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心放

百裡奚（約公元前700年—公元前621年），字子明，春秋時代楚國宛邑(今河南南陽)人，秦國穆公朝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春秋》《左傳》《史記》《呂氏春秋》《谏逐客書》《東周列國志》等多種曆史書籍中，都記錄有百裡奚的身世和個人美德、幫助秦穆公降伏西戎、稱霸中原等傳奇故事。對曆代後人的影響深遠，是南陽人從古至今引以為自豪的曆史人物，

百裡奚出生在春秋時代楚國的宛邑(今河南南陽)，不知是啥原因，估計是文曲星來投的胎吧？百裡奚十分聰明伶俐，從小就喜歡讀書，由于家庭貧困，常常食不果腹，隻好四處去覓書來讀，成了一個遠近聞名的借書郎。

年及弱冠後，父母親為他的婚姻操碎了心，月下老人直到他而立之年時，才讓他娶上媳婦杜氏。有了家和孩子以後，仍舊當個“書蟲”無法過日子了，百裡奚決定外出去求職。

媳婦杜氏十分賢惠，明白樹挪死人挪活的道理，支持他走出去闖蕩天下，為了讓他離别時吃頓飽飯，就把家裡唯一那隻在下蛋的母雞殺了，家裡現有的柴火不夠，就把大門的門闩撬下來塞進竈膛。終于把雞炖好了，百裡奚美美地吃了頓飽飯。

後來的事實證明媳婦杜氏很有眼光，告别時不說找不到工作就快快回來這些話，隻是百般叮囑，富貴後不要忘了她和孩子。

看來自古以來求職都不是那麼順利，他四處雲遊了不少年，靠給人代寫書信、打打短工掙點錢勉強維持生計，一直沒找到份穩定體面的工作。不過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在外有了一些名聲，他由此也增長了不少見識，對各地的民俗風情、地理形勢、山川險阻有了比較清楚的了解，

百裡奚後來到了虞國，虞國的國君很看重他，請他做大夫。這麼多年來百裡奚的願望終于實現了。不過歡喜之間也有不小的遺憾，因為虞國太小了，難以讓他實現自己的抱負。

有一天，鄰近的晉獻公派人給虞國國君送來一匹千裡馬和一對玉璧。無事不登三寶殿哦，送禮是來求人辦事的。晉獻公請求虞國借條路，讓晉國的軍隊通過虞國去滅掉和自己有仇的虢國。

聰明的百裡奚對晉獻公的打算心知肚明，趕緊告訴虞國國君，虢國和虞國是近鄰，就像人的嘴唇和牙齒一樣，唇亡齒寒啊，虢國被滅掉了，虞國随即就會步其後塵。虞國國君卻認為晉國是大國，虞國得罪不起。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他是大哥，以後我有啥事還可拉我這小兄弟一把哩。過過路沒啥了不起，更何況還有千裡馬玉璧作厚禮！

真格是不聽百裡奚言吃虧在眼前，晉國借道滅掉虢國後，返程途中順手把虞國也滅了。鼠目寸光的虞國國君做了俘虜，百裡奚等一班朝廷中人也跟着成了階下囚。押送到晉國後，百裡奚成了穆姬的奴隸。

秦晉聯姻的時候，百裡奚就作為穆姬的随嫁人員陪嫁到秦國。途中百裡奚趁押送人不注意逃跑了，但随即不幸被楚國人捉住。

秦穆公早就聽說百裡奚是能人，很想要回來見見他，但不便給楚國人說自己的真實想法，說穿了楚國人肯定不會放人，于是就對楚國人說，有個從我們這裡私自逃跑的奴隸，我要把他弄回來嚴肅處理。

奴隸的身價不高，雙方商議了一下，就用五張羊皮充當贖金。

百裡奚剛到秦國，秦穆公就立即召見他。但剛看到百裡奚時，秦穆公就如嚴冬吃凝冰——心涼透啦！滿頭白發，一臉皺紋，行走顫悠，不無遺憾地說道：“可惜老啦！”

