛。

　　不久後劉伯承和汪榮華舉行了婚禮，雖然沒有莊重的儀式和酒席，但卻有戰友們衷心的祝福。劉伯承對汪榮華說：“隻要我們志同道合，就能結合成革命伴侶，永遠戰鬥在一起，白頭到老。”

　　兩人結婚後生活十分幸福，更是生下了好幾個孩子，鮮為人知的是劉伯承的大女兒劉華北在延安保育院的時候被敵人暗殺，這裡的劉華北也就是文章開頭所說的“小華北”。

　　劉伯承（左三）

　　1940年春延安中央托兒所成立，迎來了第一批小主人，他們是羅小金、毛嬌嬌、賈麗麗等7人。因為他們的年齡都是比較小的，所以托兒所的工作人員每人需要照顧一到兩個。

　　托兒所的規模越來越大，所收養的孩子也從7個變成十幾個，因此小小的窯洞已經不夠住了。組織特意撥出幾間窯洞和平房給托兒所，隻為了讓他們有更舒适的居住環境。

　　許多在前線和日軍作戰的将領們，将他們的孩子送到延安托兒所，以免除後顧之憂。

　　這一時期，劉伯承的兒子劉太行、女兒小華北、左權的女兒左太北、鄧小平的女兒鄧林等都相繼進入這座托兒所。

　　華北是劉伯承的二女兒，長子劉太行的妹妹，華北長得十分可愛，圓臉再加上大大的眼睛，一笑起來和洋娃娃一模一樣，因此在育兒園很受工作人員的歡迎和喜愛。

　　華北的年齡雖然很小，但她卻總愛跟在大孩子身後玩耍，大孩子們一跑起來，她就跟在後面追，一扭一扭的像個小鴨子。如果追不上的話，小華北就會使用自己的絕技“哭”，一哭大孩子們都停了下來。

　　劉華北在幼兒所的時候很黏自己的哥哥，哥哥去上學，她就和其他小夥伴玩耍。在劉華北的心中哥哥就是最重要的親人，因為劉伯承和汪榮華根本沒有時間來看她。

　　蔣介石

　　小華北被殺害，劉伯承勸工作人員不要自責 1945年日本無條件投降，蔣介石沒有遵守他和我黨達成的協議，共同建設一個新中國，而是虎視眈眈，準備和我黨打内戰。從這以後，大量國民黨特務以各種身份潛入中共轄區。

　　托兒所裡有不少中央首長和前方指揮作戰首長的孩子，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烈士遺孤，因此托兒所也成為特務們活動和注意的目标。有一段時間，托兒所的工作人員經常發現周圍出現了不少生面孔。

　　有一次托兒所的工作人員楊桂華和新來的保育員小嚴值夜班，12點左右的時候，楊桂華提着馬燈到每個窯洞查房，小嚴則在窯洞外的木欄觀察周圍的動靜，防止有意外發生。

　　當小嚴擡頭查看的時候，剛好發現孩子們住的窯洞上方有兩個人影在晃動，頭上還包裹着白毛巾。小嚴大聲喊道：“抓壞人！”楊桂華聽到聲音後立刻跑出來，連忙詢問怎麼了。

　　楊桂華得知後讓小嚴站在原地觀察動靜，自己則去山坡下找人。當楊桂華剛剛離開，就有人從山坡上扔下土塊，吓得小嚴大喊：“醜所長！醜所長！”

　　醜子岡聽到喊聲立刻跑出來查看，随後将住在山坡下的男炊事員喊來幫忙守夜，大家在附近的山坡和莊稼地裡搜尋一陣後，沒有發現異常後才回去。

　　醜子岡和孩子們

　　8月18日是星期六，晚上醜子岡照例提着馬燈一個窯洞一個窯洞的查看，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晚上不去看一眼孩子的話，就很難入睡。

　　醜子岡查房的時候看到有些孩子已經入睡了，有些孩子還在踢被子，醜子岡将馬燈放在一旁，給踢被子的孩子們蓋蓋被子，又帶一個小孩子去廁所，一直折騰到晚上11點，孩子們才徹底入睡。

