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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龍泉寺有什麼特點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08 10:11:17

近日,一個法号「賢二」的機器僧成為網紅 。它穿着黃色僧袍,能明白人的簡單指令,還會跟人對話賣萌。這個造型,來自于龍泉寺一個經典的漫畫人物——賢二小和尚。

這不是龍泉寺第一次成為「網紅」 。在過去的幾年,這座寺廟屢屢因打破了人們對佛教和寺廟的常規認識而引起關注,其中包括開門辦寺、用新媒體弘法、高科技元素在管理中的大量應用,以及與之相适應的,大量出身名校的高素質人才紛紛彙聚于此。

除了賢宇法師外,龍泉寺還有不少僧人也出自北大清華等名校,比如負責寺廟文化部的清華大學核能和熱能物理博士賢啟法師,監院、清華大學流體力學博士禅興法師,中國科學院生物物理研究所研究生賢威法師等。這些高知僧人在龍泉寺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

今天推薦753期【封面故事】《龍泉寺的“高材僧”》,由本刊記者蔡如鵬采寫。

龍泉寺的“高材僧”

(原标題)

《中國新聞周刊》記者|蔡如鵬

(本文首發于《中國新聞周刊》第753期)

這一次,讓龍泉寺紅遍網絡的是賢二機器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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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剛剛問世的小機器人身穿黃色僧袍,不僅能明白簡單的指令,還會跟人對話賣萌,十分惹人喜愛。了解龍泉寺的人不難發現,它的造型來自于該寺經典的漫畫人物——賢二小和尚。

賢二的形象最早出現在龍泉寺方丈學誠法師的微博上。賢書法師是寺裡負責繪制漫畫的動漫中心第一任執事法師(即負責人),也是賢二形象的創造者。據他介紹,學誠法師開通微博後不久,就注意到“光上一句話不夠生動”,要求他們創作一些漫畫,以小和尚與師父的對話為主,講述一個小故事,最終導向一個人生或佛學道理。這個小和尚就是後來大家看到的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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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誠法師告訴《中國新聞周刊》,賢二系列漫畫的内容,既有寺院生活的寫照,也有一定的藝術想象和加工。“其中師父的開示,基本都取材于我平時對弟子的一些随機言教,以及在微博上與網友的互動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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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受訪者提供

最初,動漫中心在賢書法師的帶領下,用毛筆畫,一幅漫畫講一個故事。後來,發展為四格漫畫,四幅漫畫講一個故事。賢二漸漸有了影響後,動漫中心又以它為原型,制作出二維動畫、3D動畫、面人動畫、定格動畫……一直演變到今天的機器僧!據說,賢二隻是第一代機器僧,第二代的研發已經在籌備之中,會更加智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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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寺動漫中心針對“讀圖時代”的特點,創作出“賢二”系列動漫作品。

關于整個制作過程,學誠法師告訴《中國新聞周刊》,龍泉寺并沒有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投入巨資。“比如拍攝面人動畫片《出家》,舞台道具基本上用的都是寺裡廢舊的建築材料和天然草木,幾斤面粉作為人物材質,幾根鐵絲擰成人物骨架,拍攝工具僅有一架單反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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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寺内的動漫基地裡大多是前來做義工的居士,部分居士并無專業藝術院校的背景,但做起事來給人一種虔誠的專注感,隔層的玻璃房是一間茶歇室,在裡面除了進行接待還可以觀影和上網。攝影|本刊記者 董潔旭

龍泉寺,有極客

龍泉寺最早在網絡上引起網友的熱議還是在5年前。2011年,寺廟信息中心負責人賢信法師參加了全球最大中文IT社區CSDN舉辦的移動者開發大會。出席會議的大多是寫代碼的程序員。當穿着一襲僧袍的賢信法師出現在會場,立刻引起了大家的矚目——難道和尚也會寫代碼?

CSDN創始人蔣濤對這一幕記憶猶新。他回憶當時的情景說,“我很詫異,特意安排人前去詢問,才發現人家真不是走錯了場,确确實實是來參會的。”面對大家疑惑的眼光,賢信法師也多少有些不自在,他後來在自己的心得中寫道,這次會議後每次再參加類似的活動,進入會場前,都會在心裡提醒自己:一會兒又要經受無數異樣目光的洗禮了!

