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韓雪麗

愛上層樓—— 有密有疏，園林裡有藏有露，用得妙

手機響時，喬亭看了眼來電，邁克的電話，這才想起來，今天說要過去吃飯，看明珠設計圖的事，好嘛，這一下午，因為彭董的出現，什麼都忘了一幹二淨的。

喬亭正在喝湯，按下免提，放下飯盒，對不起，我們下午臨時有事，晚上要加班，今天過不去了。

明珠的聲音，小姨，我爸爸說了，你在趕作業，好吧，那你有時間了過來，我也寫作業去了。

喬亭說，好，你也寫作業。

明珠把電話給了邁克，邁克似乎是進了書房，環境安靜了，他說，怎麼壓力很大呀，不用太緊張，你們彭董做事，很講理，任務是任務，盡力就成。

喬亭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

邁克感歎，彭董找我，你以為幹什麼，如果不是考慮資金流，他怎麼可能親自為了你們設促銷點的事，和我開口，本來這事，讓你說不就成了嗎，我那時候就明白，他肯定是為了資金流的事，我打聽了一下，陳行長回收貸款呢，估計。他想說什麼，到底謹慎，轉了話題，好了，你們那，不是一個地産，你不用太有壓力，彭董肯定有他的預案。

理是這個理，聽上去也蠻合理，喬亭點頭，我知道，隻是我們這的任務，壓得多了些，有些太吃力。

邁克點頭，其實你們的潛力，主要在那幾座高層上，你倒是聰明，圍合的景觀，有密有疏，園林裡有藏有露，用得妙。

喬亭心中一動，你有什麼建議。

邁克笑笑，先不說，反正，你們的任務還有時間，看吧，如果不成，再考慮這一招，有些霸道。

喬亭不高興，幹嘛，有話不說。

邁克倒是挺高興的樣子，你呀，急什麼，你急有什麼用，你們董事會有壓力才行，現在不到時候，想想如何讓集團參與進來，不要以為，這是你們銷售中心或者地産的，不要急了，一口吃不了胖子。

他叮咛幾句注意身體的話，不接喬亭關于銷售的話題了，倒是最後說了一句，你看唐滔要是不急，證明，他和我想的一樣，隻是現在，這個方法不能上來就用，那樣的話效果就起不到了，另一層，有些時候任務，可以完成，有些時候，完不成，就完不成吧。

喬亭對着電話運氣，他什麼意思，你和他想的一樣嗎。

唐滔有些好笑，好了，你現在，就安心地讓銷售部策劃部出方案吧，就先這樣，後面的事，看情況吧。他看了眼日曆，看看自然銷售的情況。

喬亭心想，還有不自然的銷售嗎。

愛上層樓—— 還有不自然的銷售嗎

喬亭重複了一句，不自然的銷售，這是什麼意思。

唐滔把茶遞給她，行了，我們心中有數，你不必管了，你就真的讓策劃和銷售出正常的營銷方案吧，我有我的考慮。

喬亭疑惑，那為什麼，你們不告訴我。

唐滔笑笑，不好執行，需要看集團資金的調度情況，起碼要到了一個緊迫的時候，如果不用那樣，就不必折騰了，這一招，不太厚道，不過有用。

喬亭還是不明白，眼睛睜大了，你們打的什麼謎。

唐滔好笑，好了，你呀，不用想那麼多，這任務是給地産的，不是給你一個人的，其實嚴格說，這任務和你沒直接關系，這不是遠煌傳媒的任務，你做為地産的财務經理，也不沒權利插手業務的事吧。

喬亭歎了口氣，我怎麼感覺，我當了傳媒的經理，還不如在地産當常務副總權利大吧。

唐滔反問，這不是你要的嗎。

喬亭想想，好似是，她喝了茶，行了，我沒你們那麼淡定，我去開會了。

她要走，唐滔有些不舍，你呆會兒吧，他們也休息會兒，你過去了，他們要馬上進入工作狀态，其實，他們這些人，哪個願意成天開會。

喬亭不以為然，算了吧，這飯吃了一個小時了，夠他們放松了。

會議室裡的人，倒是自覺，已經進入了激烈的讨論中，還是各執一詞，喬亭進來，他們馬上各說各的理由。

喬亭想想，這樣，你們不要空口說白話，各寫各的，我回頭彙總一下。她和馬千裡說，宣傳方案上，考慮一下榮宇說的聯動效應，可以把立遠集團和雲金簪草考慮上。

馬千裡點頭，肯定會寫，不過，我感覺效果不一定大，還不如公交車體廣告，戶外廣告，報廣和電視廣告有效果。

榮宇想說什麼，還是低頭弄方案了。

喬亭在考慮一個朋友的建議，和電商合作，走電商專場，由他們安排看房客戶，不過這樣的活動，有時候是個熱鬧，項目的位置，到底在市區之外，有不近的距離，不太可能對剛需有吸引力，來這裡的，其實都是有車的，或者附近的，可是村民考慮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就是高層的價格，也有些高。

