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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海自那天看到手心中七彩光後就一直沒忘記。
這是心理醫生也無法解釋的現象,她自記憶起就擁有這種能力,“如果看外面空氣的顔色是藍色,這一天就很愉快;早晨看外面的顔色是粉色的,這一天就會有相關的人去世,曾經我的同學的奶奶和爸爸的同事死了,紅色則是最不好的顔色,綠色代表所謂正常的顔色”她最讨厭紅色,那次空氣裡到處布滿紅絲,路燈杆上、油柏路上,鮮紅刺眼,她就趕上了放學後見奶奶的最後一面,她的奶奶告訴她,“奶奶一直陪在你身邊”,還有一次趕上了高考分數出來的那天。她最喜歡藍色,她的心情好時,手心發藍光,隻有她自己看得見,也隻有她知道,那是奶奶留給她的,唯一的念想。綠色是她見得最多的顔色。
然而七彩光,溫和而耀眼的七彩光,一直沒見過,除了那一次。
複讀班報名的那一天上午,很多人的位桌上早早地貼傷了自己的名字以示占座,當看到“許臻”這個名字時,她頓了一下,感覺有什麼但是腦子裡卻一片空白,她的手心裡亮出了七彩光......
“洛海”,
當反應過來有人叫她時,她茫然地擡起頭,那人正對她笑,做着讓她過去的手勢,她一個歡喜地直奔過去,不顧旁人的誇張神色。可不是,餘安琪——高中看到的唯一同學,她的出現幫她掃去了所有的羞怯與謹慎,仿佛又回到了原來溫暖的班級,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當初初中當選班長兼英語課代表,引領班級團結向上,可謂衆望所歸,個子一般高的她微胖,小眼睛瓜子臉,一頭濃密的長發,和男女生都玩得開,老師都很驚奇,來複讀班主要是想在父母身邊多待一年,考一個更好的學校。
“你也在這!太有緣分了,見到你真開心,我還以為沒有認識的同學了呢!”。
在這的當然不止她,她的表哥阮睿也在這,當初一起選這所學校三班的。這讓她很開心,畢竟親戚親很多。
開學前一天晚上,洛海早早睡下了,一來第二天精神好,二來開學後作業多,抓緊兒睡。夜深天黑,月兒格外明亮,明晃晃灑下萬絲光輝,樹杈寂靜,難得的安甯,她祈禱着明天空氣透着藍色的光。忽而想起了七彩光,疑惑于此良久,睡着了。
還記得高一剛開學時的報名,是媽媽帶她去的,也是九月,也是短頭發,白襯衫,運動褲,喜歡到處跑,看看操場看看大門,沉思良久,全班四十多人她的成績是倒數的,但是自高一開學起她就特别努力,希望考入大學擁有更多的自由,後來跑到了第六名、第四名、第一名、第一名......一直保持了下去,這對她是不容易的,間歇也變得有規律和稀少,又是很快樂的,一個人的時光,她很享受早晨陽光打到臉上、綠草上、操場上......很溫柔。心情不好時總會在晚上抽個時間跑到操場上,心情大部分時候很平靜。後來高三的高考的時候由于心理素質原因沒考上一本,她的老師說“至少數學考少了30來分”,記得成績出來的那天上午,洛海的爸爸比她還難過,中午都沒吃飯,而洛海一個人悶悶的坐着,一向要強的她沒有哭泣,毫不猶豫地選擇來了理複(3)班。
第二天早晨空氣清新,微涼。陽光斜斜地照在橫杆上,洛海看到了喜歡的藍色,滿心愉悅,早早地到了教室,開始了晨讀。
一天過得很平靜,洛海接受着晚餐的到來,最後一節生物課上,老師提問,“誰能說說為核孔為什麼沒有膜”?