百裡奚哈哈一笑，朗聲說道：“大王派人上山打虎下海擒蛟，我确實老邁了不能勝任，如果咨詢我治理國家大事的良策益謀，我比姜子牙還年輕十歲呀！”

秦穆公感到他說得很有道理，就請他坐下來細細聊聊，經過幾次長談，秦穆公感到果真名不虛傳，百裡奚是個難得的治國奇才。心動後旋即就行動，秦穆公親自解除了他的奴隸身份，擇個就近的黃道吉日拜他為左丞相。

朝野都稱他為五羖（gǔ，谷）大夫。羖，就是黑公羊皮的意思。

由于他早年嘗盡了生活的艱辛，親眼目睹了老百姓的生活狀況，百裡奚擔任左丞相後，為官清正廉潔，有明确的民本思想。他參與了秦國幾乎所有的政治經濟大事，在内修國政，教化天下，恩澤施于民衆等各方面，秦國朝野都認為他“謀無不當，舉必有功”，用現代語言表述，就是所謀劃的事情全都妥當，所推薦的人皆是精英。歸納起來主要有三大功績：三置晉國之君；救荊（楚）國之禍；發教封内，而巴人緻貢。

晉獻公病逝後，晉國的嗣位成為保持穩定的大問題。百裡奚帶兵護送晉國王子夷吾歸國繼位。但夷吾繼位後耍賴，不兌現事前說好的将河西八城割讓給秦國的承諾，緻使秦晉兩國關系出現裂痕，差點動起武來。

公元前648年，晉國遭受了嚴重自然災害，四處借糧渡荒。秦國的一些大臣幸災樂禍。百裡奚說：幸災樂禍是不道德的，因為福禍有輪替，自己也有遇禍的時候啊！借糧給晉國，不是借給夷吾一人，而是借給晉國的黎民百姓。

秦穆公覺得百裡奚說得在理，同意通過水道運去不少赈災粟米。這次人道主義的義舉，征服了晉國的人心，史稱“泛舟之役”，為提振秦國國威、降伏西戎，稱霸中原打下了基礎。

百裡奚在秦國任職後不久，就專門向秦穆公請假回老家接媳婦杜氏和孩子。回去一看，包括自家房在内的全村房屋全都坍塌，村子裡空無一人，不知媳婦杜氏和孩子是活是死。百裡奚想起辭家時的情景，不禁潸然淚下，失聲痛哭不止。

原來百裡奚離家後不久，家鄉一帶就成了持續多年的戰埸，鄉親們被迫逃出去四處流浪。

若幹年後，媳婦杜氏帶着孩子輾轉來到秦國，聽人說起了丈夫的名字，還聽說了五張羊皮的故事。媳婦杜氏不知這個百裡奚是不是自己的丈夫百裡奚，就來到相府做洗衣服的傭人，以便伺機辨認。有天百裡奚舉行宴會，媳婦杜氏遠遠地把他認清楚了，情不自禁地走進宴會廳中唱道：百裡奚，臨當别時烹雌雞，今适富貴忘我為......

多麼熟悉的聲音啊，不是她是誰？百裡奚的眼淚簌簌流出來，趕緊跑到廳中間，緊緊抱着媳婦杜氏大哭......

一家人團聚了，孩子孟明視原本就喜歡練武，有了好條件後他練得更加勤奮。孟明視後來成為了秦國的大将。

百裡奚以前貧窮失意，不墜青雲之志，為官之後，自覺保持良好的操守和禀性，清廉公正，勤勉政事，深受秦國朝野的敬重。據說百裡奚去世噩耗傳出來那瞬間，秦國朝野就如現代社會的默哀一般，君臣布衣們立即噤聲，孩子們都停止玩耍，靜靜地肅立着，追思他的豐功偉績。

【作者簡介】趙心放，筆名趙式，曾從事多類工種和企業管理工作。近來年發表的各類體裁文字散見于網絡和本地報刊。重慶南岸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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