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愛地球 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讓我們來看看,藝術家們如何将自己對環境的憂慮與思考轉化為藝術品,對這個世界的改變獻出微薄之力。
每次人們問我,是什麼激勵我去做這一切的時候,我總會說,是生命本身在召喚我。
我們常常忘了,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迹。
——Theo Jansen
在荷蘭海灘上,有一種吃風長大,長着塑料肌肉的海灘怪獸!
它們是藝術家Theo Jansen用30多年創造的40多隻仿生獸(Strandbeest)。
Theo Jansen用簡單材料如塑料管、膠帶、塑料瓶創作了這些大型無動力裝置作品。
在它們身上混合着精妙科學和空想家式的浪漫。
海灘獸的形象很像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動畫裡哈爾的移動城堡。
它們隻要走到不平的路面或者幹沙就會停下來,然後往反方向行走。
它們還懂得躲避障礙與水窪,遇到風暴來臨,會打樁将自己固定住,既不會被淹沒,也不會被風吹走。
「拯救荷蘭!」
海灘獸的靈感來源于1990年,全球溫室效應越發嚴重,當時荷蘭大部分地區都已處于海平面以下。
因此Theo Jansen決定要創造一種靠風力驅動的沙灘物種來使人們重視這個問題,原本打算在秋雨季來臨之前就完成,沒想到這一鑽研就是30年。
荷蘭的海岸蘊藏着風與沙的磅礴力量,Jansen創造的仿生獸完美利用了環境的優勢——動力結構由風力推動。
在三十多年間的演變發展中,它們已經能儲存空氣壓力,以便在沒有風的情況下作為驅動自己的力量。
它們不需要食物,每天漫步海灘,持續翻松沙灘,形成沙丘阻擋海水。
“一年之内,荷蘭海岸可能就會大有不同!”
現在,到了為這個星球付諸行動的時候了。
—— Olafur Eliasson
丹麥冰島藝術家Olafur Eliasson的作品《共生之見》(Symbiotic Seeing)探讨了當下人和社會、環境之間的關系。
當觀衆陸續進入昏暗的展廳,安裝在屋頂的管道便開始釋放出霧氣。
霧氣會随着觀衆的體溫和動作不斷變化,并在彩色激光的照亮下形成各式各樣的漩渦。
不斷生成、消散,如同潮汐。
潮汐般的霧氣象征着環境與氣候,而那些由觀衆催生的變化則象征着人類活動給自然帶來的影響。
Eliasson試圖用感性的藝術語言來探讨一個嚴肅的話題——人類作為大自然的一部分,該如何與之共生?
我想打破紀念碑的傳統特征,我的雕塑還記得其他紀念碑不記得的人。
—— Néle Azevedo
巴西藝術家Néle Azevedo以大型公共藝術作品聞名。他最知名的作品是“紀念碑縮印”(Minimum Monument,也被稱為“Melting Men,融化的人”)。
“小冰人”被放置在暴露的室外環境中,一點點融化、消失,Néle借此來傳達自己的思考和藝術主題。
「融化的生命」
“融化的人”承載着Néle對全球變暖問題的關切。
我們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但對于環境,需要注意、改變的還有很多。
否則,我們會不會變得像“融化的人”一樣?
“人類不能和大自然分開。
二者應該是融合統一、不可分割的
當大自然經曆着種種災難時,人類也将面臨同樣的威脅和後果,人類淩駕于其他生物或有任何優越感的想法都是錯誤的。”
「永恒的靈魂」
當然,Néle的作品也不完全是針對氣候。
在伯明翰展出的系列作品訴說的就是“永恒的靈魂”。
微小又短暫的冰雕打破了傳統雕塑永恒的特性,也是對“高大”的批判——我們習慣了擡頭仰望“偉大”,卻總忘了低頭俯視“渺小”。
無論表達的主題如何,這些“融化的人”所代表的,其實是正生存着的我們。
曆史的車輪碾過歲月之後,世上有幾人能記得曾經存在的我們?而氣候急劇變化之下的人類,又将會面對什麼樣的後果?
Néle想用自己的藝術感動每一位觀者,帶給他們積極的希望感。
我在樹木裡,茫然漫遊;
我的思想裡,無所尋求。——歌德
日本藝術家岩崎永人利用自然形成的浮木創作了具象雕塑——軀幹(Torso)。
浮木記錄着山川河流消磨的歲月,雕刻着時光的記憶。
而這些雕塑人物身材高大,身體部位抽象,像是剛從科幻電影中走出。
藝術家發現水中的浮木與人類的肌肉和器官很相似,他花費25年的時間,使用不同的浮木材料,創作了這一系列喚醒人心的作品。
一些人物看起來更“完整”,有着平滑的、異類似的頭部和極小的面部特征。
而其他的則更多的是“骨折”的狀态——沒有頭,沒有胳膊,或者隻是支離破碎的軀幹而已。
硬線條的結構,保持着材料的本質,彰顯出流暢的組合,逼真的再現出自然和諧之美。
藝術家帶來疑問的思緒,不需要語言的表白,就能感受到心靈的震撼。
這些源于自然、帶着自然氣息的素材,以獨一無二的氣質結合,以藝術的名義,被賦予了第二次生命。
看着這些“人”,在它們的俯仰之間,你又想起到了什麼呢?
