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孫玉明;校勘、注釋:李虹
原文
賞析:此回回目,各版本間也不太統一。甲戌本為“薛寶钗小恙梨香院 賈寶玉大醉绛雲軒”。舒序本、列藏本為“薛寶钗小宴梨香院 賈寶玉逞醉绛雲軒”。戚序本、蒙府本為“攔酒興李奶母讨厭 擲茶杯賈公子生嗔”。戚序本另有眉批說:“此回回目今本作‘賈寶玉奇緣識金鎖,薛寶钗巧合認通靈’,卻佳。然作者本意原在點明金玉,特不欲标入回目,明明道破耳。”甲辰本即為“賈寶玉奇緣識金鎖 薛寶钗巧合認通靈”。
甲戌本有所謂回前詩為:“題曰:古鼎新烹鳳髓香,那堪翠斝貯瓊漿。莫言绮縠無風韻,試看金娃對玉郎。”懷疑此詩亦應屬于評語,而非出自曹雪芹之手。
另,戚序本亦有所謂的回前詩曰:“幻情濃處故多嗔,豈獨颦兒愛妒人?莫把心思勞輾轉,百年事業總非真。”
原文
賞析:雖然這是一段過渡性文字,但卻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既為第九回寶玉、秦鐘的入塾讀書及鬧學堂作了鋪墊,也為第七回玩牌“算賬時卻又是秦氏、尤氏二人輸了戲酒的東道,言定後日吃這東道”一事作了了結,更接續了第七回中賈寶玉自己“異日再親自來看”薛寶钗的線索,并為此回中親自探視薛寶钗提供了很好的機會。在“至後日,又有尤氏來請,遂攜了王夫人、林黛玉、寶玉等過去看戲。至晌午,賈母便先回來歇息了”句下,甲戌本有批語評贊說:“叙事有法,若隻管寫看戲,便是一無世面之暴發貧婆矣。寫‘随便’二字,興高則往,興敗則回,方是世代封君正傳。且‘高興’二字,又可生出多少文章來!”
在賈氏一族中,甯、榮二府關系最近,地位也最高,而秦可卿又是賈母的“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她的弟弟秦鐘要到賈家的義塾中讀書,也就隻需一句話的事,哪裡還用得着寶玉先禀明并強調種種理由,“鳳姐又在一旁幫着說‘過日他還來拜老祖宗’等語”!這裡雖然是簡要的描述,但卻令人覺得很不合理。就連遠房的金寡婦,其身份地位及關系疏近都遠不如甯、榮二府,其侄子金榮都能到賈府的義塾中讀書,秦鐘又何須費這麼大的事!在“說的賈母喜歡起來”句旁,甲戌本有批語說:“止此便十成了,不必繁文再表,故妙。偷渡金針法。”
在“賈母雖年老,卻極有興頭”句旁,甲戌本有批語說:“為賈母寫傳。”從小說的具體情節中我們可以看出,賈母雖然年紀大了,卻非常喜歡湊熱鬧,尤其是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湊熱鬧。
在“王夫人本是好清靜的”句下,甲戌本有批語說:“偏與邢夫人相犯,然卻是各有各傳。”
賈母不在,王夫人坐首席;王夫人也不在,才能輪到王熙鳳坐首席。這種講究,說好聽的是文化,是傳統,是尊長,是禮節;說不好聽的是繁文缛節,是等級觀念,是論資排輩。如果邢夫人在,卻又輪不到王夫人坐首席了。不知道是作者疏漏還是有意暗示邢夫人在賈母面前不得寵,這次甯國府中看戲居然沒有請邢夫人。按照常情,無論邢夫人受寵不受寵,甯國府請客看戲,應該還是要請邢夫人的。
庚辰本、己卯本少“回家見過衆人寶玉先”九字。
原文
賞析:作為賈母面前最受寵的嫡孫,賈寶玉按照禮節“因送賈母回來”并“待賈母歇了中覺”後,喜歡熱鬧的他本來“意欲還去看戲取樂”,但“又恐擾的秦氏等人不便”,不僅十分合情合理,也為賈寶玉前往梨香院探視薛寶钗作了合理的鋪墊。在“又恐擾的秦氏等人不便”句下,甲戌本有側批說:“全是體貼工夫。”當然,對于此處為何隻說“又恐擾的秦氏等人不便”,而不說“又恐擾的尤氏、秦氏等人不便”,大概也會有人索解出一番道理來吧?或許會認為賈寶玉“體貼”秦氏應該有什麼特殊含義吧?
“又恐擾的秦氏等人不便”:庚辰本作“攪的”,今從甲戌本、夢稿本作“擾的”。
賈寶玉要去探視薛寶钗,按說從“上房後角門過去”是最近的,但他“又恐遇見别事纏繞”,當然主要是擔心“再或可巧遇見他父親,更為不妥”,所以“甯可繞遠路罷了”。此處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話,卻為賈寶玉的懼怕父親埋下了伏筆。在“再或可巧遇見他父親”句旁,甲戌本有批語發感慨說:“本意正傳,實是曩時苦惱。歎歎。”這條批語,曆來為某些研究者所重視,有人甚至将它作為支撐“自傳說”的一條證據。
歡迎長按下方二維碼關注我們
歡迎轉發我們的微信訂閱号,您的每一次轉發,都是對我們的最大支持。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