活躍的同學們紛紛舉起了手,“女同學呢?積極一點”。
話音剛落,隻見洛海斜前方一名男生舉起手半蹲着站起身來,笑嘻嘻地望着老師,弄得同學們哄堂大笑。
側面看着這位穿着灰色,皮膚微黑的男生,洛海心想,“好生無聊,太過幼稚”。
下課的音樂響起,同學們紛紛離開教室,洛海低着頭看生物書,溫習上課老師講的習題,三年以來,下課比同學晚走五分鐘是她早已形成的習慣,“我去吃飯的時候就沒很多人了,不擁擠”。齊劉海的學生發包裹着她的腦袋,略顯可愛。
由于複讀班教室很大,後排的位子未免太過靠後,班主任王老師講“後面的看不見黑闆的,自主換到前面啊,這,這,這都有位子”。于是,洛海又有了新同桌。這位新同桌瘦瘦的,也是短發,有點像男生的短發,衣着迷彩試衣服,很随意,模樣很精緻的女孩。下課時,洛海湊過去,“诶,你叫什麼名字啊?”同桌拿出筆,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寫着,“姜陽......真特别,說出來還可能記不住,寫出來就印象深刻了”,洛海說着,在那個本子上寫下了“洛海”,“嘿嘿,這是我的名字”。洛海的另一個同桌也是個女孩子,很認真,也很文靜,纖細的手一米六的個子,很幹淨。
洛海下意識覺得很幸運,她喜歡又好看又努力的人,而她的兩個同桌就是,又羨慕這樣的人,如果她們努力并且成就卓著,就是錦上添花,而她不一樣,她有極大的可能以後孤身一人,這個秘密隻有自己知道,奶奶也不知道,成為普通人的感覺已離她好遠,她的渴望三年前就已轉化為面對現實的對策——好好努力,自己養活自己,對于她,隻有努力,才能到達夢想的巅峰。
搬來的那天起,姜陽就不常說話,偶爾問問洛海題目,晚飯後她們一起玩雙杆,聊天打趣。偶爾姜陽沒叫上洛海就去吃飯了,一言不發,洛海也不說話,像往常一樣随和,洛海懂得那種感覺,有時的冷靜可以讓自己感覺到思考的踏實,人需要反思,人需要感受自己的感受,至少以前的她是這樣的。姜陽對她講她真善解人意,她理解,覺得姜陽真細心,什麼都明白,都發現的了。最開心的莫屬于午飯後廣播裡響起了流行音樂,“哇哇哇,真美好啊,太美妙了,最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這樣走出食堂聽到音樂該有多驚喜啊!”姜陽笑着,洛海感受着每日的平凡與驚喜。她們成了彼此的好朋友,洛海覺得一切太有緣分。課上課下洛海總喜歡找姜陽講話,充滿幽默,姜陽告訴過她很多次,不要講太多話,學習學習,洛海卻不在意,她覺得,有一個這樣的朋友太難得,她很喜歡姜陽的新奇思想。
晚飯過後,英語課代表在黑闆上抄寫英語範文,然而,落洞百出,洛海的同桌謝莎莎發現很多單詞拼寫錯誤,洛海鼓勵她上去改,謝莎莎推辭,“上去改過好幾次了,這次你去吧”,說着,洛海一一在課桌上找出幾乎所有的錯誤,一股氣走上講台,拿起粉筆,規範地改正了所有發現的錯誤,而後望向同桌,确保一次性改完,竟然手顫抖地放下了粉筆,她正為自己的假勇敢而心虛。
“還有呢?一共十個錯誤啊!”突然,人群中那個“活潑”的男孩嬉笑着,調侃着,他的同桌想笑又憋不住嫌他調皮。
“你自己上來改呗”洛海說着,面色不改,毫無表情,走下講台,頓時教室一片安靜。洛海不喜歡這個調皮男孩的嘩衆取寵。
秋的清爽使得這所遠離市區學校的空氣異常甘甜,學校貼近大河,視野寬闊,撞得見昏黃的夕陽光暈,見得到高壩上汽車疾駛、整齊的樹木。校園内野草簌簌作響,樹葉沙沙飄零,野性漸增。晚飯期間打開水的路上,洛海伫立閉眼,微風輕拂,享受着夕陽西下的壯麗與幸福,享受着片刻的詩意與滿足,滿眼的“綠”淩亂不了簡單的心。
日子過得飛快,第一次月考悄然結束,大家都等着成績的公布,在這個不知彼此水平深淺、卧虎藏龍的班級裡,洛海還是希望能從名次表前面找到自己的名字,她還保留着願望,還是第一名。結果是第二名。姜陽進步了很多,很開心,問她,第二名,“哇,想不到你腦子其他的事用不好,寫題挺好,教教我呗”,洛海第一次被人這樣坦誠地誇,再加上被别人注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我哪行”。班主任找人談話,告訴洛海“你可以把目标設為211”,叫她吃些好的,别生病......
一向獨立自律的洛海打住老師說“我們每天早上跑步”,
“哦?這好,還有誰?”老師笑着。
“宋薇”。
宋薇,洛海的室友,她們彼此鼓勵,分享心事,薇薇有自己的男朋友,不過去了大學,會抽時間來看薇薇,薇薇叫她男朋友“大魚”,她們之間的故事在洛海心目中也是與衆不同,那種歡喜兩情相悅,不負真情的故事。薇薇也是個小憤青。洛海一共有三個室友,可愛有活力的敏敏,獨立高貴的洋洋以及和洛海玩得最好的薇薇。