事實上,畢業于北京工業大學的賢信法師在出家前,就是一名正兒八經的程序員。2009年到龍泉寺後,他發現寺裡有700多間客房,每逢法會,居士“挂單”(即借宿),辦理入住手續非常麻煩。于是,他就利用自己的特長,用了六七個月的時間,開發出一套挂單程序。

初戰告捷讓賢信法師有了更大膽的想法。他希望開發出一個系統的數據庫,把師父的開示、文章和寺内各種文檔都管理起來。不過,這是個龐大的計劃,僅靠他一個人遠遠不行。于是,在方丈的支持下,他開始招募義工,組建團隊。這就是今天名聲在外的龍泉寺信息中心的雛形。

建議他下山參加移動者開發大會的,正是他所招募的義工。沒想到,此後“龍泉寺,有極客”的說法便在網絡上越傳越廣,越傳越玄。其中一個最玄乎的段子是:幾年前“微信之父”張小龍到龍泉寺西廂房小住,對幾個技術問題苦思不得其解,一氣之下把資料撕得粉碎。正好一位掃地的僧人路過,便把碎紙屑撿起來重新粘好,并在上面寫了幾行字,還給張小龍。于是,就有了後來的微信。

不過,據賢信法師透露,與技術有關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由招募的義工完成,僧人的主要精力仍是修行。他告訴《中國新聞周刊》,“我學計算機專業那會兒是十多年前,學得很簡單,哪有什麼科研實力?”不過,這并不妨礙龍泉寺對高科技的利用。

眼下,高科技已經滲透到寺廟的每個角落。僧人校勘藏經用的是專門開發的插件程序;居士到寺院圖書館借書,可以辦理電子借閱卡;進入一些重要區域需要通過指紋識别——門禁竟然采用了指紋識别系統。

龍泉寺對科技的大量應用得益于方丈學誠法師的倡導。他認為,科技的影響無孔不入,主導着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佛教的基本教義需要對現代科技及其所引發的社會問題做出正面的、積極的回應,才能更好地體現佛教的價值。

在他的倡導下,寺院還參與一些科研項目,如《基于文本數據挖掘的梵文分詞研究》、《大數據時代的佛家信息管理》、通過虛拟現實技術創建的虛拟世界《全景龍泉寺》APP等。從事這些工作需要較深的古文功底或專業技能,離不開一支高素質的僧人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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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人有專門的食堂區域,用飯前所有的僧侶會集體背誦經文,如果當月有僧人過生日,還會有法師在用餐之前進行宣布并給予祝福。儀式進行結束,會有一位僧人手舉着木質的器皿緩緩地從中間的過堂移走,這是用餐前的最後一項儀式,直到這位僧人走出門外,就能開始用餐了。攝影|本刊記者 董潔旭

學霸寺院

事實上,龍泉寺的僧人在網絡上的名氣一點也不亞于賢二。其中,最有名的可能當屬賢宇法師。

賢宇法師俗名柳智宇,出家前是北京大學數學系的高材生。他曾獲第47屆國際數學奧賽金牌,遁入空門前剛獲得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全額獎學金。2010年他在龍泉寺皈依佛教,曾引起輿論一片嘩然。目前,賢宇法師在負責校律工作,主要是整理編校一些佛教典籍。

除了賢宇法師外,龍泉寺還有不少僧人也出自北大清華等名校。比如負責寺廟文化部的賢啟法師(清華大學核能和熱能物理博士)、監院禅興法師(清華大學流體力學博士)、賢慶法師(北京大學哲學系研究生)、賢威法師(中國科學院生物物理研究所研究生)、賢兆法師(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等。因此,龍泉寺也被網友戲稱為“學霸寺院”“清華北大分校”“史上最強科研實力寺廟”。

