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年丙辰月甲午日(即公元2018年5月2日)。話說十三朝古都長安,城南有一處最是風流雅緻之地紫薇花園,原系唐大通坊--郭子儀園林舊址,如今園林猶在,草木蔥茏,那時人物卻“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無處可尋。可喜者此處現又有一處最是詩書蘊藉之處—秀秀書院,足供諸位雅士悠遊于紅塵之外,尋幽探古,“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辰時。詩詞歌賦研習時分。
“先生,彈一首好聽的曲子罷?”蘭蘭美人兒自裡間午休出來,猶自星眼微饧,香腮帶赤呢,往琴桌旁才一坐了,即向先生道。先生亦便應了:“拿兩本書來,江江,同你師姐一起唱罷。”江江初學的人兒,翻開琴譜便不禁大驚小怪:“有點看不明白……”先生笑一笑:“到了書院就别說這話。聽話照做就明白了。”琴聲響起。先生一面唱得投入。江江眼瞅着書不語,一面踱來踱去感受曲調節奏。蘭蘭果然隻聽琴。
先生彈的亦着實動聽的。“一指指應法,一聲聲爽神。改弦扣商聲,又聽飛龍吟。”直有“了然雲霞氣,照見天地心。玄鶴下澄空,翩翩舞松林”之緻。這一種境界,應是已到了先生素日常說的“煉神還虛”的階段了。
誰還能像他呢?
連第一步煉精化氣(琴、棋、書、畫四藝階段)也不容易達到呢。
拿一個“搯起”指法來講,今兒江江又提,請先生多彈幾遍給她看。其中虛實相間,手法輕靈處最難掌握。連大師姐春春看先生發了這一指法的視頻之後,都不由得一聲長歎:“神一樣的搯起。”言下之意,自有難以企及之慨。西西老師往日亦曾因此指法大犯躊躇。所以單純這一個“藝”,亦即“招熟”的階段,也非要日複一日的勤修苦練,再加之相應的悟性不可,更遑論愈發要臻“懂勁、神明”,“煉氣化神”、“煉神還虛”之境?
“煉氣化神”,依先生對于諸雅士的要求而言,即詩詞歌賦階段。
藝既得了,則必欲追究其中深意,琴曲如是,茶之一物又何嘗不是?
既進一步探得其中深意,則又斷乎免不得“感動于中,必形于言”,言者何物,則又必得“出口成章”,詩詞歌賦信口道出。此又一階段也。
“煉神還虛”亦即尋佛訪道階段。胸中有了“萬卷書”作底子,必定又免不得“行萬裡路”了。行萬裡路做什麼?“尋佛訪道”。佛家道家,無一例外地對于琴茶香書之物十分欣賞。想來這些物事,同他們所修行的功法,皆為“道法自然”,極具通天徹地之能的共通之物罷?
修行的最終目的,不就是求得身心的超然物外,不同凡俗麼?于書院修儒,借佛道參悟,又何樂而不為呢?
至酉時,又是每日照例的辯經會。本篇辯經會題為《黃帝内經靈樞經筋第十三》,參與者:長安雅士薛佩生、雅女秀秀、長安西西、長安江江、河南蘭蘭等。
原文:
足太陽之筋,起于足小趾,上結于踝,邪上結于膝,其下循足外側,結于踵,上循跟,結于腘;其别者,結于腨外,上腘中内廉,與腘中并上結于臀,上挾脊上項;其支者,别入結于舌本;其直者,結于枕骨,上頭,下顔,結于鼻;其支者,為目上網,下結于頄;其支者,從腋後外廉結于肩髃;其支者,入腋下,上出缺盆,上結于完骨;其支者,出缺盆,邪上出于頄。其病小趾支跟腫痛,腘攣,脊反折,項筋急,肩不舉,腋支缺盆中紐痛,不可左右搖。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名曰仲春痹也。
足少陽之筋,起于小指次指,上結外踝,上循胫外廉,結于膝外廉;其支者,别起外輔骨,上走髀,前者結于伏兔之上,後者,結于尻;其直者,上乘沙季脅,上走腋前廉,系于膺乳,結于缺盆;直者,上出腋,貫缺盆,出太陽之前,循耳後,上額角,交巅上,下走颔,上結于頄;支者,結于目眦為外維。其病小指次指支轉筋,引膝外轉筋,膝不可屈伸,腘筋急,前引髀,後引尻,即上乘(月少)季脅痛,上引缺盆、膺乳、頸維筋急。從左之右,右目不開,上過右角,并蹻脈而行,左絡于右,故傷左角,右足不用,命曰維筋相交。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名曰孟春痹也。
足陽明之筋,起于中三指,結于跗上,邪外上加于輔骨,上結于膝外廉,直上結于髀樞,上循脅屬脊;其直者,上循(骨幹),結于膝;其支者,結于外輔骨,合少陽;其直者,上循伏兔,上結于髀,聚于陰器,上腹而布,至缺盆而結,上頸,上挾口,合于頄,下結于鼻,上合于太陽。太陽為目上網,陽明為目下網;其支者,從頰結于耳前。其病足中指支胫轉筋,腳跳堅,伏兔轉筋,髀前踵,(疒貴)疝,腹筋急,引缺盆及頰,卒口僻;急者,目不合,熱則筋縱,目不開,頰筋有寒,則急,引頰移口,有熱則筋弛縱,緩不勝收,故僻。治之以馬膏,膏其急者;以白酒和桂,以塗其緩者,以桑鈎鈎之,即以生桑炭置之坎中,高下以坐等。以膏熨急頰,且飲美酒,敢美炙肉,不飲酒者,自強也,為之三拊而已。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名曰季春痹也。