月考似乎改變了每個人在老師心目中的地位,然而月考卻沒有改變洛海,說起友誼,洛海第一次遇見姜陽這樣的女孩,很興奮,洛海一改以前的冷漠,變得格外活潑樂觀,如果說有種感覺存在的話,遊戲人生便是洛海的宗旨,時而正經時而隻顧帶來歡樂, 她覺得之前的自己太過antique,什麼都不是問題,有句話說,“無視高考的人,要麼是未來幹大事的人,要麼是地痞流氓”,不是第二種,洛海堅信自己會成為第一種人,她知道自己在幹嘛,她的三觀至少很正,至少這就夠了吧。
時間過得很快,那些陽光撒落在樟樹葉上的燦爛日子很快過去,那些野草依舊瘋長,校園裡唯一浪漫空曠的地方就是操場了,紅色的跑道,綠色的香樟樹,粉紅的牆壁,無色的微風依舊吹拂。
第二天早晨,姜陽搬走了,搬到了後面一排,姜陽低着頭不好意思地說“你知道,我不是讨厭你,而且搬到後面也不遠,你下課還可以找我說話,對吧”。洛海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她明明知道最嚴重會有這個結果,還是不停叨擾到她。
午休,外面陽光熱烈,裡面有風扇,有空調,還有明亮的牆壁,空曠的教室。班主任拿着每個人的數學試卷,依次走到每個人的座位前,慢條斯理地解釋,在洛海心目中,這個班主任王老師有點不同,他雖然是教語文的,但是數學英語物理不曾難倒他,我們講的話題他都聽得懂,不僅如此,這個班主任還喜歡學習,學習現代的網絡語言,學習新的詞彙,超接地氣,曾在多家報紙上發表過文字,接受過采訪,教學方法讓洛海耳目一醒,也就是在他的手中,洛海考了有史以來語文最高分,也正因為這麼博識接地氣聰明,班上每一個人都很尊敬他,即使是玩笑也開得有靈氣。洛海很幸運成為王老師的學生。
“許臻,140,最高分,看吧,好好學就是好吧!啊,平常叫你調皮呗”班主任笑着說,
許臻沒說話,笑嘻嘻地賴坐了下來。
然而這事兒還沒停,許臻搬到了第一排,而且是老師的同桌,原因簡單:第一次月考考砸了。洛海想起了過去的自己,丢掉了所有一心學習,有點想念,無意瞥過去,看見他與後桌的人講話,“這樣怎麼行,我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問問他,你複讀來學校是來幹什麼的?”。
化學課上,化學老師竟然破天荒地檢查作業,在洛海看來,這種既浪費時間又無法達目的的手段完全愚蠢,這樣想着邊低頭看知識點,這時,大家突然哄堂大笑,擡起頭,隻見化學老師直接揪住了第一排同學的耳朵,很容易辯認——許臻。搞笑的是,一口怪腔調調的老師放了手,嘴裡邊嘟囔着“擦擦手”,洛海本以為許臻會繼續嬉笑,一笑了之,可是,并沒有,他埋着頭,一言不發。洛海想起了老師說的羞恥心,這就是吧,洛海有點同情有點無奈又覺得可笑。
中午,廣播裡放的音樂已經停止,知了聲繼續演奏,一經陽光一曬的微風給人慵懶的昏睡感,教室裡,一切很安靜,有人在睡覺,有人埋頭做作業,繼續日常的安靜。在這個安靜的時刻,洛海卻平靜不了,她望着手心裡的七彩陽光,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發生好事還是壞事,好在一下午淡然過去了,恬靜而空虛。
晚間,教室裡躁動不安,可能是剛剛吃完飯原因,加上一天将要過去了想做點啥标志一天的緣故吧,洛海想着,看着班主任走進來,班裡鴉雀無聲,剛走進教室的人也停止了喧嘩,同學們開始看書背單詞,洛海低着頭,成為沉默的大多數,這時,手心的七彩光又亮了。
“許臻,這有個位子,你不是要換位置嗎?這”
感覺聲音很貼近,又想起隻有這有位子,慘然擡起頭,這時許臻說“不行,她是女孩子”,老師啞然,說“行,就這啊,立馬搬過來”。
晚自習,同學們繼續喧鬧,外面除了黑夜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表達洛海的心情,黑夜,不明不白的感受,不知是歡喜還是難過甚至冷血般地無感。歡喜吧,洛海收拾了旁邊的地方,地上一塵不染,也沒有站多餘的地方,沒越過三八線,自習結束後她像往常一樣留下來繼續學習,望着旁邊的空位子,突然有點失落,有點害怕。
回宿舍的路上,月光格外明亮,昏黃的光照着竹葉斑駁,相映在牆上,微風吹拂,格外朦胧美麗,洛海微笑着,心情平複了許久。邁着步子回到了宿舍,
“洛海,你真是可憐,和許臻做同桌,大家都知道他超級鬧”楊敏邊提着桶往門外走邊說着,
“他在我們那一塊簡直是混世魔王”薇薇一副半嚴肅半玩笑着附和着,
