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歌的《霸王别姬》我一直不敢看 ,一方面覺得自己的文化底蘊不夠,看不懂這麼有深意的電影 ,另一方我對戲劇也不是很懂,所以一直沒有看 。
但是9.6的高分一直讓我對這部電影有些仰視,因為我沒有看過這麼高分的國産電影。
有人以為這部電影是國産電影的開始,沒有想到卻是巅峰 。
電影近3個小時,也是我看過最長的國産電影 。因為這部電影,陳凱歌獲得了史無前例的榮譽,囊獲幾十項國際大獎 。
這部電影的成功可以說是陳凱歌導演最輝煌的時刻 。
陳凱歌在自傳書《少年凱歌》的中提到:我一直不能以輕松的态度看待生活,這也許恰恰是我在書中所描繪的那個時代給我的影響,我卻沒有什麼後悔。
看過《霸王别姬》這部電影,才能理解陳凱歌寫的這句話的含義。看過電影之後,也會産生看待生活不輕松的态度,一直覺得很壓抑。
下面我主要分析一下這部電影的結局所表現的思想 。
個人水平有限,分析得不好,請勿噴,隻代表個人觀點 。
電影結局中程蝶衣和段小樓一起來到了一個黑暗的劇場當中 ,當時的他們已經曆了時代的變遷 ,以及最殘酷的歲月 。
說到結局就不得不提到開頭,因為結局和開頭相呼應,中間的情節是回憶。
開頭程蝶衣扶着段小樓 。
陳蝶衣依然步履輕盈,睛睛中卻沒有了光芒 。再也沒有了當初站在戲台上風華絕代的神情。眼中更多的是從容和淡定。
段小樓步履蹒跚,也沒有了當年戲台上楚霸王的霸氣 。
當時電影呈現的畫面是一扇寬闊的大門敞開, 窗外是一片光亮 。暗示着兩個人已經走入新時代的大門 ,緊接着兩人走到了暗黑的戲院 。
當時出現了一個戲院管事的人,但是隻聞其聲,卻不見其人。管理人代表了故事的旁觀者,突現了兩位主角,程蝶衣和段小樓,使觀衆對他們産生強烈的好奇心。
管事人問了程蝶衣和段小樓幾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問他們唱戲有多少年了。
段小樓回答的是21年,程蝶衣糾正說是22年 。
第二個問題是兩人有多久沒有見面。
段小樓說,他們十年沒有見面 。
程蝶衣說他們11年沒有見面 。
開頭這段看似普通而瑣碎的對話 ,其實也另有含義 。
說明了段小樓已經記不清當年的事情了 ,他一直是一個将現實和戲劇分得很清的人。
而程蝶衣卻記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 。說明了他對京戲的态度,對段小樓的情,從開始到現在絲毫未變 。
一個劇場的全景畫面,表現出人在特殊的背景下,人物是多麼的渺小。 畫面中程蝶衣的身影很模糊,暗示了他的結局,而段小樓的身影卻很清晰。
劇場管理人說,現在好了 。
小樓跟着他重複了一句,現在好了 。看似重複的一句話,強調了過去和現在的不同 。
當劇場開燈之後,周圍一片漆黑 。一束光打下來,光線由大變小,由發散變得集中,兩人站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電影的故事也正式開始。
電影中有很多的明暗比對光線,強化了電影的戲劇效果。
接着故事進入了回憶的片段 。
主要講述了程蝶衣從小和師兄相依為命的經曆 ,以及在時代變化中,兩人在京戲這條道路上的艱辛道路。
結局重新回到現實,與開頭的片段相呼應 。
兩人站在舞台上重新唱戲 ,但是段小樓唱着唱着竟然中斷了 ,笑着說自己老了, 唱不動了 。
程蝶衣用呆呆的目光看着師哥 ,眼前的師哥已不是當年陪他唱戲的師哥。
段小樓唱起了當年他們小時候唱的那段戲 。
段小樓唱,我本是男兒郎,程蝶衣唱,我又不是女嬌娥 。
段小樓說程蝶衣唱錯了,唱錯了 。
這句話是一語雙關,表面上是唱錯了台詞。其實是暗示了陳蝶衣性别的錯位,錯誤的人生 。
一切都錯了 。
程蝶衣終于從虞姬這個角色中醒悟過來 ,回到了原來的自己,可是當他明白這個道理時,一切都晚了。
他做了幾十年的戲中人,現在讓他回到現實,又談何容易?
電影中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因為這一句話徹底改變了程蝶衣的命運 。
小時候的程蝶衣一直改不了這句話,這不僅僅是一句台詞,不願改口是因為他在堅守自己的底線,他不想完成自己的性别轉換,他接受不了,一直在抵觸和排斥。
當他被師兄用煙袋攪嘴的那一刻,他才放下自己的自尊。
程蝶衣一直活在戲中,他無法面對現實的社會,還不如做一輩子的虞姬。
影片中段小樓說,你是真虞姬我是假霸王。程蝶衣問段小樓,虞姬為什麼要死呢 ?
關老闆說虞姬,無論怎麼演,無論演到怎麼樣,終究不還是要死的嗎?
這些都暗示了程蝶衣的悲劇。
程蝶衣揮劍自刎那一刻,段小樓大喊“蝶衣”,之後情緒平緩地叫了聲“小豆子”。
這聲小豆子是對程蝶衣的理解和成全。
時代和環境是無法改變的,隻有人改變才能順應時代,要不然就會被時代拋棄。
程蝶衣和段小樓在時代變化中不同的選擇,隻是當時時代的縮影,兩人的觀念反映了傳統和現代觀念的碰撞,有碰撞就會産生矛盾,有矛盾就會有犧牲。
程蝶衣可以說就是時代的犧牲品吧,他也用自己的生命捍衛了藝術的純潔無暇。
就像程蝶衣說的,師傅教他應該從一而終 ,他用行動和思想真正做到了從一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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