這些高知僧人在龍泉寺也确實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比如龍泉寺的硬件建設,從設計到施工、監理、維護,都有僧團法師全程參與。具有專業背景的法師将寺院的傳統景觀與現代功能巧妙結合起來,每一處細節的設計都融入了科技的便捷、佛法的智慧和人文的關懷。一位法師還運用空氣動力學及生物學原理,為寺院設計出廢污水淨化回收再利用系統,并用于有機菜地的灌溉。

學誠法師對《中國新聞周刊》說,現在這個時代越來越趨于知識化和專業化,一個現代化寺院的正常運轉、各項弘法事業的順利開展需要多方面的人才。從寺廟的建築設計、藏經的整理研究,到網站、微信等弘法平台的維護和管理,都要相關的專業人才。

龍泉寺能夠聚集這麼多高學曆的人,與它所處的地理位置有密切關系。龍泉寺本是北京海澱郊區一座破敗的遼代寺廟,2005年在學誠法師的主持下重新恢複為佛教道場。雖然地處郊區,但它離市區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還有一路公交車至此。

這個距離可謂恰到好處:既可以出世清修,又便于入世度人。平時可以形成獨立于塵世的清淨氣場,每個周末從城裡來的學修者也很容易到達。龍泉寺所處的海澱區是北京市高校、科研院所最密集的區域,集中了不下百萬的高學曆人才。但近50年來,這個地區一直沒有一座正式的佛教活動場所,直到龍泉寺的複建。

一名在龍泉寺出家的北大畢業生告訴《中國新聞周刊》,這确有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因素,出家前,他和一些對佛法感興趣的同學就經常來寺裡交流,“假如(龍泉寺)離我學校很遠,那我可能就不會來這裡,也不會在龍泉寺出家。”

在這些高材生的命運轉變中,被稱為龍泉寺精神領袖的學誠法師在其中起了關鍵作用,很多人都是在他的感召下,成了“高才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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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誠法師。攝影|秦斌

龍泉寺定期會到附近的高校舉辦類似“心文化之旅”的活動,邀請大學生到寺裡參加共修活動,體驗出家人的生活。上殿、過堂、誦經、聽開示、寺院巡禮,在這些年輕人看來,每一件都充滿着新鮮感和神秘感。活動中,學誠法師也會與這些青年才俊座談,回答他們的提問。

中國佛教文化網的一篇報道說,2007年1月1日,北京大學近百名同學參訪了北京龍泉寺,寺廟常住熱情接待了他們,學誠法師還應邀回答了同學們的一些疑問,對話場面熱烈,氣氛活躍。

一位弟弟剛剛去世的同學問:“人死了,真的有靈魂存在麼?為什麼我會一直感覺我弟弟還在眷戀着我們家呢?”法師答:“人過世了,也許會去更好的地方,也許會去更差的地方,這由他的業力決定。對于我們來說,關鍵看自己怎樣很好地對待。世間上本來就有順境與逆境,有悲歡離合,用佛教的話來講就是無常。人的生命,周圍的一切,都是無常的。所以要想開一點,否則你自己會很難受。”

有同學問:“出家會給家人帶來失去親人的痛苦。您覺得在現在這個社會,對這樣的問題應該怎麼看呢?”法師答:“出家就是要割愛辭親,跟參軍一樣,當兵也是要離開家啊!當法師也不是不能回家,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你自己要想辦法去克制這種情緒。即便不出家的話,我們也不可能天天都在父母身邊,你現在不就出門在外嗎?”

對于高學曆人才出家,不少人認為是一種浪費。學誠法師不這麼看,他對《中國新聞周刊》說,“實際上,寺院清淨祥和的環境,可以讓高素質人才遠離浮躁的心情和動蕩的生活,更有利于他們發揮才能、提升生命,達到在其他領域不容易取得的成就。”

在他的感召下,如今龍泉寺的僧團已從最初的5人發展到現在的一百餘人。與其他寺廟相比,這裡的僧人年輕、有學識,待人彬彬有禮,颠覆了人們過去對寺廟古舊、保守、衰敗的印象。

不過,在這裡出家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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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經書的有出家人也有在家人,我們在這裡提供研墨,每到周六日,陸續就會有在家人上山來到這裡靜靜的抄上一兩天。”負責該部門的一位管理僧不緊不慢的說着。未抄完的經有專門的書櫃進行存放,用書簽來區分本子,很容易再次找到。攝影|本刊記者 董潔旭