不過，可做為一個點，嘗試一下，反正，不用出什麼太大的費用，後面要看成交之後，和電商分成，這倒合算，隻是人員上，要協調地産公司的人，榮宇在辦公室，這個由他負責吧。

等那幾個方案出來了，喬亭拿到手裡看了看，想了想，看看表，十一點半了，她打算散會，她要開口，小謝進來，在喬亭耳邊，唐總說，一定要十二點之後，才能散會，酒店和酒廠那邊的會都沒散呢， 我們這不好結束得太早。

喬亭啞然，這還要對比一下嗎，不過，她也明白，這時候，彭董也看态度，可是在這裡就是态度嗎。

愛上層樓—— 所有的點，最後能成線成網

到了十二點半，才散會，喬亭安排有車的捎一下沒車的。

小顧過來，姐，你也别開車了，我送你吧。

唐滔過來，小顧，你回去吧，明天一大早還要去給銷售員開會鼓勁，喬經理我的司機送吧。

小顧點頭，唐滔的車開了過來，司機下來，和小顧打招呼，喬亭上車，不過司機倒沒上來，反而是開了喬亭的車。喬亭奇怪，你明天早上不去銷售中心嗎，我可以搭你的車。

唐滔發動了車，你明天自己開車去集團，找江總監去。

喬亭不解，我找他幹什麼。

唐滔把車開出了車庫，自己想想，現在這個時候，我們的目光，要隻盯緊了銷售中心，就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我去縣裡，看看團購的事。

喬亭不太看好團購，縣裡原來幾個大廠子，都是高污染的，現在關的關轉的轉，隻有一兩家，還在生産，也卡了生産量。

唐滔搖頭，你呀，隻看那幾個廠子，縣裡也有有錢的人，隻不過，原來我們的推廣力度不細密，現在可以借邁克的連鎖超市網絡，你知道現在，他在縣城開了幾家，十六家，相當的密。

喬亭恍然，難怪老大找他，是為了合作嗎，他們的營業員，可以做推銷員，給一定的提成。

唐滔笑笑，行呀，我老婆不笨。

喬亭生氣，别胡說，說正事呢，這倒是個辦法，縣裡大超市少，小超市特别給力，都有會員卡，其實可以知道他們的銷售額，就可以推出購買力，雖然有誤差，不過算是比較可靠的數據。

唐滔點頭，你還真行，所以我說，不能隻盯着銷售中心，現在不能隻靠那一個點了，我們也沒那麼多的銷售員，隻能借用邁克的銷售網絡，你現在明白，老大為什麼個人投資邁克的超市了吧。是個人投資。

喬亭明白了，彭董是有眼光，所有的點，最後能成線成網，不過，我不明白，個人投資和遠煌投資有什麼分别。

唐滔在紅燈前停下來，你呀，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笨，就是直線思維，多簡單，遠煌是控股，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喬亭驚訝，這，還有分别，可是遠煌才是他的根基呀，他現在在商會的地位和面子，可是遠煌呀。

唐滔不想提得太深，就哄喬亭，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喬亭疑惑，你就哄我吧，有些事，可能我不知道，算了，我也沒興趣，老大的心太深，你呢，有些方面，比我聰明，反正我隻管做事。不想那麼多，戰略上，太深奧。

她如此省心，唐滔感覺是好也不好，他看看喬亭，綠燈亮了，他發動車，到了喬亭家樓下，我送你上樓，然後馬上下來，要不然我不放心。

愛上層樓—— 可是在這裡就是态度嗎

喬亭第二天，其實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找江晨陽，不過還是去了，于公于私，唐滔的話，都不可能不考慮，喬亭有時候想，唐滔其實是一個讓外表耽誤的人，沒有沈主任的排場，沒有江寒星的機敏，看上去，有些憨厚的樣子，其實他有些方面，比那兩位有戰略眼光，隻是吧，彭董控股，他不得不低調，好多事，他主動回避，怕彭董忌諱，怕沈帆生事，甚至江寒星感興趣的事，他要讓一步。

到了集團，剛上班點，她到了江總監的單間，江晨陽也有些輕度的潔癖，什麼東西要幹淨，要整齊，他所有的物品擺放，都是要有一定的規矩，一點不能亂，要不然，他就不舒服，好在，他不太要求别人，就是他對面的那張空椅子，也要親自動手擦幹淨。

喬亭上前，您還親自幹呀，不是有秘書嗎。

江晨陽看喬亭，你這個點到這，今天沒有月底會議，他有些驚訝，轉瞬間明白了什麼，倒是有些聰明勁，今天老大在酒廠，明天在酒店，你倒跑來了找我。

喬亭給江晨陽倒水，江晨陽也不是那類特别潔癖的人，那樣的人，不願意别人碰他東西，他倒不介意，他接過杯子，你有杯子，我知道，你和我一樣，不用别人的東西，你自己倒水吧。