“可能班主任以為洛海不會和他說話吧,洛海你千萬不要和許臻鬧一起”汪洋也建議。
洛海哈哈低笑着,“沒事,也不會那麼調皮對吧,哈哈”也許,在她心目中她需要這抹特殊的顔色,還未和這樣混世魔王正面交鋒過。
夜深人盡,洛海很久沒睡,望着手上溫和而耀眼的七彩光,心裡隐隐有種期待的感覺,感覺似曾相識卻又陌生害怕。将思想投入黑夜,閉上雙眼,一切重歸平靜,外面昏黃的光繼續亮着,是的,高考也沒有來啊,洛海告訴自己。
轉眼間,第二節課已經結束,洛海旁邊的位子還是空的,教室外面的陽光格外刺眼,走去衛生間的路上沒再欣賞兩道的風景樹,隻是快步走回了教室,坐在課桌上做習題。隻聽前排有了動靜,洛海有了預感,他還是要搬過來了。那個男生許臻兩手端起桌子,毫不費力,洛海站了起來挪步走到空的地方,要接他手上的課桌,“你啊,不行”,許臻笑着說,那種笑很憨厚有點小帥,洛海分明感受到了關心,下意識想認識這個人,待坐到自己桌子上後,身後他的好哥們一手遞過,傾覆的位桌丢掉了肚子裡的貨,課本和零碎的文具一股腦兒突破栅欄,重重地摔在地上,小文具的下落時間剛好趕上洛海俯下身拾它們的時間,許臻一言不發地坐下來,偏着頭,岔着腳,收拾着課桌,面似個驕傲的人,又好像要在這安靜的一隅造弄點啥,他大概是個不安分的搗蛋鬼。
隻見他把所有的書理得整整齊齊,碼在課桌上,右邊的窗戶上,井井有條,拿着本子字典,嘴裡鼓搗着“字典放哪呢?字典放哪呢?”。
“你位桌的肚子裡”
“哦,對,我怎麼沒想到“說着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許臻的坦誠與滑稽一掃洛海心目中孤傲的印象,她覺得很開心,他喜歡和這樣随性沒架子的人相處。
不過搬來位男生真是不太方便,洛海上衣不長,當掉落中性筆彎下腰下去撿的時候總是會碰到頭,真的是地震山搖,有三次震得同桌從睡夢中驚醒,之後有好些次,同桌許臻側身幫她撿的東西,她尴尬的說“謝謝,還好你的手很長”。洛海害怕這種依靠,最怕的是我本來習慣一個人,卻莫名多出個人分擔痛苦,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害怕習慣某些人對自己的好,這叫依賴吧,隻是,洛海永遠不會選擇依賴他人。下課後,許臻笑嘻嘻地說“我覺得我們班有個女生看不順眼,你猜我說誰?”
“你吧”,洛海哈哈大笑。
許臻很惱火,表情速變,說“我哪惹你讨厭了?你彎下腰撿東西的時候我的手就放在這墊着,不然你的頭早就起好多包了”
洛海不知所措,聲音小了好多倍,摸着頭回了一句“沒事,我頭發很厚,”。
兩人都沒有說話了。
隻是誰的有心誰的固執都刻在心裡吧。
中午午休,洛海覺得時間更快了,總覺得自己很幸運,和一個自己喜歡的性情的男生同桌,想到這,就很珍惜這種時光。記得他坐前排時,曾經的相視一瞥停留許久,很奇怪,感覺似曾相識。午休結束,校園裡突然響起了音樂聲,洛海拿出她新買的秋封面本子寫下:
新葉會落
夏去秋來
每一年都有四季
而這裡
我将度過唯一的秋冬與春夏
寫完後收起來,音樂還在繼續,美好依舊繼續......
“哎,覺不覺得這個音樂給人一種像在密林深處的感覺?”
“鬼喲”
“你初中在哪讀的?我好像在哪見過你诶”
“我也好像在哪見過你”洛海一臉嚴肅地回應他,覺得實在滑稽可笑。
“那你家在哪?”
“不講,我說,到複讀班來是學習的,我們展望的都是以後,為什麼問關于以前的東西,一點意義都沒有”
“哎,問你家住哪又不是别的,你家現在不也在那嗎?”許臻大笑,表示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直率的人。
看着這個男孩,洛海繼續說“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别人都告訴我了,我是不會理你的”
許臻緊鎖眉頭半笑着說“說了哪些東西?”
“不說”
“誰說的?”
“總會人說”洛海斬釘截鐵,語氣堅定,好像定義着自己的角色。
彼時兩人沉默,許臻悻悻地偏過身子,坐正,拿出下午要上課的書。洛海覺得實在是緣分,位桌搬來搬去數少數,遇見那樣的化學老師也是“三生有幸”,搬來同自己同桌也是難得,自己那個時候想對許臻說的話也别慫,想到這,洛海兩眼炯炯有神,偏過頭,看着同桌,認真地問“我能問你個問題不?”
見反差有點大的洛海,許臻饒有興趣地說“嗯嗯,你問”,也偏過頭,瞪大眼睛一動不動,
“你到學校是來幹嘛的?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我,你可以好好想想”
......