依戒攝僧

賢偉法師告訴《中國新聞周刊》,龍泉寺實行人才的“梯次培養”,無論一個人在俗世學曆多麼高、成就多麼大,想到龍泉寺出家,都要按照另一套标準接受考察。

考察過程大緻分為五個階段:首先以義工身份上山常住;然後申請出家者組班,成為準淨人;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其中的合格者得以與僧團共住,成為淨人;再按照出家人的日常作息接受一段時間的鍛煉,其中的合格者得以剃度出家,成為沙彌;待因緣合适時,沙彌受具足戒,成為比丘。至此,才算真正出家。

而考察的方式很簡單——勞動。“勞動,磨煉人的意志、培養吃苦耐勞的精神,隻有意志堅定又能吃苦的人,出家的路才能走得長遠。”學誠法師解釋說。

在他看來,特别是在如今這樣一個物質豐富、生活安逸的時代,很多人都缺乏這方面的鍛煉。“上山以後,在日複一日的勞作中,品性慢慢得到補充和完善,也能為未來的出家生活積累很多福報。”

事實上,龍泉寺僧人并非外界傳說的那樣“手機不離身、拿着平闆電腦念經”。相反,他們在這裡遵循着最傳統、最嚴格的清規戒律:每天淩晨3:55準時打闆起床;一日三餐前集體誦經,用餐時碗筷不能出聲,嘴巴不能出聲,更不能交頭接耳;晚上9點30分熄燈睡覺,都是雷打不動的規矩。

除了這些嚴格的作息時間外,為保證清修,寺廟還做出規定:用電腦、上網要申請;除少數執事法師外,僧衆不允許擁有手機;外出要有人陪同;不發單資(工資),所有供養全部歸公,日常所需統一由寺院供給。

在龍泉寺,每個僧人都要參加清修,寺裡有一套完整的學修體系。早餐後,僧人們便到教學大樓裡上課,每班大約十幾人,由一位比丘級的僧人作為班導(班主任)。

學誠法師清楚,必須要有相應的管理制度,依戒攝僧,學修體系才能正常運作。他參照傳統戒律制度和現代管理經驗,總結出一套戒别與行政相結合又互不幹擾的管理辦法。

依據這套辦法,僧人們在内部清修時,按照受戒程度從高到底分比丘、沙彌和淨人三個層次,同一個層次裡根據受戒的先後排序。上殿、過堂、誦經、布薩等宗教活動的位次,都要遵守這個次序。下座對上座要恭敬、學習;上座則對下座要關心、引導。

而在對外弘法時,僧衆按照行政職務的高低分為書記法師(寺院事務管理小組成員,方丈不在時,輪流代行住持之責)、執事法師(各部門負責人)和清衆。在做事時,下位服從上位,接受上位的教導和勸誡;上位則要以身作則,照顧幫助下位的成長和提升,不可有當官的心态。

“隻有僧團的每個成員安立好自己的角色,恪盡職守,一個僧團才能夠形成強大的合力。”學誠法師對《中國新聞周刊》說。

2009年10月,龍泉寺根據對外弘法的需要,成立了5個部門,分别是工程部(負責寺院的基礎設施建設)、文化部(負責寺院各類圖書、音像制品的編輯、設計、制作和出版)、慈善部(傳播慈善文化)、弘宣部(負責龍泉之聲傳統文化網和學誠法師的博客、微博)和教化部(負責組織各種法會和學修活動)。後來,随着業務的發展,又增設了翻譯中心、信息中心、動漫中心等部門。

每個大部門下,還設有多個分支機構,比如教化部下有法會處、學修處、研修處等。通常,每個部門由一位執事法師領導,成員則是規模龐大的義工。“義工”這個詞并不是佛教詞彙,佛教的正式叫法是“護法居士”,但是如今義工的含義容易為公衆理解,所以寺院也欣然接受。

