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琰
作為一部和《黑鏡》同時出道,并同樣以“神反轉”進入人們眼簾的作品,《9号秘事》一開始是被當成“山寨版《黑鏡》”的。誰能想到,玩到第四季,二者的地位同樣發生了“神反轉”,評分一路下滑的《黑鏡》“神劇”人設徹底崩了,口碑一路上揚的《9号秘事》笑到了最後。
說實話,第四季的《9号秘事》無論是制作還是場景,都和第四季玩上外太空的《黑鏡》沒法兒比。但在“大手筆”這塊遮羞布被扯去之後,人們發現,劇本才是一個作品的底妝。這個妝,史蒂夫·佩姆伯頓和裡斯·謝爾史密斯(《9号秘事》編劇兼主演)拿捏得更好。
和《黑鏡》的一衆編劇比起來,這兩位編劇的經驗并不算最豐富。他倆的最大強項想必就是文化功底了。畢業于布勒頓霍爾學院戲劇專業的兩人,對古典戲劇的研究那叫一個透徹,莎士比亞梗随手拈來,一招一式都透露出學霸的氣勢。所以說,天才不可怕,怕的是功底紮實又勤奮的天才,就像史蒂夫和裡斯。
四季共16集,從已播的14集來看,還沒有哪兩集讓人感到雷同。就拿第四季來說,第一集勝在台詞,主角的對話全部用了英文中五步抑揚格的格式,那感覺,就像國産劇的演員們統統用七律對話,難度不是一般的高;第二集将喜劇可能的表演方式統統再現了一遍,每一種單拎出來都可圈可點;第三集勝在結構,倒叙的方式,讓一個無甚創意的故事頓時有了格調,品味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第四集有着集大成之美,台詞、細節和結構都做到了天衣無縫。
第四季真正讓筆者驚豔的,是故事裡流露出的那股子善意。從第一季到第三季,史蒂夫和裡斯在許多劇迷眼裡都是“變态”和“怪咖”,是“瘋城記”的兩瘋子。他們酷愛扮相怪異的人,喜歡玩弄詭異的氣氛。而第四季,四集的畫風都溫暖到讓人猝不及防。第一集自不必說,所有的人在尋尋覓覓中都找到了幸福的歸屬,有了莎士比亞《皆大歡喜》的結局;表現手法暴戾的第三集,也是一個懲惡揚善的故事;第四集則探讨了“愛”為何物,人們可以為了愛,做到哪種地步。
至于第二集,或許是四季裡最讓人毫無防備的一集。多少觀衆留言說,自己看《9号秘事》,笑過、怕過、惡心過,但這一集卻第一次讓他們哭。故事的結局,謎底終于揭曉,湯米猛地回頭,他身邊,人去樓空。三十年的離别、誤解和羁絆,隻剩下綿綿不絕的思念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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