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正心正舉公衆号
文/幕溪年 正心正舉特約作者
法國作家杜伽爾說:“自由是人類得以自豪的唯一珍貴物品。”
自由是珍貴的,即便是在“自由”的當今時代,人們追求自由的熱情依然不減。
以一個當下現象為例:一組關于單身人數的數據中顯示,中國單身人口至今已達到4億,其中有越來越多的人主動選擇單身。主動單身的背後,是人不願意接受婚姻的約束,而選擇單身又自由的生活。
這種現象也反映在當今的婚姻關系裡。夫妻不是在磨合中去适應彼此,而是在還沒有付出時,就有預謀地開始“止損”。一有不順,就選擇離婚,脫離眼下的約束。
離婚時,曾經的伴侶要面對感情撕裂、财産分割、孩子撫養等等問題。這些不會給人帶來自由,反倒平添更多煩惱。無辜的孩子,卻要為父母的“自由”買單。
然而,擺脫了外在的約束,就真能讓人自由嗎?
沒有外在約束,不是真自由
1989年,柏林牆倒塌,1990年東、西德統一。期間一年,是東德最為自由的一年。這時的東德處于舊政權剛剛退出曆史舞台,新政權還沒到來的無政府狀态。人們肆意妄為,警察無睱顧及秩序,混亂不堪的街頭,司機們橫沖直撞,搶劫銀行的劫匪安然逃離。各類非法走私的黑市繁榮,而性解放也洶湧而至。正如流傳在他們中間的一句俗語所說:“管他非法合法,都去他的。”
在東德這段無政府的日子裡,一切皆有可能,人們嘗到了随心所欲的“自由”,但它帶來卻是道德與秩序的混亂。生活在如此“自由”的環境當中,人卻沒有任何的安全感可言,沒有了約束,誰也不能保證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馬克思的教誨:沒有義務的地方,就沒有權利。
擺脫了外在的約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任何一個族群或社會組織,從來都不需要這樣的自由。它帶給人的不過是另一種束縛,和随之而來的“道德焦慮”,這與自由的初衷南轅北轍。
那麼,怎樣才能有真正的自由呢?
自由,存在于我們的内心
孔子說:“從心所欲,不逾矩。”當人的修養達到一定高度時,他既能随心行事,又不會逾越規矩。
這種自由狀态,“心”與“矩”并行不悖。
“出門無所待,徒步覺自由。” 杜甫在他的詩中說,當人心裡沒有什麼牽絆時,連行路也覺得自由。這與詩人張掄對自由的看法是相似的,張掄認為自由是無喜無憂的,平和的心性狀态。正因如此,他寫道:“天上月,水邊樓。須将一醉酬。陶然無喜亦無憂。人生且自由。”
可見,古聖先賢們的“自由觀”:能否有自由,不在于外在的約束,而在于人内心的自由。
安然于人生的不确定
如何做到内心的自由?就是安然于生命的不确定之中。
人生不像做數學題,1 1常常不能等于2。你計劃了,付出了,自然期望有回報。而事實上,結果常常不如人願。就如一台精心準備的晚會,臨到演出之時,主持人卻不能到場,原本計劃完美的晚會,卻沒得到完美的呈現,讓人始料不及。
人生充滿太多的不确定。無論多麼周全的計劃,付出了怎樣的努力,中間仍然不免會出現意外和插曲。而正是這些不确定,打破了人們的計劃,改變着預期的結果。
面對這些不确定因素,我們通常會有兩種反應:
一種是抗拒,這些意外和插曲出現時,人是拒絕的,而當結果成為無法抗拒的事實時,就轉而抱怨,甚至因此消沉,一蹶不振。然而,你越是抗拒,就越會被所抗拒的事所牽制。
而另一種反應,則是試圖重新掌控局面。當不理想的結果出現,卻不又甘心接受這個事實,性格倔強者就會嘗試用各種方法去改變、重新掌控局面。當你試圖這樣去做時,人被掌控的對象,也就反過來掌控着自己。
無論是抗拒還是掌控,這兩種反應都讓人深受其累,沒有自由可言。
真正的自由,是有所不為
康德說:“自由不是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由是教你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
康德的觀點是,自由不是為所欲為,不要外在的秩序與約束。而是,無論外在是什麼樣的環境,自由的人都能安然于這個環境。它不是消極的對環境的逆來順受,而是如薩特所說,“你可以選擇”,可以有所不為。
《莊子》曰:“夫列子禦風而行,泠然善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莊子說,列子乘風而行,飄然自得,他這樣雖然免了步行,但還是需要憑靠着風才能做到。他又說:“倘若順應天地萬物的本性,駕馭着六氣的變化,遨遊于無窮的境地,列子就不要憑借什麼了。因此莊子認為,真正的自由是任順自然,忘掉自己,無意于求功,無意于求名。”
當人試着忘掉自己,淡泊功名利祿時,就能夠擁有平和的心态,也就不易受到心靈的轄制。這就是自由最理想的表現形式。
真正的自由是心性的自由,心被解放出來,才能有大自在。它讓人成為自己的主宰,從此不再受客體鉗制。而以跳出規律和秩序的方式追求自由,不過是從一個約束跳向另一個約束,反而使人不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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