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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顔色最豔麗的竹節蟲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28 12:22:32

來源:環球科學ScientificAmerican

原标題:吃下那些實驗動物!為了科學,他們吃過蜜蜂嘔吐物、8種蝌蚪、芥末味的蚜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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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Cara Giaimo

1972年,靈長類動物學家Richard Wrangham正在坦桑尼亞研究黑猩猩。盡管他已經每天都和黑猩猩生活在一起,聽着它們的聲音、聞着它們的氣味,但他仍然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這些動物。于是,他向項目主管,著名靈長類動物學家簡·古道爾(Jane Goodall)提出了一個請求:他想按黑猩猩的方式進食一會兒。

得到古道爾的準許後,Wrangham開始“享用”黑猩猩的食譜。這份食譜的主要内容是“味道糟糕至極,難以下咽的植物”。直到某一天,他嘗試了一種黑猩猩吃剩下的美味:生的疣猴肉

黑猩猩的疣猴食譜包括黑白疣猴、紅疣猴這兩類,但它們似乎尤其偏好後者,也更常捕捉紅疣猴。Wrangham想要找出原因,因此他拾起黑猩猩吃剩的疣猴遺骸,每一類都來了一口。

“在我看來,它們的肉吃起來沒有區别,”他寫道。想到吃下的生疣猴肉和難吃的植物,他補充道,“這次經曆告訴我,人類的飲食确有特别之處。”随後,他受此啟發,寫了一本書講述烹饪在人類演化中起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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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rd Wrangham吃了一口紅疣猴肉,這讓他最終形成了人類演化的新理論。(圖片來源:LAIKA AC)

我們往往将生物學看作一門可視化的學科:研究人員數着種群中的個體數目、觀察它們的行為;他們剖析解剖學結構、追蹤它們的生理反應。如果他們想進一步了解某樣東西,就會在顯微鏡下進行觀察。

但正如Wrangham的研究案例,生物學還有着其他形式的知識。在一些情況下,品嘗研究對象(或是研究對象的食物)能夠幫助研究人員鑒别物種、解決邏輯上的困惑。同時,科學家能在這一過程中堅定自己的原則,或是從齒間發現更多謎團。有時,吃下一口蘋果、蘑菇、蝌蚪或是蚜蟲,就能幫助你解決困惑。

鑒别物種

如果你不确定眼前的是什麼東西,品嘗或許能幫到你。在研究真菌時,味道是“分類過程中的重要一環”,研究真菌生态的斯坦福大學教授Kabir Gabriel Peay說。味覺和嗅覺特征往往在野外工作者鑒别物種時扮演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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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ctarius rubidus(一種乳菇)味如楓糖,這讓它易于識别。(圖片來源:NATHAN WILSON)

Peay說,在加利福尼亞州,有兩種乳菇外形極為相似,并且這兩種小個頭的紅色蘑菇都會在破損時釋放乳白色的乳汁。“但其中一種乳菇幹燥後聞起來、吃起來都如同楓糖,”Peay說,“人們将它添加到冰淇淋和餅幹中。”而另一種乳菇有着胡椒味。“在野外,你可以撿起一株紅色的乳菇,咬上一口,這樣你就能鑒别它了。”Peay說。(編者注:雖然真菌學家給出了鑒别方式,但如果你不是行家,我們不建議你在野外試吃任何認識的不認識的蘑菇。)

對于很多植物,嘗味鑒别法同樣适用。“我經常會吃一些葉片,有時是為了鑒别,有時單純是為了找樂子。”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的城市生态學家Kevin Vega說。除了生物學,這種鑒别手段在一些出乎意料的領域也在使用。一些地貌學教科書建議“讓泥土輕輕地在齒間摩擦”,以區分砂粒、粉砂粒與粘粒。古生物學家也有自己獨特的鑒别技巧:骨骼化石碎片嘗起來粘粘的,而岩石則不會。

解決疑惑

像Wrangham這類生物學家常常面臨着複雜的難題,而解決途徑有時正是自己的舌頭。1971年,為了探究遊得慢的蝌蚪是否會演化出糟糕的口味以抵禦捕食者,動物學家Richard Wassersug說服他的研究生吃下8個不同物種的蝌蚪。“每一種都不甜美、不好吃。”Wassersug說,不過他們發現,遊得最慢的蝌蚪口感最為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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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Wassersug的測試中,樹蛙的蝌蚪屬于中等口感。(圖片來源:GEOFF GALLICE)

與此相似,爬蟲學家Chris Austin多年來一直希望解釋,為什麼一些石龍子的血液是綠色,而另一些是紅色的。他曾分别生吃過這兩類石龍子,以期找出兩者口感上的差别。不幸的是,兩者都很難吃:“就像放壞了的壽司。”他描述道。現在,Austin還在探究這個問題,不過至少,味覺試驗幫助他獲得了額外的數據點。

保護生物學家Karl Magnacca讀博期間曾經調查一種夏威夷的葉舌蜂,這是美國最為瀕危的蜜蜂之一。多數蜜蜂用腿上的毛攜帶花粉,但這些葉舌蜂卻是先将花粉吞下,返回蜂巢後,再将花粉吐出。“如果你抓到一隻正飛回蜂巢的雌性葉舌蜂,它很可能會将花粉嘔到你手上,以此作為一種防禦機制。”Magnacca說。

這時,你可以将嘔吐物放在顯微鏡下,研究它們喜歡光顧哪些花朵。或者,不用等到顯微鏡登場,你可以直接吃下蜜蜂的嘔吐物,通過味道判斷花粉種類。至少,Magnacca已經試過好幾次了。不幸的是,多數蜜蜂的嘔吐物嘗起來都差不多,還是顯微鏡提供的信息更全面。“這些蜜蜂幾乎隻光顧當地的植物,”Magnacca從中了解到,“這似乎是限制其生活區域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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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考艾島上的葉舌蜂。(圖片來源:FOREST AND KIM STARR)