沒有回音,洛海大概知道,冥頑不顧的人不會想到思考,這種把人打入地獄沉靜下來希望對方反思的問題高中老師也問的最多,這種隻是觀察得出來的先入為主的想法和問法隻會讓人厭煩,自己過于機械化的表述隻會适得其反,也許真的是某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她的心裡,她還是不希望自己和他沒有話題的。她也相信,許臻應該有胸懷接納自己的堅硬言語。
特别想說的話也已說完,洛海沒有一點意外地弄僵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然而同桌也沒有一點意外地繼續死皮賴臉。洛海的相信對了。
上語文課的時候,王老師在講台上講講義,洛海正認真地聽着,聽到興緻時,挺直了腰背,腳不由自主放下了,隻是,這一次,有硬硬的東西抵住了,吓得洛海低頭一看——許臻的腿,洛海擡起頭順勢地望向他,“我的腿太長了,你看,我這地方不夠大”,許臻低下頭剛好望向洛海,洛海生氣地偏過頭來,坐正。同桌以為萬事大吉了,可沒有,下課後,洛海正式警告他:不要把你的腳伸到我這邊。同桌無奈,但在洛海冷眼的威脅下繼續伸長他的腿,弄得洛海隻能在腦海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關于這種行為,隻有自己的男朋友可以這麼做,而自己的男朋友遠在千裡之外甚至不會出現,洛海,你要記住了,他再越線,你不用跟他客氣。
關于冷場的危險,洛海不用擔心,他還是有點氣度的。這天晚上自習回家,空氣很涼,夜很靜,甚至波瀾不驚,很安心,洛海覺得之前的所有應證了自己的觀點,世界上哪有什麼特别頑固的人,每天的日子如流水般過去,中間的空白時間明顯縮短甚至被抹去,就想邁過一座座山,而山的中間沒有溝壑,兩邊的風景平淡無奇,模模糊糊,心裡卻十分滿足。
時光荏苒,眨眼間已經快兩個月了,下一次的月考在兩星期以後,洛海憑着以前的知識功底,複習沒有了以前那麼大的阻力,知識灌入得很流暢。和同桌在一起,洛海很享受,他上課不說話,午休就睡覺不說話,還在課間的時候搞搞笑。話說午休不說話感覺像個魔咒一樣定住了同桌,午休的音樂聲想起,伴随着音樂聲同桌就趴在了桌子上一聲不吭,據洛海所理解的,就是以前覺得音樂影響思考,于是幹脆睡覺,音樂停了覺睡好了,就準備學習了,洛海覺得許臻以前是個·特别刻苦的孩子,隻是高考讓他挫敗,使他不相信有些東西,比如努力就會有回報一樣的東西,現在的他一定與以前完全相反吧,看着同桌趴在位桌上,以前的滑稽模樣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逗樂大家的被同化感,洛海很同情這樣的同桌,更覺得應該把同桌帶入真正的自己的·世界。
晚自習之前的休息時間,班主任王老師叫住洛海問:“和許臻相處的怎麼樣啊?”
洛海楞了一下:“還好,就是......沒什麼”,說着低下了頭,擺弄膠卷。
“就是什麼?說啊,我來看看是什麼事”
“太調皮了”
“哦哦哦”王老師說着大聲地笑了笑,“行呗,做同桌行就可以”,洛海心裡很開心但是又不是滋味。
7點半,盯準了這個時間,許臻來了,隻見他大搖大擺地從教室後門進來,步履輕松,捏說捏腳地擠進了最裡面,和洛海打招呼,洛海也輕松地說:“今天老師問我你怎麼樣?”
“那你怎麼說的?”同桌還在翻弄着書,眼睛都沒看向洛海這邊。
“我說,還好,就是有點調皮”
“你對老師說我有點調皮?”許臻突然調大了音量,兩眼直勾勾地盯着洛海,一動不動,身體高度突然皺縮下降。
“嗯”,洛海有點吃驚,看着他的樣子補充了一句:“沒事,還有王老師不知道的事?我說的真的假的他不都可以自己判斷嘛?”
許臻完全停不下去,兩手亂舞,嘴裡低語着“你竟然和老師說我調皮”,随之,兩手自作小拳拳要打向洛海,很輕。但還是惹怒了洛海,“不要碰我!你怎麼能這樣?”洛海身體坐的僵直,以示不想和你這個幼稚的人玩,許臻也收手了,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拿起筆準備寫作業。
一整節晚自習兩人都沒有說話,夜靜谧得很,穿不透的黑夜好像在表達着些什麼隻能耳語的事,像往常一樣喧鬧的教室裡誰也不知道有個角落的空氣不同往常,沉寂沉寂......窗外的黑夜加速了空氣中彌漫的沉寂,兩個青年人能主宰些什麼呢?
第二天淩晨,洛海像往常一樣跑完步吃過早飯後就回教室,剛進門,教室裡熟悉的角落出現了再熟悉不過的紅衛衣,那個總是拿着早點最晚來的人幹淨地出現在了洛海的眼前。洛海順勢拾起地上同學的本子,彎下腰側身看向許臻,這時許臻也在看着洛海。悄無聲息地回到座位上,這時,許臻伸過來他的腿,洛海像往常一樣給了他一個嚴苛的眼神,他收回了腿,他們和好了。
轉眼幾天過去了,風和日麗,陽光和煦,課間的時候許臻還是會調皮一點,比如做鬼臉,是的,讓周邊人都惡心的鬼臉,姜陽拉過洛海很抱歉地說:我真不該從這搬走,否則就不會搬來許臻了,洛海笑,解釋着自己過得很開心。午睡的時候洛海享受着安靜與踏實,許臻不再偏過頭總朝着牆壁那頭睡覺,這一個舉動讓洛海感到溫暖,特别是有天中午睡醒睜開眼,兩人睡姿活像一隻大龍蝦,幸福的是合成了愛心形狀,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以為是情侶吧!洛海想着,臉頰有了凹起的陷,這是個小秘密,洛海打心底珍藏。
在洛海看來,許臻是個比自己還懂事的人,生氣的時候不說話,許臻就會問問題,緊接着:你知道不回答别人的話是很不禮貌的嗎?