喬亭倒了，然後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坐下來，總監，你沒什麼要指點我的嗎，昨天你跑去開會，也不提前告知一聲，我多被動呀。

江晨陽慢慢品茶，這個茶葉不錯，他從抽屜裡拿出來，這一包給你，這真是好茶，我自己從茶農手裡買的，特别原味。

喬亭接了茶葉，放進包裡，還是剛才的表情，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看着江晨陽。

江總監無奈，喬亭，你原來挺老實的一個小孩，現在也滑頭了，江寒星就是會把人帶歪了。

喬亭心的話，我根本不知道，唐滔讓我找你幹什麼，可是我在這，就是态度呀，我來了，至于有沒有用，我哪裡知道。反正，這是态度。他們要的态度。

江晨陽看看辦公室的門，門關着，今天彭董不在，李秘不在，沈主任不在，其實相對來說，倒是挺輕松的氛圍，可是吧，現在這個階段，哪裡能輕松得了，資金調動的情況他比哪個知道，現在看彭董和陳行長的協調吧，如果隻馬上還兩筆，還行，可是要五筆一塊還，真是問題。

他開口，其實吧，資金的缺口，是有些大，陳行長可能是想把彭董的貸款到期不到期，都清了。

喬亭驚訝，憑什麼呀，總有個規矩吧，我們的貸款，是優質貸款，不能從别的銀行貸款嗎。

江晨陽搖頭，我試試吧，下周一周，我就跑這個了，你知道嗎，我有壓力，陳行長的影響力，你不知道嗎，除非我們走抵押，可是地吧，不能抵押，我堅決不同意，一塊地抵兩回，這成了次貸。

喬亭多少明白了，現在彭董要面對雙重的壓力，一是陳行長的壓力，完全是一拍兩散的局面，還有就是，内部的壓力，江總監不是一般的總監，他有股份，他是董事會的執行董事，這樣的人，你不太可能靠壓力讓他妥協，而且，喬亭相信，他有他的職業規矩。

愛上層樓——他有他的職業規矩

喬亭皺眉，江總監，那按您的規矩，能貸款多少呀，能夠還款嗎。

江總監低眉，當然不夠，頂多還兩筆，那三筆就麻煩了，不過吧，時間上也有個差，陳行長也不能太不講理，畢竟大家都看着，他的目标是酒廠，我看彭董這次扛得有些累。

所以，才會給我們那麼高的指标。

江總監點頭，不是你們，是全體，不過，我感覺有些難度，現在的問題是年底那，雲崗那一筆費用，要轉過去，這是協議約定。

喬亭想，唐滔讓我來找江總監，在這個時期，時間多寶貴呀，就是為了這個嗎，好似沒必要吧，這個，向總和江總監的情份，就能打聽出來，讓我來幹什麼。

她突然明白了。江總監，是不是集團給我們的宣傳費，沒多少。

江總監點頭，是你們原來報的那個銷售額配比的一半吧。

喬亭倒吸了口涼氣，這太，這太過份了吧，指标上調，費用下調。這，她有些懂了。

這才是唐滔讓她來的目的，讓她明白，錢往哪用吧，現在，能調動的資金就這樣，你就是有意見，也沒用。

喬亭發愁，總監，那我怎麼辦。

江晨陽看她，有些同情，喬亭，你吧，其實放松一些，這個壓力，現在太大了，倒不是你的事了，大家都明白，壓力在那幾個公司的經理上，你呢，其實無足輕重了，隻要正常的運作就成了。

喬亭想想，這個理是這麼回事，可是，她有些奇怪，您怎麼好像壓力不太大的樣子。

江總監馬上一本正經，我有壓力，我能跑下該跑的貸款，就很敬業了，我們呢，有多大的頭帶多大的帽子，是不是，壓力不是氣球，吹也沒用。

他難得幽默一下，喬亭想想，也是，讓他怎麼有壓力，反正，好多事，其實和江總監沒關系，比如現在陳行長和彭董的酒廠之争，這讓人家怎麼壓力呀，她恍然，其實，您的意思，實在不行，就在酒廠上讓一步，彭董不能太固執，畢竟，實力不到。

江總監點頭，又搖頭，喬亭，咱們是上下級聊天，咱們的話，隻能在這個房間裡，不能說與第三人，反正，你出去說了，我不認的，我可什麼沒說，你自己猜測的，對不對。

喬亭嗔怪，哎呀，至于嗎，我這個人，也有職業規矩，我以前就和梁姐說，這個工作，特别有規矩，有責任感，挺累的，要不然，我一直沒你們的自覺性。

不過喬亭還在想，董事會裡什麼态度，她輕聲問，董事都知道嗎。

江總監搖頭，彭董沒有在集團說過什麼，猜測吧，反正，不是傻子。不過，有些事，彭董不能指望大家一條心。他倒是加了一句，我是什麼不會說，反正，我有我的事，我有我的規矩，咱們說，是因為，同個部門，一條船上。

（職業規矩，職業操守，都是社會人的生存之道，歡迎留言區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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