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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志願者走進紅門學校

教育 更新时间:2024-08-02 04:22:16

【文/ 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餘亮】

從2015年的查理事件開始,巴黎恐災不斷,以至于每年要是不出點事情,我都放不下心來。今年的靴子終于落地了。相比往年的血肉橫飛,這一次是捶心之痛。巴黎聖母院的尖塔緩緩倒下,仿佛一面被砍倒的旗幟,身影凄涼。

這一次哀悼者的台詞已經到達“全人類文明損失”的高度,下一次該送上什麼樣的悼詞呢?這不是詛咒,隻是面對現實——歐洲核心地帶的衰敗混亂揮之不去。當然,面對現實很容易被人認為是幸災樂禍,一如《三體》裡冷峻的羅輯會被“善良”、“文明”的人們憎恨。

當第一次世界大戰槍聲響起的時候,英國外相看着窗外說道:“全歐洲的燈都熄滅了,在我們有生之年都不會看到它們重新點燃。”歐洲的百年黃金時代就此被終結。經曆兩次世界大戰後,歐洲的燈依靠“鄉下人”美國的油重新點燃,比從前更燦爛。但陰影沒有散去,幽靈還在那裡。相比槍聲的明明白白,今天巴黎聖母院尖塔卻是在不明不白中倒下的,這一點恐怕更讓歐洲人糾心。明顯的暴力讓人害怕,但并不恐怖,說不出原因的災難才是恐怖。

我們中國人的熱鬧言論,多數隻是在掩蓋這個恐怖。正如有些人盯着所謂“暴民”的“仇恨”言論去痛斥,也隻是在躲避不可接受的事實罷了——你的燈塔正在一座座地慢慢熄滅。

必須承認,燈塔尚未燃盡。今天的法蘭西依然具有世界文化領導權。巴黎聖母院不僅是建築實體,也是精神造物。雨果作為浪漫且現實主義現代小說的祖師爺,一直深深影響我們。《悲慘世界》裡,乞丐小伽弗羅什唱着歡歌,笑着戰死于街壘,這一幕至今讓我不能釋懷。文學教授張旭東感慨《巴黎聖母院》歌劇:資産階級那樣善于塑造自己可歌可泣的流血犧牲形象,值得我們的文化工作者學習。

消防志願者走進紅門學校(借着大火文明人)1

音樂劇《巴黎聖母院》

歐盟理念的締造者科耶夫說過,為了對抗經濟強大的英美帝國和組織強大的蘇聯帝國,法國應該聯合德國、意大利聯合打造“拉丁帝國”,它的核心競争力就是文化與生活方式。确實,巴黎文化讓全世界的小布爾喬亞心向往之。美國人也自覺文化不如法國優越,由傑克和露西出演的電影《革命之路》就是講一個美國中産婦女,死也要去巴黎。

然而形象絢爛的拉丁文明,内部并沒有那麼夯實,天然包含了自我瓦解的因素。比如不講生産端改革,隻講分配端福利,導緻債台高築難以為繼,黃馬甲運動就是後果。他們得意的所謂多元文化,則陷入了缺乏主心骨的境地。中國人給少數民族辦學習班培訓技能,他們看不上眼,指手劃腳說是“迫害”。自己對于移民隻管發福利,不管教化。在大火現場圍觀群衆的照片裡,人們敏銳地發現幾個中東模樣的人興高采烈,而法國白人悲哀而無奈,這就是這種多元文化的悲劇寫照。法國以傳教士般的幹預精神消滅北非世俗政權,就隻好迎接難民潮和失去世俗政權控制的原教旨主義分子。雖然官方在初步調查後已排除了恐襲的可能,但之前連續有恐怖分子襲擊巴黎教堂,讓部分人産生聯想也在所難免。

欣賞對方文化不是說要盲目拜倒。馬克思熱愛法國文學,從巴爾紮克那裡批判性地獲得了理解資本主義的材料,但絕不會拜倒。拿雨果來說,他善于用人道主義來描寫平民,卻不善于洞察政治,對革命的理解相當淺薄。

因為沒有完整閱讀過雨果,也沒去過巴黎,遇到大火,我不願意馬上附庸風雅點蠟燭。但别人附庸風雅也無傷大雅。人們嘲諷有人借機曬旅遊照片是矯情,但是小資的本質就是“我矯情,故我在”(好像是笛卡爾說的,别打我),一向如此。和他們擡杠的另一派也是慣常存在。互相diss,算是歡喜冤家。

消防志願者走進紅門學校(借着大火文明人)2

一些哀悼言論引發争議,原因可能在于其雙重标準,比如别人家的火災那就是“大火面前人類太渺小”,自己家的火災那就是體制問題消防隊無能。如果無視雙重标準的存在,對一切反對言論都扣上一個狹隘民族主義甚至野蠻的帽子,那就難免惹人讨厭。但反過來說,不管有沒有“雙标”,一概去抨擊别人的哀悼,确實也犯不着。

有不少人聯想到圓明園。其中一些人認為法國活該,表達确實粗野。雖然兩個曆史事件确實沒有直接關系,但聯想是人類最基本的自由,無法消滅,何況曆史沒有終結,我們仍然生活在漫長的20世紀曆史餘脈裡,國家沖突此起彼伏,引發曆史記憶。

有些主流媒體人捶心痛足,覺得這些中國人怎麼不尊重法國文化,怎麼沒有文明人的樣子?我要說,放心,罵别人其實也是一種“尊重”,因為在意。不信你看巴米揚大佛被毀,巴西博物館被燒,美軍洗劫伊拉克的巴比倫寶藏博物館,誰會争吵?