“我就不回答你的話”
課間,“我覺得你好搞笑,像個小孩子一樣”
“哪看出來的?”
“都已經高中了,上課的時候這樣,晨讀的時候這樣,有時候興緻來了還對着老師這樣”,許臻模仿着種種無聲誇張動作,洛海低着頭樂呵呵地笑。
轉眼已經快兩個月了,風和日麗的中午,午休起來了,教室裡靜的感覺像蘑菇雲剛散開時的悶靜。
“月考之後我會搬走的,畢竟我搬來這也是暫時的......”許臻說話了,洛海愣了一會兒,笑着說:“那太好了,嘿嘿嘿”。
後面說的什麼好像并不重要了,洛海腦袋像被打了一下似的——冰涼。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舍不得他走。過幾天就是洛海生日了,就在第二次月考之前。
對于要搬走的許臻,要遠離的美好安穩世界,洛海第一次感覺自己太過愚蠢,忘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搬走吧!趁我們還沒有難舍難分,趁你還沒有喜歡上我,我還沒有把你當做生活的一部分,如果要勇氣的話,就生日當天吧!我的節日比較有勇氣。要知道隻有當紫霞仙子離開至尊寶時,至尊寶才能成為孫悟空吧!高考前的好感引來的東西我們都沒有能力承擔。反正是要離開,不如兩不相思。
生日當天,陽光和煦,一些穩定地進行,沉默的教室誰也不會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中午同學們都去吃飯了,隻剩下洛海和前排的室友——汪洋。想了很久,洛海寫了一張紙片壓在同桌密密麻麻草稿紙下方,像往常一樣有關于許臻的行為習慣,語氣輕松,關系和諧。在汪洋的幫助下搬到了後排,那裡有空位子。“洛海,我知道,你做一個決定一定是思慮很久的”,汪洋的一句話讓她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沖動是魔鬼,會讓自己後悔,洛海沒有沖動,一切都會過去的,就像去年高考。
故作輕松的洛海還是看見了慌張的許臻,他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過了大概10分鐘,沒有睡覺,也沒有寫作業,過了一夥兒,出去了,進來後徑直走向洛海,
“我和老師說了,下課後你搬回去,我搬來這”
“我不想搬走,這兒很安靜,我喜歡這裡”
“這兒哪裡好,你說說”
“這邊有窗戶,餘安琪也在這”
“行吧,你想一想,下課後再說”
他回到了自己位桌上,洛海心裡空落落的,他以為是他的原因,自己才搬走的,他以為自己讨厭他嗎?安琪很開心她能搬來這,前桌的人抛來一句“我不會吵你的”。
趁午休打理了一下課桌,将筆盒碰到了地上,發出響聲,她微微側臉望向了那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也望過來,她立刻彎下腰故作輕松地拾起來了,短發擋住了呆滞的眼神和難受的表情,她習慣了他。
下課了,洛海沒有動,坐得直挺的背顯示出她依舊很固執,她等着他過來,告訴他“我不搬”。他果真站起來了,剛睡完覺嘴角竟然還有剛擦完口水的碎紙,真是!這麼不注意形象,枉他一世風流啊,洛海心裡想着瞪大了眼睛看清楚,原來是棒棒糖呢!
“我不搬”。
一切過去了吧!晚上洛海快步走回宿舍,抵住了外面秋風的突襲,楓葉的蕭條,邀請隔壁宿舍的同學一起來吃蛋糕,說是蛋糕大,吃不完,實際上,洛海是在慶祝自己幹的事兒,她還需要甜品的安慰。
“許臻今天去老師辦公室了,老師還罵了他,他爸爸都被請來了”何珊說
“什麼”
“最後許臻還哭了,坐在位子上一下午沒有說話”
洛海仰頭笑,“怎麼可能,我沒見過他哭呢”
......
洛海第一次失眠了......她覺得很抱歉。她明明很開心,今天是自己生日為什麼聽見他不好這麼難受呢?
第二天,洛海還是早早地去了教室,跑完步後呆呆地坐在位子上,教室的燈火照亮了窗外黑暗的一角,明亮的燈似乎叫醒了沉睡的綠葉和遲來的白晝,他還沒來。想着想着,洛海陷入了沉默,沒有胃口,大概這就是思念的代價之一吧!