有時,味覺本身也能激起求知欲。當Stephanie Guertin在羅德島大學讀神經科學的PhD時,她在實驗室研究龍蝦的攻擊行為。試驗中,龍蝦兩兩一組被放入水箱中,其中一隻暴露在一類化學物質中,這類物質會讓它誤以為,同伴的體型比實際要大很多,并因此處于恐慌中。由于政策禁止研究人員将實驗對象放歸野外,實驗室成員選擇将它們裝進肚裡。

“就這樣,吃了很多隻龍蝦後,我注意到它們的口味有些區别,”Guertin說,“我開始注意觀察,這些龍蝦是不是在水箱中受到驚吓的。有趣的是,受到驚吓的龍蝦嘗起來有點酸。”她邀請一些朋友進行盲測,也得到了相同的結論。盡管她沒有更加嚴格地驗證這一點,對豬、牛、羊、火雞等其他動物的研究已經證實了,壓力下釋放的化學物質會影響動物的口感。

合乎邏輯

在一些情況下,吃掉(或是吸入)研究樣本完全是一個合乎邏輯的決定。一位蚜蟲研究者寫道,吃下實驗對象讓他們更容易準确數出實驗對象的數量。(多說一句,如果這些蚜蟲已經咀嚼了十字花科植物的葉片,它們吃起來是芥末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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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貝加爾湖中打撈出的貝加爾湖油魚。(圖片來源:BRCKE-OSTEUROPA)

Leslie Ordal講述了她在西伯利亞進行野外考察時發生的故事。當時,她與同事在貝加爾湖研究貝加爾湖油魚——一種凝膠狀的底栖魚。人們不會吃這種魚,在西方科學文獻中,有很多關于它的未解之謎:“它曾被描述成一種透明的、在陽光下快速溶解的魚。”Ordal寫道。研究團隊沒法把福爾馬林從美國帶到西伯利亞,為了保存标本,他們在俄羅斯買了當地特産——伏特加酒作為替代。同時,他們還買了一些品質更好的伏特加自己喝。

一天夜裡,他們發現好的伏特加酒已經喝完了。“我的一些同事并不想因為這種事掃了興緻,他們溜進野外實驗室,徑直走向了裝死魚的瓶子,”她寫道,“這些人從一瓶酒裡啜了幾小口,這時,他們喝醉的邏輯意識到,其中一瓶伏特加少了一些,這樣太過明顯。于是,他們每瓶酒都又喝了一點,讓它們重新回到同一高度。”

這件糗事帶來了意料之外的成果:人們此前認為這些魚十分脆弱,但它們的标本從搖晃過程中完好保存了下來,這否定了先前的認識。

教育意義

這些故事可能讓你看得目瞪口呆,但事實上,這裡并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生物學家花費大量時間研究他們的實驗對象,一定程度上,我們能夠理解,其中一些人想要吃掉它們,或是像它們一樣進食。“并非所有無脊椎動物實驗室都有這個傳統,但很多實驗室都會這樣,在可行的情況下吃掉實驗對象。”新墨西哥理工大學的無脊椎學家Lindsay Waldrop說。就在最近,Waldrop還為她的本科生制作了油炸海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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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子裡的就是Waldrop制作的油炸海鞘。(圖片來源:DR。 LINDSAY WALDROP)

盡管海鞘在智利、韓國等地被視作美味佳肴,Waldrop和她的學生通常隻能在解剖台上接觸到海鞘。“它們很難吃,像皮革一樣難以下咽。”Waldrop這樣評價。她在自己的學術生涯裡已經品嘗過各種美味:在華盛頓聖胡安島的野外工作站工作時,她和同事從蝦到蠕蟲再到海膽吃了個遍。“我們吃了許多種東西,隻要不會刺痛你、讓你不舒服就都會吃,”她回憶道,“我猜想,我們沒有百分百遵守安全協議,但這是很好的傳統。”

在環境行為研究公民實驗室(CLEAR),食用标本是科學研究的重要一環。CLEAR的大量研究都在關注塑料污染對紐芬蘭及周邊食物物種的影響,他們的很多樣本都是從當地獵人及漁民手中買下的。“如果進行對食物的研究,但我們隻捕獲動物卻不吃它們,這顯得有一點倒退,”CLEAR的主管Max Liboiron說,“這樣一來,你研究的就隻是物種,而不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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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芬蘭的CLEAR,研究與食用是緊密相連的。(圖片來源:MAX LIBOIRON)

為了讓食用樣本合乎規章制度,實驗室對一些條款進行了修改。“在多數大學的動物關懷協議中,動物組織都被稱作危險廢物,”Liboiron說,“我們制定動物尊重準則的第一步,就是改變這種情況。”現在,在鳕魚、鴨、鵝等動物身上做完試驗後,他們會盡可能把能吃的部分都吃了。如果是不能吃的,他們會将遺骸放回它們原來的環境中,讓它們回歸食物網。在Liboiron看來,吃下實驗動物意味着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好。

這些為了科學而吃下的動物并不都是那麼美味,但在文中所分享的案例中,對這種特殊關系的理解,能讓這種體驗變得更有價值。在某些情況下,甚至值得重複嘗試。Wrangham還沒有重複他吃生疣猴肉的試驗,但如果有機會,他可能會重新一試:“我懷疑可能不是因為黑白疣猴肉味道不好,而是它們的皮不好吃,”Wrangham說,“我必須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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