足太陰之筋,起于大指之端内側,上結于内踝;其直者,絡于膝内輔骨,上循陰股,結于髀,聚于陰器,上腹結于臍,循腹裡,結于肋,散于胸中;其内者,着于脊。其病足大指支内踝痛,轉筋痛,膝内輔骨痛,陰股引髀而痛,陰器紐痛,上引臍兩脅痛,引膺中脊内痛。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命曰孟秋痹也。
足少陰之筋,起于小指之下,并足太陰之筋,邪走内踝之下,結于踵,與太陽之筋合,而上結于内輔之下,并太陰之筋,而上循陰股,結于陰器,循脊内挾膂上至項,結于枕骨,與足太陽之筋合。其病足下轉筋,及所過而結者皆痛及轉筋。病在此者,主癎瘈及痙,在外者不能挽,在内者不能仰。故陽病者,腰反折不能俛,陰病者,不能仰。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在内者熨引飲藥,此筋折紐,紐發數甚者死不治,名曰仲秋痹也。
足厥陰之筋,起于大指之上,上結于内踝之前,上循胫,上結内輔之下,上循陰股,結于陰器,絡諸筋。其病足大指支内踝之前痛,内輔痛,陰股痛轉筋,陰器不用,傷于内則不起,傷于寒則陰縮入,傷于熱則縱挺不收,治在行水清陰氣;其病轉筋者,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命曰季秋痹也。
手太陽之筋,起于小指之上,結于腕,上循臂内廉,結于肘内銳骨之後,彈之應小指之上,入結于腋下;其支者,後走腋後廉,上繞肩胛,循頸出走太陽之前,結于耳後完骨;其支者,入耳中;直者,出耳上,下結于颔,上屬目外眦。其病小指支肘内銳骨後廉痛,循臂陰,入腋下,腋下痛,腋後廉痛,繞肩胛引頸而痛,應耳中鳴痛引颔,目瞑良久乃得視,頸筋急,則為筋痿頸腫,寒熱在頸者。治在燔針劫刺之,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其為腫者,複而銳之。本支者,上曲牙,循耳前屬目外眦,上颔結于角,其痛當所過者支轉筋。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名曰仲夏痹也。
手少陽之筋,起于小指次指之端,結于腕,中循臂,結于肘,上繞臑外廉、上肩、走頸,合手太陽;其支者,當曲頰入系舌本;其支者,上曲牙,循耳前,屬目外眦,上乘颔,結于角。其病當所過者,即支轉筋,舌卷。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名曰季夏痹也。
手陽明之筋,起于大指次指之端,結于腕,上循臂,上結于肘外,上臑,結于髃;其支者,繞肩胛,挾脊;直者,從肩髃上頸;其支者,上頰,結于頄;直者,上出手太陽之前,上左角,絡頭,下右颔。其病當所過者,支痛及轉筋,肩不舉,頸不可左右視。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名曰孟夏痹也。
手太陰之筋,起于大指之上,循指上行,結于魚後,行寸口外側,上循臂,結肘中,上臑内廉,入腋下,出缺盆,結肩前髃,上結缺盆,下結胸裡,散貫贲,合贲下抵季脅。其病當所過者,支轉筋,痛甚成息贲,脅急吐血。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名曰仲冬痹也。
手心主之筋,起于中指,與太陰之筋并行,結于肘内廉,上臂陰,結腋下,下散前後挾脅;其支者,入腋,散胸中,結于臂。其病當所過者,支轉筋前及胸痛息贲。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名曰孟冬痹也。
手太陰之筋,起于小指之内側,結于銳骨,上結肘内廉,上入腋,交太陰,挾乳裡,結于胸中,循臂下系于臍。其病内急心承伏梁,下為肘網。其病當所過者,支轉筋,筋痛。治在燔針劫刺,以知為數,以痛為輸。其成伏梁唾血膿者,死不治。經筋之病,寒則反折筋急,熱則筋弛縱不收,陰痿不用。陽急則反折,陰急則俯不伸。焠刺者,刺寒急也,熱則筋縱不收,無用燔針,名曰季冬痹也。
足之陽明,手之太陽,筋急則口目為僻,眦急不能卒視,治皆如右方也。
欲知明日《詩經 大雅 旱麓》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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