互聯網有記憶,一貫尊重所有人類文明,在曆次事件後都痛心不已的人,也可以“證明”自己。但有那麼一小部分人,今天才把這幾件事情一起列上,過去沒見那麼如喪考妣。冷落你,才是對你的最大不尊重。正如有些媒體人痛罵“暴民”,其實是需要暴民的言論,不然自己批判什麼?

複雜的輿論,被他們如期簡化成所謂民族主義和普世價值的沖突。這裡我也化繁為簡,重點評述一下那些自诩“文明”的媒體評論。

“文明”評論1,作者稱“在複雜的輿論中,确實存在一種惡,那就是不合時宜地‘幸災樂禍’。”“把文明和體面都抛之腦後,甚至将他人的災難看作一種‘同态複仇’,這樣的狹隘與偏激,與文明相悖,與時代錯位。”大談一通文明和野蠻的對立。然後說“塑造一個理性和文明的‘自我’才是自愛的首要條件,也是與人交往的前提,封閉、隔絕、自大,則隻會把自己困在一種虛幻的泡泡當中,除了自我陶醉外,難以他人赢得真正的尊重。”

一堆大詞,我看着卻有點像在說作者自己。這種文明VS野蠻的八股文範式,從911時候就開始沒有變化過,面對任何不喜歡的觀點,都以不變應萬變,大帽子一扣,評論完成,“自我陶醉”于自封的文明優越中。什麼是文明,由着他說。

“随着我們的國家越來越開放、包容,我們對外界的認識越來越豐富、細膩,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通過更多的知識和體驗,萌生出對他者文明的共情。”

這是活在80年代的幻象裡,無條件認為開放的後果就是認同他者,雖然這個他者在某些人心裡往往僅僅指西方。是的,如今中國人關于西方的想象和認識變複雜了,這不是因為愚昧,而恰恰是改革開放深化帶來的認識的豐富,正如“一出國,就愛國”那句流行語所顯示的,讓很多人走出80、90年代對西方的一味崇拜。這個發展是作者不敢面對的,就隻能用痛罵來遮掩。

“文明”評論2,同樣高舉“全人類不幸”的大旗,但至少想解釋一下為什麼随着開放,反而很多人不再崇拜西方。答案不出意外,又是所謂狹隘民族主義,是随着國力增長帶來的自信心膨脹。

最“文明”的是評論3,幹脆稱“把巴黎聖母院與圓明園的大火混為一談,不是蠢就是壞”。然後例舉雨果對火燒圓明園的斥責來反證部分中國人狹隘(可見作者也認為兩個曆史事件還是有聯系)。但非要論證主要責任不在法軍,這就有趣了。殺人放火幹過了,不平等條約簽訂了,賠款一分錢沒少要,但是有雨果批評了幾句,法國就沒責任了?這麼好的買賣英法當然要做,但不知道中國小編是怎麼想的?難道是在高級黑?順帶說一句,當年撒切爾夫人派兵攻占阿根廷馬島,後來英國拍了部電影《鐵娘子》,非常人性化,據說讓不少阿根廷人很感動。所以你看,不全是中國小編的問題,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到處都有。

作者更是宣稱:“從某種角度來說,為巴黎大火鼓掌叫好的人,與曾經在圓明園點燃大火的侵略者一樣野蠻無知。”把網上叫好和真殺人放火的擱在一個水平線上比較,這到底是蠢還是壞呢?

主流媒體如此整齊,在我看,倒不是因為無知,而是因為部分中國文化精英急于表現自己有全人類的擔當,急于讓西方人了解自己是文明人。但是我以為這事急不得,尊重從來都不是通過自賤得來的。有網友說的好,尊重必須是相互的。從黑格爾到福山,都認為政治沖突起源于“互相争取承認的鬥争”,無鬥争,則無承認。你承認他,他不承認你,這就是屈辱的來源。

幾年前,全世界的标志性建築為巴黎恐襲亮起白藍紅三色燈以示哀悼,中國有些标志性建築也這樣做了,可是之後西媒的盤點完全不提。這類事情比比皆是,西媒甚至屢屢對發生在我國的恐襲發表冷血言論。對于你的熱情,“主不在乎”。正常人都有尊嚴,幾次三番怎麼還會一個勁把臉貼屁股上去?

根據我的觀察,越是自卑者越急于表現出文明人的姿态。正如去年發生的意大利設計師辱華事件,那個設計師其實是個阿爾巴尼亞移民,華約崩潰後的精神自卑者。所以他會比意大利人蹦得高,要在中國人面前秀優越。原諒他們,他們隻是用“文明”之優越感來逃避心中惶恐的孩子。

我們不應該狹隘,我們要有世界主義。但世界主義有很多種,比如大英帝國的進攻性世界主義就是一種——圓明園是世界的,不是你們的,所以寶貝我們拉走了。宋魯鄭老師最新文章表現了另一種世界主義——巴黎聖母院是法蘭西文明的重要象征,也是人類文明的傑出瑰寶。所以我們不僅要關心,而且要問責——法國還有沒有能力保護好這些遺産?也許這兩種都不是你心儀的,但最好還是不要假裝自己是世界公民,很容易出戲。畢竟,隻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抛開雜音,正如國家主席給法國發去的慰問電所說,中國人民對此次火災深感痛恻。

謹在這裡祝福巴黎聖母院,即便無法完全複原,也同樣具有紀念意義。廢墟,就是文明最好的紀念碑,正如圓明園。

另外,觀視頻《也說》說得好,既然如此關心法國,那麼也關心一下黃馬甲運動吧。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Sing a song of angry men。他們才是偉大雨果筆下光輝人民的當代版本。

消防志願者走進紅門學校(借着大火文明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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