大自然高調地向世人證明了它的驚人之處——宇宙和地球皆是由有序的混亂所支配的。
美國宇航局于2018年在推特上發布了一張照片。畫面中是一塊形狀近乎切割般規整和完美的冰山。雕刻它的藝術家不是别人,正是自然本身。
法國視覺藝術家Hugo Livet從照片中汲取了靈感,以現有的藍色海洋和白色冰山的照片為基礎,創造出了許多在現實世界中根本不存在的冰山結構,用以緻敬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亞特蘭蒂斯的古城」
這一系列超現實風格的冰山蒙太奇視覺藝術,造型奇特,棱角分明,透出瑩瑩的藍色,極具超現實與未來感,又像是亞特蘭蒂斯的古城重現冰海。
Hugo Livet以視覺藝術作品這種無害的方式再現了環境的人類化,也讓人們開始反思行為幹預和自然存在的景色之間的差距與界限。
在一個代際中,我們人類成為了現象級的全球力量。
每一年,我們撼動的沉積物和岩石比侵蝕過程或河流等自然力量的總和還要多…… 我們在臭氧層上打了一個洞……我們進入了人類紀,一個新的、由人類統治的地質時代。
—— Globaïa
随着氣候變暖、人口增長、水土流失以及工業化的失控,人類活動已然對地球環境造成了不可逆的大規模破壞,越來越多的藝術家開始投身于環保行業中。
加拿大當代攝影師Edward Burtynsky的人類紀計劃,将有人類之後的自然世界以俯瞰視角記錄下來。
大尺幅的作品呈現出了具有抽象美感又震撼人心的危機式世界圖景,同時也令人唏噓那些已不見蹤迹的自然之美。
尼日利亞尼日爾三角洲《燃油船》
加拿大溫哥華島《伐木場》
尼日利亞舊都拉各斯《鋸木廠》
佛羅裡達《磷礦》
Edward Burtynsky的作品是對地球生态自然變化的記錄。
他将現代人類的工業痕迹與地球上的自然痕迹放到一張照片中,兩種“痕迹”形成沖突與矛盾,引人深思。
“無論是工業采掘還是城市系統,我更喜歡用俯瞰式的高視角來表現作品。
因為這也是對地球大規模人類系統的一種還原,以俯瞰的視角來看通常會獲得更好的視覺上的理解。”
在以人類為中心的時代,用上帝視角觀看我們的生活軌迹。
從煤礦、銅礦、伐木場、荒地再到原始森林,不僅僅可以感受到視覺上的吸引力和超越性。
在被震撼的同時,我們也該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
1982年,藝術家約瑟夫•博伊斯在二戰中被炸得支離破碎的城市——卡塞爾,開始了7000棵橡樹種植計劃,參與者“人人都是藝術家”。
7000棵橡樹,卡塞爾 德國,博伊斯作品,1982
(照片攝于2021年)
“這7000棵樹的種植完全是一件雕塑作品,這些樹的生态建立起來,它就是自然。
樹上有啁啾的鳥兒、風吹過沙沙作響、樹下穿行的人群、嬉戲的孩子……
這是未來的雕塑。”
2021年6月,國際知名的視覺藝術家Ackroyd & Harvey重現了這個項目。
他們從德國城市收集橡樹種子進行種植,然後在倫敦泰特美術館裝置陳列了100棵橡樹樹苗。
博伊斯的橡樹種子,倫敦泰,2021
這個項目的目的,是想讓更多人把對自然的熱愛轉化為更積極主動的東西,也是在傳達希望的訊息。
博伊斯的橡樹種子,倫敦泰,2021
生長、延展,擁有着無窮變化特質的自然元素是Ackroyd & Harvey最常用的創作介質。
他們創作的裝置作品将雕塑、攝影、生态和生物學等學科結合在一起,成為随着時間增長和衰退的藝術品,并通過作品研究記憶和時間,人為氣候變化和生物多樣性的喪失。
Ackroyd & Harvey
比如他們通過對草的自然生長過程進行修修補補,創造出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像照片一樣的圖像。
先在兩個星期内使草種子發芽,它們會在粗麻布制成的畫布表面鋪滿水糊。
然後遮蓋所有的窗戶,用放映機放映底片。
将底片投影到種子覆蓋的畫布上,使種子在接下來的幾周内生長。
接受光照最多的地方變得郁郁蔥蔥,一片綠色,而在黑暗中生長的部分則變得更黃,顔色更淺。
令人驚奇的是,如果将這些活動的畫布定期澆水并保持在低照度下,它們将可以無限期生存。
我們需要重新想象我們集體的、潛意識的範式,即成為這個星球上生命的一部分意味着什麼。
而藝術就是這個難題中至關重要的一塊。
Ackroyd & Harvey在教堂制作的植物牆
我們所處的世界,無時無刻不處在生長變化之中。藝術家們通過作品,放大了我們對于萬物存在的感知,呈現了自然細枝末節的變化。
希望通過這些作品,我們都能對自然有更深的關懷、尊重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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