　　臨走前醜子岡又對兩個值班人員叮囑半天，讓她們一定要照顧好孩子們，不要發生什麼意外。工作人員說：“醜所長，你就放心吧，我們兩個在這裡，你回去睡覺吧。”醜子岡這才放心離開。

　　兩個女保育員四處巡查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後便站在院子裡聊天，也許是發覺太冷了，老一點的保育員對另一人說：“你先在這裡守着，我去燒點開水暖和暖和。”

　　保育員走後沒多久，這位年輕的保育員就感覺到肚子有點疼，她以為是在寒風中站的時間太久了，便裹緊衣服。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她裹得越緊，肚子越疼。

　　保育院

　　保育員本來想喊老的保育員，但又怕驚擾了睡夢中的孩子們，她想着大晚上的應該沒什麼事，便準備去找幾片止痛片來吃。誰曾想就是這麼一個機會，讓敵人得手了。

　　吃了幾片止痛藥後，保育員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大地仍是漆黑一片，周圍仍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動靜。不久後兩位保育員又到孩子們睡的窯洞前查看，發現沒有異常情況後便放心的回去了。

　　第二天早晨，值班的阿姨吹響了起床的哨子，孩子們聽到哨聲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大孩子們自己穿衣服，小孩子們則在阿姨的幫助下穿衣，不過也有賴在床上不肯起的孩子，阿姨們則負責将他們喊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阿姨發現在人群中少了一個小身影，那就是小華北。小華北每天是起床最早的那個，還很遵守紀律，起床不等阿姨催促，就會按時起來，因此今天小華北沒有出現，阿姨十分疑惑。

　　阿姨來到華北的床前，溫柔地喊着：“華北，華北，該起床了。”但被子中的華北沒有一點反應，阿姨有些慌張，連忙将被子掀開，然而被子中的景象讓她驚呆了。

　　華北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身體早已僵硬，小腹部被人用刀子剜去了一塊，鮮血濺滿了雪白的被褥。阿姨呆了一會才尖叫起來，随後向窯洞外沖去。

　　幾乎所有人都感到了小華北居住的窯洞，大家被這一意外的事件給驚呆了。醜子岡走到小華北的床前，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幕，小華北這麼可愛怎麼會被人殘忍地殺害。

　　小華北的保育員自責地哭了出來，她十分内疚，更是埋怨自己沒有照看好小華北。前一天值班的兩個保育員也是非常内疚，她們怎麼也想不到幾十分鐘的疏忽，竟然釀成大禍。

　　醜子岡強壓下心中的悲哀，抹去眼角的淚水，十分嚴肅的說：“留兩個同志保護現場，任何人都不能進去，要保護現場，其他同志回到自己的崗位，照看好其他孩子，不能再發生意外了。”

　　大家散去了，但她們都帶着濃濃的愧疚，這件事本可以不用發生，小華北也可以不用死的，這讓她們如何和劉伯承司令員交代啊！

　　醜子岡安排好一切事情後，立刻将小華北遇害的事情上報給衛生部長和保衛機構。

　　劉伯承

　　聽到女兒被害的消息，劉伯承夫婦愣在那裡，久久不能回神。劉伯承詢問對方：“消息準确嗎？”通訊員回答道：“準确，還請您和汪榮華同志去一趟托兒所。”

　　劉伯承說：“好，你先回去，我們一會就到。”劉伯承說完後坐在椅子上，他一直沒有擡頭，因為他害怕看到妻子的眼睛。

　　汪榮華聽到女兒遇害的消息一時間難以接受，她的大腦也停止轉動，她連連問劉伯承：“伯承，這件事是真的嗎？”

　　劉伯承擡起頭回答道：“誰會開這種玩笑？”這時劉伯承堅毅的目光中還帶有深深的哀傷。汪榮華一時接受不了這件事，她撲向丈夫，抱着劉伯承痛哭。

　　“榮華，我們要堅強點，失去了女兒，我和你一樣難過，但我們明天就要回前線了，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等着我們，我們不能倒下！”劉伯承用力握着妻子的雙手說到。

　　“伯承，我都知道，但我一想到女兒，我就……”

　　“榮華，你要是實在難過就在這裡哭一場，到了托兒所，千萬不要流露出太傷心的表情。發生這種事情托兒所的工作人員心裡也不好受，咱們如果再說的話，他們壓力會更大的。”劉伯承說。

