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九十年代的蘇北平原上，有一個極其普通的小村莊——陳樓村，這個故事的主人翁——陳雪鋒，就在這個小村裡長大。在他高考的前夕，遭遇了父親病逝、負債累累的家庭變故，于是讓他度日如年，随後彷徨與不幸如影随形，為了家人，為了實現對所愛姑娘的承諾，他開始和命運抗争、、、、、、

一

就在整個案子再次陷入僵局時，縣刑警隊大隊長葛俊前來自首。

當天宣文龍，俞莉被拘捕的消息傳到了葛俊的耳朵裡，他明白，一切都結束了，于是一個人躲在辦公室裡，抽了一整夜的香煙。

葛俊的老婆陸娟，聽到婆婆俞莉和縣委書記宣文龍被抓的消息後，就不停地給她丈夫葛俊打電話，葛俊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态，聯系不上。

非常擔心丈夫葛俊的陸娟，一夜沒有合眼，天剛亮，準備出門去找葛俊時。這時大門打開，滿身香煙味的葛俊走了進來，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無表情的自言自語道：“老婆，我完了，一切都沒了。”

陸娟看着十分憔悴的葛俊，安慰着說：“老公，你說錯了，你還有我和女兒，去自首吧，我們在家等你。”

葛俊在妻子的勸說之下，鼓起勇氣，去了專案組自首。

随着葛俊的自首，案件的主要證人陸兵，在葛俊自首後的第五天，從廣州被專案組的朱強找到後，帶了回來。

六年前，帶走朱小龍去複查的醫生，就是陸兵，他也是小龍的主治醫生。宣文龍的兒子宣偉業當年二十二歲，在美國讀書。因得了尿毒症，回到國内進行治療，急需換腎，不然就有生命危險，醫院已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了。

非常着急的宣文龍就找到愛民醫院院長葛軍，讓他想盡一切辦法，必須盡快替他兒子找到合适的腎源。葛軍通過老宣提供的關于宣偉業的血液資料，很快和一位七十多歲的患胃癌晚期，在愛民醫院住院的老人配對成功。當宣文龍了解到老人的病情後，堅決不同意，他擔心老人的腎髒不健康。

随着宣偉業的病情越來越糟，就在醫院葛軍感覺沒有希望時，朱小龍因肚疼住進了愛民醫院。在做血型化驗時，被葛軍發現，朱小龍和宣偉業的血型相同。于是葛軍将朱小龍的主治醫生陸兵喊到辦公室，對他說明情況，希望陸兵配合。

陸兵當時就明确表态說：“院長，這事我幹不了，朱小龍還是個孩子，這是殺人。”

因為陸兵不配合，當天晚上，葛軍便讓蔣思武将陸兵關了起來。并交代蔣思武如果陸兵态度強硬，就把他的雙手給廢了，直到他同意配合為止。

蔣思武知道陸兵是葛俊老婆陸娟的親哥，加上葛俊兩口子的感情非常好，他不敢得罪身為刑警隊大隊長的葛俊，就把這事給葛俊報了信。葛俊出主意給陸兵，讓他先答應下來，下面再想辦法。

事後，陸兵按照醫院院長葛軍的要求，給朱小龍做了全面檢查。就在小龍出院的前一天晚上，陸兵以給朱小龍複查為名，欺騙了當時在病房裡照顧孫子的夏翠娥老人，把小龍給帶了出來，送上了在院子裡等候的救護車。

本來葛軍是準備讓陸兵給小龍做腎髒摘除手術的，就在救護車要開動的時候，葛俊開車趕來，把已經上了救護車的陸兵截下來說：“你怎麼不接電話啊，陸娟都要急死了，你母親發病，現在正在縣醫院搶救。”

說完，就把陸兵給強硬地拉下了救護車，開車拖着他離開了愛民醫院。

二

據陸兵說，救護車帶着被打了安定後，昏睡的朱小龍趕去了五百多公裡外，宣偉業住院的醫院。就在醫院的院子裡，由葛軍親自動手，拆除了朱小龍的兩個腎髒。事後，小龍的屍體被蔣思武給處理了。

這些都是跟車的護士小尹，回到醫院後告訴陸兵的。後來，陸兵按照院長葛軍的意思，寫了一份材料，承認是他用錯藥，導緻了朱小龍的死亡。通過私下協調，陸兵自願拿出十五萬，賠償給朱小龍的家人。

醫院針對陸兵的這次醫療事故，便把他給開除了。陸兵按照院長葛軍的要求，離開醫院，但不準離開縣城。為了一家人的生活，他就在縣城的淮海路，開了一家診所。陸兵走後不久，護士小尹也離開了愛民醫院，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看到她。

陸兵還提到了陳飛，因為醫院沒有還陳飛的借款，他就開始私下調查醫院和葛軍的違法證據。不知道陳飛從哪裡了解到朱小龍的事，來診所找過陸兵兩次，咨詢關于朱小龍醫療事故的事情，都讓他給搪塞走了。

據縣刑警隊葛俊到案後交待，因為陳雪峰幾次去診所找陸兵，他父親葛軍擔心朱小龍的事情敗露，讓蔣思武想辦法弄死陸兵，殺人滅口。葛俊得到這個消息後，晚上去診所找陸兵，正巧碰到陳飛。

