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石頭會唱歌

——“泰山石農”初軍的藝術人生

有一個美麗的故事，但不是傳說。

故事發生在濟南市南部山區，主人公是土生土長的西營人——“泰山石農”初軍。

“精美的石頭會唱歌，它能給勇敢者以智慧，也能給勤奮者以收獲”。歌詞中的哲理，鐵鐵地在石農身上得到了靈驗。

這個身材瘦弱平頭圓臉樣子“憨憨”的漢子，如果不是近距離走進他，你難以想象他的傳奇經曆。

1982年高中畢業後的石農，正趕上如火如茶的改革大潮。那年月政府倡導搞活經濟，他以先見之明，撂下鋤頭，當起了“二道販子”，這是鄉下人稱呼，城裡人文雅叫“弄潮兒”，都是做買賣。好多人冷眼相看，石農顧不得，跑運輸、販水泥，啥賺錢幹啥。

好政策彷佛新鮮的“雞血”，石農一改往日蔫勁，百斤左右的水泥，轉眼間手起肩落，駕駛員、裝卸工、售貨員三種角色一肩挑。風裡來雨裡去，一幹就是幾年，就在别人羨慕他已是萬元戶的檔口，他突然決定跨界發展，向純藝術領域進發。

君子謙謙的石農似未知先覺，周圍越來越多的山民瞅準了販子這一行當，别的不說，腰裡荷包鼓得快。

石農的藝術人生始于攝影，這是一個别人不敢想的領域。那時候，照相時一件很奢侈的事，鄉下都是流動的攤販，且騙子多，摁快門——空響，相機裡根本沒有膠卷。于是西營有了專業照相館，這一幹就是幾年，石農又賺了個盆滿缽滿。

許是運勢所緻流年大吉，石農幹啥啥賺錢。

“泰山石農”的由來，源于他一個頑固不化的嗜好——撿石頭。出門是大山低頭是石頭的山裡人，看着滿山遍野的石頭司空見慣，不屑一顧。他卻天天爬山，且行且賞，珍玩一樣，常一塊石頭看半天，津津有味、如癡如醉，且念念有詞，時間一長，周邊百姓說他“有病”。

“有病”的石農，遇到的第一個麻煩是人生大事——找媳婦，本來有婚約的女方，聽說未婚夫“病”的不輕，有意退婚，後經好心人極力撮合，才勉強促成了這一樁現在琴瑟和弦的婚姻，育有一雙兒女，英俊标緻，知書識禮。

漫長的歲月裡，石農的媳婦，每每看着丈夫擺弄寶貝，自己也像撿了寶貝一樣的開心，日子有滋有味。想當初——險些錯失這金玉良緣。嘿！

“精美的石頭會唱歌，它能給懦弱者以堅強，也能給善良者以歡樂。”

石中有樂，石農愛石、賞石、品石，惜石如金，且藏品頗豐。

他偌大的收藏室阡陌縱橫，石林藝海，駐足欣賞，大開眼界，别有洞天，令人禁不住浮想聯翩。有的如雜花生樹、群莺亂飛；有的如韶華滿目、一望皆春；有的如碧桃滿樹、風日水濱。遠觀如采采流水、蓬蓬遠春，近看如流連戲蝶、自在嬌莺，細看則窈窕深谷、時見美人。陶醉其間，乘之與往、識之愈真，品讀它，不知今夕何夕，似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定睛回神，竟脫有形似、握手已違。

噫！慨歎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孕育了這奇觀奇景奇石。尤其這天書一樣變幻莫測的紋理，似在訴說過去，又似預示未來。

天地氤氲，萬物化醇。石不能言最可人。

泰山石——源于名山，通靈寶石，既有驅邪避災石敢當的氣魄膽識，又有國泰民安、堅如磐石的美好寓意，可謂天賜！

石有石德，“藏石悟道，通石修身，鑒石養心，賞石增福，愛石長壽，玩石惜緣，品石益智，讀石明理。” 石農如數家珍。

傳奇在繼續。彷佛受了通靈寶石的啟發，愛石如命的石農，有一天，突然拿起了畫筆，這一拿，拿出了一個布藝山水畫家。

走了太陽，來了月亮，又是晚上。着了魔一樣的石農沒日沒夜地畫，畫枯木醜石蒼松翠柏，畫舞榭歌台樵夫麗人，一個甲子的山水仿佛就藏在胸中，筆到之處，錦繡一片。常勃勃然，似有畫意，有時似有所思，夜半揮毫，競夕不眠。所謂胸藏丘壑，大抵如此吧。

“山水蒼茫，意境悠遠，點擦皴染，筆筆勁道，沖淡高雅，自出古意。”知名山水畫家隗守群這樣評價石農的山水畫。

陶醉于藝術的石農，渾身絕活，會鑒寶、會畫畫、會開各種各樣的車，會做各種各樣的稀罕玩藝，凡是你想得出來，他就能做得出來。且做啥像啥。嘻！

眼前的石農，不擅言語，很有些老夫子的剛毅木讷，但透過他自帶慧根的眼神，便知是個靠譜給力的真爺們，還有那種文化人才有的“範”。

精美的石頭會唱歌，隻要你懂得它的珍貴喲！

這就是源于濟南市南部山區西營的一個傳奇，一個真實的故事！

作者簡介，張智輝，中國實學研究會會員，濟南市作家協會會員。濟南時報等媒體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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