　　劉伯承夫婦

　　劉伯承和汪榮華趕到托兒所的時候，醜子岡将他們迎到辦公室，将小華北遇害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帶他們來到小華北生前居住過的窯洞。

　　劉伯承輕輕揭開了蓋在女兒身上的白布單，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小臉蛋，不同的是與以往相比，這張小臉蛋蒼白得像張紙。

　　這位馳騁疆場的元帥淚流滿面，劉伯承告訴自己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鎮定，現在他唯一能為女兒做的就是在戰場上多殺幾個敵人，以慰女兒的在天之靈。

　　汪榮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女兒身邊的，她不敢相信女兒已經離開了自己，她強忍巨大的悲痛，将淚水咽進肚子裡。

　　夫妻兩個沉默着走出了窯洞，在醜子岡的辦公室中，劉伯承強忍悲痛勸正在哭泣的工作人員：“大家不要因為這件事太難過了，我知道大家也不想看這件事發生。敵人以為暗殺我劉伯承的女兒，我就會被打倒，就會對他們手軟嗎？這簡直是癡心妄想！”

　　劉伯承又去幼兒所看了看其他孩子，随後準備離開前往前線。醜子岡和其他工作人員站在大門口目送着劉伯承和汪榮華離開，大家都忍不住哭出聲。

　　劉伯承和汪榮華失去了自己的女兒，這本是一件傷心的事，但他們兩個還是強忍悲痛勸工作人員不要太自責，這種偉大真的令大家感動。

　　劉伯承和鄧小平

　　劉伯承：我是死也不瞑目啊 小華北被葬在後溝的山上，一株小小的冬青樹陪伴着她長眠在此。托兒所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受到了審查，但非常可惜的是沒能從中獲得有利的消息。

　　不過和小華北住同一間窯洞的孩子透露了一個消息：“那天晚上有一個叔叔頭上包了布，拿着手電走到華北的床前，華北說認識那個叔叔，那個叔叔說不讓華北吵，說給她餅幹吃，之後就不知道了。”

　　從這個孩子的話中可以得知殺害小華北的人是熟人，但線索實在是太少了，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出來，這也是件懸案，謎一直沒有破。

　　有人猜測小華北的死和蔣介石有關，劉伯承是當時赫赫有名的常勝将軍，幾乎戰戰勝利，連蔣介石都不是他的對手。因此蔣介石對劉伯承恨之入骨，多次對他下手，但都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便向劉伯承的孩子下手。

　　劉伯承沒有因為女兒被害而停止他征戰的步伐，女兒安葬後，他馬上準備上前線參加上黨戰役。

　　上黨戰役是解放軍曆史上一次重要戰役，這次戰役對加強中共在重慶談判中的有利地位，迫使蔣介石在談判桌上低頭，打破蔣介石、閻錫山企圖迅速占領全華北的野心，打亂國民黨策動内戰的日程，都有重要的意義。

　　毛主席

　　毛主席離開延安去重慶前對劉伯承和鄧小平等人說：“隻有你們打得好，我才能談得好！”大家從這句話中足以看出毛主席對劉、鄧寄托了很大的希望。

　　劉伯承離開延安前，給當時在延安擔任保衛機構負責人的康生寫了一封信，希望他協助處理劉華北被害一案。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案子一直沒有被破。

　　劉伯承元帥在臨終之前，躺在床上提起女兒劉華北被害事情的時候還是十分難過：“榮華啊，我快要見到小華北了，但我沒臉見她啊，二女兒的案子沒有破，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啊！”

　　當時劉伯承的兒子劉太行站在床旁，聽到父親的話也是難過的不行，劉伯承元帥到了這種時候，病得快要不行了，但他内心最挂念的還是自己的小華北。

　　多年後劉太行提到這件事也是滿懷怅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案子一直沒能被破，這讓我的父母很是難過，但他們從不将難過向外人提出，隻是私下談談。他們從不抱怨任何人，這使人感到他們人格的偉大。”

　　直到劉伯承元帥臨終前，小華北的案子也沒有破，這也成為劉伯承元帥心中最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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