原來陳飛從省城她女兒陳娜的學校離開之後，沒有去北京，又回到縣城，他再次找到陸兵。懇請陸兵告訴他朱小龍是怎麼死的，還說他已經掌握了醫院騙保和葛倩母女倆與宣文龍通奸的證據，這次去北京，他一定能告倒院長葛軍。

陳飛說的這些話，都被站在門外的葛俊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陳飛提到他姐和母親與宣文龍通奸的話，嚴重地刺傷了葛軍的自尊心。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随手抄起 一個木頭闆凳，向着背朝外，站着的陳飛，頭頂砸了下去。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陳飛，葛軍并沒有停下手來，又舉起木頭闆凳向着他的頭部猛拍了幾下，出完氣後，才停下了手。

這時一旁站着的陸兵，目睹着眼前陳飛五孔流血的慘狀，吃驚地張着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葛俊伸手，拉着還沒有回歸神來的陸兵，離開了診所。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葛俊對身旁的陸兵說：“這卡裡有二十萬，你帶着老婆和孩子，走得越遠越好，安頓好了，給我們來個電話，報個平安就行。”

在迷茫的夜幕籠罩下，葛俊返回到陸兵的診所，處理完了地面上的血迹。把陳飛的屍體，拖靠在門旁，做出奪門而出的假象，一把火，就燒了診所。所以當時大家都誤認為被燒焦的屍體，就是醫生陸兵。

專案組将全部案情整理完整後，轉交給了市檢察院，等待宣文龍、葛軍一家人，打手蔣思武，将是法律的嚴懲。

三

一個月後，經市委拟報省委同意後，準備任命陳雪峰為縣委書記兼縣長，主持縣裡的全面工作。這時陳雪峰驅車來到市政府，走進市委書記侍東的辦公室，遞上了一份辭呈。

侍東拿起辭呈看了看，收起滿臉的笑容，訓斥道：“雪峰啊，你是怎麼回事，辭職，為什麼？”

陳雪峰笑了笑說：“侍叔，感謝您一直對我的栽培和器重，做一名人民教師，才是我的理想和追求，希望您能理解我、支持我。”

“那我問你，老連長知道嗎？周靜支持你嗎？”侍東看着陳雪峰問。

陳雪峰微笑着說：“我這次辭職，爸知道，我想周靜也會支持的。”

“你啊，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前途一片光明，就這樣放棄了？”侍東十分不解地看着陳雪峰說。

當顧梅聽侍東說，陳雪峰遞了辭呈，準備辭職，去學校做老師的消息後，她拉着周軍連夜趕了回來。

當他們進門後，看到周靜和凡凡母女倆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吃着水果，一邊看着電視。陳雪峰腰間系着圍裙，在廚房忙着做飯，顧梅氣從膽中生。

凡凡跑了過來，伸手去拉顧梅，她身子一轉，躲開凡凡的手，走到沙發前，扔下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這時陳雪峰看到周軍和顧梅，趕忙打招呼說：“爸，媽，今天你們怎麼有空回來了啊？”

“我們不回來行嗎？你心裡還有我們這些長輩嗎？”顧梅責怪着說。

周軍拉着凡凡坐到沙發上，笑着說：“凡凡，你外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我們大家說話要小心啊。”

“外婆，我們老師說了，女生不能生氣，會變醜的，”凡凡走到顧梅的身旁，一邊依偎在她的懷裡，一邊望着顧梅說。

顧梅拍了拍凡凡，沒好氣地說：“我們的凡凡，真懂事，外婆長醜了，我不怕，就怕被氣死。”

“媽，不要當着孩子的面，講這些話，”周靜一邊遞水果給周軍，一邊說。

“我不吃，你拿走，”顧梅伸手撥開周靜遞過來的水果說。

凡凡從周靜手裡接過蘋果一邊遞給顧梅，一邊說：“外婆，吃蘋果對皮膚好，你吃吧。”

顧梅把凡凡拉到懷裡說：“你這個小東西，還懂不少知識嗎？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吃水果，皮膚好，是媽媽告訴我的，”凡凡摟住顧梅說。

這時，陳雪峰走了過來說：“晚飯準備好了，凡凡，請外公、外婆吃飯吧。”

顧梅收起臉上的微笑，凡凡牽着她的手，向餐廳走去。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除了凡凡顯得非常高興之外，其他人都在默默地吃飯，一言不發。

晚飯結束後，周靜帶凡凡去洗漱，凡凡不走，還要玩玩。周靜非常嚴肅地說：“凡凡，我們可有約定，晚飯前可以玩玩，晚飯後洗漱完，到房間看半小時書。随後就要睡覺，這是定好的計劃，怎麼能改變呢？”

“媽，今天外公、外婆回來了，我想再玩一會兒？”凡凡撅着嘴說。

周軍剛要說話，這時，周靜拉住凡凡，大聲說：“凡凡，你已經是大孩子，要聽話，今天的計劃還沒有完成，什麼樣的借口都不是理由。”

顧梅伸手從周靜手裡，把凡凡拉過來說：“要凡凡聽話，你們聽話了嗎？”

周靜望着顧梅說：“媽，我教育孩子，你不要插嘴，好不好？”

“怎麼了？你長能耐了，不能說了，”顧梅看着周靜生氣地說。

“爸，你看，媽今天就是在找茬，”周靜轉身望着身旁的周軍說。這時忙完家務活的陳雪峰，剛剛坐下，看了看滿臉一絲笑容都沒有的顧梅，他感覺到一場家庭風暴即将到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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