後來的時間過得很快,第二次月考已經過去了,洛晴考了十幾名開外,落步了,考試過程中她根本沒有心思,許臻在她腦海中揮散不去,她在自己的本子上摘下:戰勝懈怠的毅力
走出彷徨的智慧
耐得住寂寞的情懷
從容地行走在無人的荒原上的勇氣
她對高校的學生有着可以道出來的崇拜,高中以來,她一直以不可挑剔的大衆價值觀鞭策自己,磨練自己,可是,這些北大校長說的話隻能在她理解的範圍了,隻是一堆好聽的字了,實踐還真一直在路上,她也相信自己的搬走于他于自己都是好的,即使他讨厭自己,那又如何?隻是希望他能明白我不讨厭他。
說服了自己,第三次月考成績出來,洛海與另一位男生并列第一名,她幻想那個男生是許臻,也有可能,不過他應該不屑于争第一吧,有實力偶爾發揮,他自以為情商高,目的和我們都不太一樣。
後來,洛海寫下:科技磁場,青年活力,我們一起奮鬥。
洛海笑,本來搬走是想不再對對方有念想,想不到更加思念。希望他能過得好好的,也加油。
後來,臨考三個月了,依舊像往常一樣複習,每天早晨聽王老師的“快快快,理綜選擇題”,從被驚吓到開始覺得麻木。“夢想注定是孤獨的旅行,你們多好,在這麼明亮的教室,這麼多人為共同的目标而奮鬥,每天就一件事,有一個可以想到的目标大學,有一個努努力就能看得見進步的渠道,天塌下來還有父母頂着,有人說父母不在身邊,還有我頂着啊,我這身闆還有幾年吧!總可以把你們送走吧!”王老師的話樸實而真切,催促着每個人埋頭苦幹。“特别是班長啊,本來就黑,考試的時候穿一身黑衣服,肯定是一匹黑馬”,他的玩笑弄得大家哄堂大笑。他總說:高考前的每一次考試都不算數,高考是個有趣的東西,高考之前的每一次學習都會有效果。也因為這個,當别的班級同學一個個出類拔萃,高分成群的時候,班主不着急,我們是一群笨學生,擁有一個聰明的老師。
依舊是中午,同學們陸陸續續走進教室,穿過那片綠樹林,陽光燦爛地走過來,這時,安琪小步跑過來,坐在位桌上告訴洛海:“剛剛在路上看見許臻了,他跑過來和我說話,他說你和你那同桌好吧,上課不說話,那誰,叫什麼來着?我說,洛海啊?他說對,......”
“哈哈哈”洛海笑。他竟然忘了我的名字,至少還相處過一個月了吧!至少還惹過他哭吧!忘了我的名字,還和我同桌說,他不知道我的同桌會和我講嗎?要是知道的話為什麼還說?是要我想起他嗎?我一直在想着他。
午休時間,洛海看見許臻走出教室,她也跟了上去,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件自私的事:提醒他關于自己,也關于搬走的事。剛出門,可能由于關門的聲音,許臻慢下腳步回過頭看見了她,等她。這個時候的景色真是令人神往,微分拂面,綠樹林立,步履一緻,轉個彎,突然就走到了将要分開的時候。
“這個藍顔色的車子真不好看”
洛晴回過神,還在想着要不要問關于喜歡的事。
“诶,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嗯,什麼問題?”
見洛海扭扭捏捏,“你快說,時間寶貴,我還要上廁所呢!”
個子本來就高的許臻心趣盎然地盯着洛海,洛海不由自主地往後退,退到窗戶邊看着綠葉,轉過來說:“你......不喜歡我吧?”
......
許臻的表情立馬變了,毫無準備地變黑了,洛晴從沒見過他這樣,然後他笑着說:“嗯”。
洛海真的好後悔說了那句話,待在衛生間裡久久不出來。她很喜歡他,為什麼傷害了他。
“一切終于都結束了”,寫下這句話,洛海用訂書機封住了關于他的一切,才發現寫得那麼多,堆滿了自己的想象,自己的天真,堆滿了種種新的收獲與心得。隻是,這些沒有意義了。
這之後,許臻考試成績突飛猛進,洛海也看見他在稿紙上不停驗算,看見他的認真專注。也許,喜歡一個人,就是你沒有每天時時刻刻望着他,卻知道他在幹嘛。隻是,本來上進就不該是伴着黑暗的刺激吧!看着他突然很同情,想解釋自己的心。
後來,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那個六月,那個少年的夢,洛海一直不忘前排那個文靜的女孩,沉默不語,每天的作息時間标準的像機器,她晚自習回去很早,卻在利用睜開眼的時間好好做習題。最後一個月大考小考家常便飯,資料堆滿課桌,滿腦子的公式與數字,滿嘴的名篇名句。洛海站在操場上,看着夜跑的人群,“是不是因為心裡有個人,有了重量,才讓我的進步如此緩慢?隻有我一個人止步不前嗎?隻有我一個人感到力不從心嗎?我每天充實卻感覺平庸,無視高考?我真的能夠在6月7号之前還淡定自若嗎?”
一切好像可以有預知一樣,洛海的手心亮出了七彩的光。晚飯時間,洛海在想着關于加速度與力在電梯問題上的聯系,這時同桌安琪動了動洛海的胳膊,“你看,許臻上去點歌了”,洛海擡起頭,“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流進自己的耳朵,許臻看了一眼她,這首歌的歌詞印入了她的腦海,不停地單曲循環。
這之前有一次,洛海差點把自己寫的小紙條放在許臻的桌子上,走過去時,一股熟悉感沖入腦海,他的桌子上依舊是密密麻麻的草稿紙文字,隻是少了自己寫的随筆;依舊是很矮的書堆,這次卻很淩亂;有自己的筆記本和孤獨的筆;還有水杯下的一張餐巾紙,這不是我的習慣嗎?這是唯一的接觸了,沒正視過他了......
