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時代的人,都有每一個時代的标志與特點。
社會研究員、人口統計學家馬克·麥克林登(Mark McCrindle)将2010年之後出生的人都稱作“α世代”(Generation Alpha)——2010年不是随手抓取的數字,因為這一年,也誕生了Instagram和iPad。
後世是這麼“神化”α世代的:從子宮中冒出來後,他們就能雙手捧着智能設備玩,甚至還能用奶嘴點亮屏幕。
這麼誇張的場景,我們暫時隻能在科幻電影中瞧見。但的确,伴随着社會經濟的滲透,科技對這一代孩子的影響肯定更加深刻。
何為千禧一代、Z世代和α世代?
千禧一代、Z世代和α世代,是國際上通用的代際術語。千禧一代,或者Y一代,是指生于1982年到2000年之間的人,這代人的成長時期幾乎同時和互聯網的形成與高速發展時期相吻合。
Z世代,泛指95後和00後,即1996年到2010年間出生的一代人,出生就生活在一個數字化的世界裡,互聯網、智能手機與社交媒體相伴成長,可以說是數字世界的首批“原住民”。
Z世代之後,又該是什麼呢?未來學家、人口統計學家馬克·麥克林登(Mark McCrindle),把所有出生于2010年之後的人都稱作“α世代”(Generation Alpha)。
智能手機從未缺席過α世代的生活,隻需要短短幾秒鐘,他們便可通過網絡向全世界傳播自己的想法。在麥克林登看來,這些令人矚目的技術變革,使得“α世代”成為了有史以來變化最大的一代人。
α世代的孩子,有哪些不一樣?
随着時代的發展,再加上物質的極大豐富、人口結構與科技變遷的驅動,孩子們漸漸變得越來越不一樣,與上一代人相較,有了自己最獨特的特征。這些特征會越來越明顯,在α世代的身上體現到了極緻。
孤獨感與思考力:雖然國家放開了二胎政策,但α世代依舊以獨子為主,最多也隻有一個兄弟姐妹。他們帶着天生的“孤獨感”來到這個世界,人一孤獨,“思考力”就變得非常強,不愁吃不愁穿的情況下,會過早地思考人生終極問題,“我存在有什麼意義?”
情感負擔:尤其是在城市家庭中,一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有六個人“伺候”着他,六個人會把最好的付出給他,讓孩子背負着沉重的情感負擔。
對話語權要求高:不像之前傳統家庭中“大人說話,小孩别插嘴”的相處模式,在互聯網的“熏陶”下,α世代更為早熟,心智也更為成熟,皆以“平等”為道。
真善美:α世代也是更有愛的一代,在一個物質豐厚的時代裡長大,浸潤在愛當中長大,因此價值取向更為正能量,真善美品質也較為突出。
現實感弱:α世代一出生,就生活在高度數字化的世界中,現實感很弱,他們在虛拟的世界體會到真實感,在真實的世界裡有虛拟感。
對體驗感要求高:在人工智能以及算法的“寵溺”下,以及在各種聲光電的絢麗視覺形式渲染下,α世代對萬事萬物體驗感上的要求,也都高于上一代。
40%的父母願意用機器人輔助照顧孩子
千禧一代,是α世代兒童父母的主要構成者,他們的地位本身就很微妙。
這一代原本就處在一個尴尬的位置:上一代人,也許在成長過程中根本不知電話為何物;Z世代緊随其後,似乎一出生就對iPhone和喬布斯如數家珍。他們夾在中間,肩負着過渡科技的責任,被外媒戲稱為科技産業的“中間兒童”。
被科技追趕着長大的千禧一代,當然希望下一代跟他們不一樣,一出生就對人工智能時代有歸屬感。
2017年,IEEE(電氣和電子工程師協會)針對α世代孩子的千禧父母做了個調查,希望了解,他們是怎麼看待AI技術對下一代生活的影響的。
調查結果,似乎完全不用擔心有人工智能恐懼的可能:40%的千禧父母願意用機器人保姆輔助他們照顧孩子;58%的父母讓孩子在五歲前開始使用健康可穿戴設備;80%認同人工智能技術能幫助孩子學得更多、更快。
孩子不舒服時,20%的家長完全信賴人工智能,而36%的家長很大程度上信任;甚至在面對孩子生死決定時,隻有15%的家長選擇不參考人工智能的意見。
父母都會焦慮人工智能時代下的教育?
