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食為先?閱人之道,可以觀大略,也可以于細微之處見精神一啄一飲,雖說事小,但也足以管窺人的某些側面,故不失為有效的閱人窗口,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人食為先?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閱人之道,可以觀大略,也可以于細微之處見精神。一啄一飲,雖說事小,但也足以管窺人的某些側面,故不失為有效的閱人窗口。
豪傑之士,飲食不類常人。廉頗一頓飯吃米一鬥、肉十斤,在食量上異于常人;樊哙啖生彘肩,蘇武齧雪吞氈,在食材上與衆不同;梁山好漢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在吃喝方式上與俗衆有别。這些非同尋常的吃喝之舉,充分顯示了他們的沖天豪氣。
古之仁人,其食不甘。孔子“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顔回有乃師之風,“一箪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正是因為這種能吃苦的精神,孔子稱贊道:“賢哉回也!”孔子和顔回“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遊于藝”,超越物質享受之外,弘毅緻遠,樂以忘憂,所以人們把這種至高的人格理想、心性修養和道德境界稱為“孔顔樂處”。
有道者也不以飲食好惡為意。以五柳先生自況的陶淵明,“性嗜酒,家貧不能常得”“短褐穿結,箪瓢屢空”,卻能淡泊明志,不戚戚于貧賤,不汲汲于富貴。出身高貴的韋叢,嫁給元稹後過着“野蔬充膳甘長藿,落葉添薪仰古槐”的日子,還能拔钗沽酒侍奉丈夫,打破了“女子難養”的偏見。他們都堪稱是“孔顔樂處”的忠實擁趸。
芸芸衆生雖不以“孔顔樂處”的标準要求自己,但也唯儉樸是尚。“丈夫處世,不應于飲食求工,能飽餐粗粝者,真英雄耳”,所以中華文化對吃苦精神有着不遺餘力的推崇。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吃苦便是了苦,享福就是消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等,都是耳熟能詳的勉勵吃苦的箴言。需要指出的是,中華文化對吃苦精神的倡導,最後都落入了“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的旨歸,認為經過苦難煉獄的煎熬,方可以獲得成功的回報。
當然,中華文化既有對吃苦精神的推崇,也有對世俗享受的追求。“以酒為池,縣肉為林”,雖然榮華富貴,但卻是荒淫饕餮的表現;“日食萬錢,猶曰無下箸處”,雖然自奉甚厚,但其靡費也顯而易見;至于必欲列鼎而後食,則是偏執的奢侈而已。沉湎于口腹之樂,人就異化成了食奴,其格調自是不高。然而更為人所不齒的,則是饫甘餍肥卻無所事事。孔子溫柔敦厚,委婉地指出:“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不有博弈者乎?為之猶賢乎已。”孟子憤世疾俗,直接批判道:“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
需要注意的是,沉溺于酒肉也不能一概貼上奢侈淫逸的标簽。《世說新語》中張季鷹說“使我有身後名,不如即時一杯酒”;畢茂世說“一手持蟹鳌,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在流芳百世與及時行樂之間,魏晉人士淡泊前者而追求後者,這既是任誕和放達的表現,也是亂世中的一種生存策略。
人有形形色色,其飲食亦不可一概而論。暴飲暴食,是不善養生的表現;不食嗟來之食,是有骨氣的表現;食肉寝皮,是血海深仇,非如此不足以解心頭之恨;至于易子而食,則是饑荒年頭慘絕人寰的情形。明乎此,則不僅是閱人,簡直是閱世了。
饑餐渴飲乃人之大欲。一啄一飲,雖說是些些小事,但以此為窗口,卻可以見出許多人情世态。
(作者單位系貴州财經大學)
《中國教師報》2020年05月06日第16版
作者:朱美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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