洛海決定表白,她不想違心欺騙他欺騙自己,她不想再表意不明,她确定自己不是由于長期缺乏愛而去索要愛,她确定自己想說這句話也已很久。她找到草稿紙空白的一角,用正楷字寫上:
我喜歡你。周國平說:真正的成熟,應當是獨特個性的形成,真實自我的發現,精神上的結果和豐收。希望大學的我們也會為之奮鬥。
晚風
是的,不需要猜不需要動腦就傳遞了想表達的意思。洛海将此包好,用膠卷裹上,由安琪傳遞過去,安琪将這張紙條又包上了粉紅色的外皮,顯得格外可愛,她打趣着說:“我覺得你在複讀班和以前真的判若兩人,現在真的是來享受生活的”,洛海看着這張紙條挨個挨個傳過去,送到了正在思考問題的他的手上,王老師在講台上望了望這邊又去看書,隻見許臻将紙條攥在手心,放在位桌底下,依舊是寫字的姿勢,久久不打開。打開看了之後望向了這邊,洛海已經低下頭不自覺地全身在發抖了。
......
7月8中午,下午還有一門英語,轉角的街道開的指示牌:前方高考考點,請慢行令人感動,二中門外的家長圍得水洩不通,喧喧鬧鬧,裡面的學生在老師帶領下成群結隊,輕言輕語,生怕驚了胸中繃緊的弦,考一門丢一門成為一緻的安慰語,不對答案是達成的共識。洛海和同學再見,穿過人群尋找特意回來照顧自己高考的媽媽,這時,有人在肩上輕輕點她,回過頭,果然是許臻。他們自那以後就沒有說過話了。這時的他還像班裡一樣,穿着一身白淨的襯衫,黑褲子,娃娃臉卻很帥。洛海的學生發也長長了許多,可以到兩肩以下了,微風拂過,格外飄灑。
“理綜考的怎麼樣?”他問
“還好,就是大題目有一個沒理解,數學也是平常發揮。你呢?”
“還好”
後面駛過來一輛摩托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把兩人弄到一邊。
“好了,我要走了,等下我媽媽該找不到我了”
“嗯嗯”許臻笑着說。
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許臻已經不見了,他還想告訴她“下午英語好好考”,隻是隻能在心裡了,這時背後有人點她,她有點小心奮地回過頭,媽媽正撐着太陽傘向她笑咪咪地走過來,她們騎上摩托回家了,一路上洛海張望着,緊緊抱着媽媽的腰。
考完試後的風輕雲淡與踏實讓洛海想念許臻,一路上的景色青草或雨露,清新的空氣或溫柔的陽光,她都想一一分享給他。洛海一直在等他的回答,之前把自己的位子搬走是自己主動做的決定,問他關于喜歡的問題,也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現在關于自己的内心選擇,洛海不提醒不催不問,讓他主動吧!洛海安慰自己,他知道決定了就自然會告訴自己的,即使他最後帶了個女朋友出現在我面前也沒關系。
6月,洛海記得是這個日子,許臻發了條動态:
待你長發及腰,紅梅白雪輕飄,相思怎比相守妙。人言江南春好,少你何度良宵。
洛海心裡很美,她幻想着這些美麗的意境,她以為自己能懂,她決定把頭發養長,她決定繼續等待。
直到9月開學後有一天,一個風平浪靜的日子,她決定自己問了,她打開了聊天的界面,欣賞着他的網名-醉.微.風,
-我喜歡你找不到原因,很抱歉當時沒講理由,吓到了你吧?
-什麼鬼
這句話着實吓到了洛海,也有點嗔怒。
-我寫的紙條呢?
-什麼紙條?
-你
-喜
-歡
-我
-嗎?
兩方沉默良久,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隻是當同學
-真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同學嘛,都會有的
-
-大學過得好點
-
-你不會要把我删了吧
-開玩笑
毫無征兆,毫無準備,手足無措,洛海翻找聊天記錄,想找到一點他還留戀的證據,可惜——他比我想象的還不喜歡我,還要去意已決。原來一切都是個幻想......
沒有太陽的日子,洛海坐在車子上,風吹過臉頰,空氣打在臉上,撫摸着頭發,看着兩邊的樹木洛海格外享受。一年前他的一句“大學過得好點”結束了所有,告别了一切,清晨,從起床開始,隻要一想起過去的事,就會有一種清晰的感受:别的男生對我好,我不想辜負好意,說聲謝謝,繼續美化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無關學曆,隻關乎他的用心。隻是,不會再深入了,我承擔不起,能想出的種種瘋狂都贈與了那個人,這些或好或壞或真誠或虛假的心已經随着他離去了。現在,洛海将那些真心收集起來裝成小說,變成送給他的情書,變成風中的葬禮,洛海很悲哀,為什麼現在這種難得的情感都變成了利用,也許這些瑣碎都落入海中不會再出現了,但是七彩光還是會陪伴我繼續閃耀吧!誰知道呢?有風就行,星星帶給人思考,微風攜走所有,給人力量......
汪 俊 安徽農業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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