雖然千禧一代父母,認同人工智能,熱衷于人工智能技術,但對于孩子們的未來,他們卻有很多擔憂。
《人類簡史》和《未來簡史》的作者尤瓦爾·赫拉利也認為:
未來人工智能會取代很多人類的工作,尤其是那些重複性的、程式化的工作。這将緻成數百萬、數千萬甚至上億失業人口。
李開複稱:
十年後,大部分職能崗位将被人工智能取代,AI能在任何任務導向的客觀領域超越人類。
于是,網路上開始有聲音傳開:
這可苦了家裡有娃兒的老母親~
據報道,送孩子參加編程學習班,正在悄然成為家長們的一種時尚。究其原因,是很多家長擔心孩子在即将到來的人工智能時代面臨就業壓力,因此盡量讓孩子提前學好編程這門在人工智能産業中急需的知識,避免讓他們輸在起跑線上。
仿佛隻要多項技能傍身,孩子就能賽過人工智能,可人工智能隻需一張芯片就能複制出大量有多重技能傍身的機器人,而人的技能掌握卻需要大量時間和重複訓練。
更令人悲觀的是,從目前的角度看,編程的确是一門和人工智能密切相關的技能,但這個火熱的職業,未來也可能面臨被人工智能替代的風險。
事實上,現在已經有不少程序員開始探索用人工智能進行編程了,一旦這一探索取得巨大突破,那麼程序員也就不再是人工智能時代的鐵飯碗了。
作為家長,面對人工智能我們能做些什麼?
對于未來孩子的教育,科幻作家郝景芳給出了以下的建議:
1
郝景芳:人的可貴之處,在于永遠有一種對未知領域的天生的好奇心
一個小孩子看到一塊布,不知道布底下是什麼,一定要打開看看;看到一扇門,成年人告訴他不許去,他一定要去看看。
人的好奇心可能就是未來人類與AI合作的基礎,人去探究,發現的成果讓AI去學習。
職業可能性:研究、開發、創新、創意、探索者
2
郝景芳:美這件事情本身,涉及到人的主觀體驗
說到感受美的能力,并不是說AI不能學藝術,AI甚至也能根據藝術理論的規律去創作,比如寫詩或者畫畫。
但是美這件事情本身,涉及到人的主觀體驗,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到目前為止,神經科學還不能完全解釋這些主觀體驗是從哪兒來的。
因為從物理上看,所有的顔色都不過是電磁波,346納米跟532納米沒有任何性質上的差别,但是我們人對這些顔色的主觀反應是不一樣的。
AI是一個純電腦電路,不同納米的電磁波不會讓它産生愉快或者不愉快的差異。
但是從進化心理學角度來說,人類在這方面已經有了幾千幾萬年的積累。這是人類獨有的,是和AI不一樣的競争優勢。
職業可能性:藝術家、審美師、體驗師、美麗生活者
3
郝景芳:跨學科的常識系統,目前AI還做不到
綜合理解能力其實就是知識和常識的區别。
“人工智能之父”馬文·明斯基在他的《情感機器》裡說,人類和人工智能最大的不同之一就是:人能把某一領域分門别類的知識放到自己的常識系統裡,可以随時随地調用它們,并放到其他領域中,發生知識的遷移和重新組合。
比如不同語境中的“北京”,在關于特朗普的文章裡,“北京”可能是政治經濟學含義;而在一篇和希臘有關的文章裡,“北京”可能是一個曆史學含義。這種跨學科的常識系統,目前AI還做不到。
當我們人學習一個新東西時,先是在腦子的淺層,之後被壓到腦子的深層,變成我們的背景知識,這知識就會産生很多新的内涵。
有些碎片我們自己會賦予它意義,能把一些無關的東西講述成一個完整的故事,有些并不是邏輯上真正的關聯,而是我們給它的意義上的關聯。
我們經常會有那種時刻:
“我小的時候遇上一個人跟我說了一句話,中學時曾經看的一本書,大學時做的一個決定,所以我今天才可以坐在這裡跟你面對面”。
這就好像冥冥中有一種力量決定了我今天的存在,但實際上是你自己把這些完全無關的東西串在了一起,是這些曲折變化造就了今天的我。
可如果這些東西沒有真正明确的邏輯聯系,AI是不會做出這種判斷的,它會明确告訴你說這些東西是毫無關聯的。
但是我們所有的人都需要這種意義,我們每個人都是靠這種自我講述、自我認知的意義在往前生活的。
職業可能性:講述者、分析師、策略官、咨詢師
4
情感與交流,是人對于精神共鳴的向往
情感與交流,是人對于精神共鳴的向往,對于群體的一種歸屬感,就是人和人的交流不僅是語言文字上的交流。
人和人的表情、眼神、身體的交流到現在這個階段可能會更加重要。
語言交流越來越方便,越來越低成本,但是越在這種時候,我們就越會發現,線下交流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AI可能能算出一個最優的策略,未來可能每個公司的AI都能算出一個很好的商業模型,那麼哪個項目會做呢?可能人的因素會更重要一些。
這個團隊和另外一個團隊就是能産生精神上的火花,那這個項目就能往下做。
職業可能性:陪伴者、社交者、溝通者、媒介者
後記:α世代之後,又将會迎來怎樣的新時代,我們不得而知。但在這個快速發展的時代,不管外界發生什麼,作為父母我們都要根據自己的情況思考,既要未雨綢缪,又不要用力過猛。畢竟,那些人類獨有的美好心性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結果。
來源:搜狐、知乎等。
編輯: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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