義工絕大多數是已經皈依的佛教徒,分全職和兼職兩種。全職義工常年住在山上,在寺裡吃住,不領報酬,每個部門一般有幾十人;兼職義工一般在周末或節假日到寺裡工作,時間靈活,人數因此多得多,光翻譯中心就有500多人。

龐大而多元化的義工隊伍,使得龍泉寺的内部職能極為全面和細緻。龍泉寺在資料保存方面做的工作幾乎可以與檔案館相媲美。這些資料種類齊全,涵蓋了寺院發展曆史、各部門發展曆史、各種法會的視頻以及學誠法師的開示等各個方面。

這是一套完全脫胎于現代社會的管理體系。不過,它也帶有濃厚的佛教色彩,比如在管理中,僧俗就有明顯的界限。

比如,居士不能插手寺院管理,須聽從部門執事法師的指導,遵守“堅持随衆,服從管理,不說是非”的規約。

在寺廟内,居士看到法師,都會退讓合十,恭敬有加,即便對方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在龍泉寺上萬居士中,不乏寺内僧人的父母。比如賢山法師的雙親,三年前跟随兒子上山,成為居士,在寺裡常住至今。

僧團和居士的活動場所,也有明确的劃分。整個寺廟,以熬獄溝為界,北岸是僧團學修的場所,南岸則是居士居住和活動的區域。

開門辦寺

僧俗雖然有别,但在學誠法師看來,二衆又不可分離,“僧俗配合弘揚佛法,這個體系的形成非常關鍵。有了這個體系,才能夠真正凝聚起強大的共業,将佛法事業做得深入、廣大。”

他常常告誡弟子:“雖然僧團的提升是最必要的第一步,但也不可能等到學好了再去弘法,要邊做邊學、教學相長。”在他的引導下,龍泉寺開始對外舉辦各種法會,廣泛接引信衆。

如今每逢重要的日子,龍泉寺都要舉辦法會。春節舉辦主誦《華嚴經》的“華嚴法會”;清明舉辦“清明祭祖報恩法會”;農曆四月初八釋迦牟尼佛聖誕日舉辦“浴佛法會”;農曆六月十九觀世音菩薩成道日,舉辦主誦《妙法蓮花經》的“華嚴法會”;五一、十一舉辦“楞嚴法會”“水陸法會”等等。

這些法會大多以結緣為主,常常結合誦經、田間勞作、拜忏、坐禅體驗、學唱佛教歌曲等活動,接引有緣信衆。除了傳統的法會,寺廟還會定期開設IT禅修營、音樂禅修營、藝術禅修營、動漫禅修營等,讓大家體驗佛教文化,與法師、居士面對面交流。

頻繁互動的結果是,越來越多的人成為龍泉寺的義工。一位在“大寮”(即廚房)幫忙的義工告訴《中國新聞周刊》,她喜歡這座寺院,喜歡這裡茂盛的植物和清新的空氣,也喜歡寺院裡人和人之間那種輕松的氛圍,“它讓你安靜下來,不再躁動,不再疲憊”。

一旦成為義工,就有機會參加由居士們組織的學佛小組。這些小組通常在交通更為便捷的市區組織活動,有授課講師,有班長,課本則是一些邏輯性強、符合現代人思維方式的佛法,比如藏傳佛教格魯派創始人宗喀巴大師寫的《菩提道次第廣論》。

而到了周末,各個學佛小組的骨幹,又會從城裡彙集到龍泉寺上課。有給學佛小組班長開的課,也有給被稱為“新時代佛教傳教士”的講師開的課,還有給準備做講師的人開的課。大家都統一穿着一種名為“海青”的深棕色長袍,整齊地坐在佛堂裡,聽法師講經說法,或齊聲稱念佛号,唱誦《心經》《大悲咒》。

從法會、禅修營到寺外的學佛小組,再到寺内正式的禅修課,僧團與居士團隊分工協作,形成了一個相互配合的弘法體系。

在這個體系中,僧團建設寺院、承傳佛法,教育在家修行的居士;居士帶動身邊的人,參加寺裡的弘法活動,為他們提供接觸和了解佛教的契機。

采訪時《中國新聞周刊》注意到,在龍泉寺低矮的山門外,一座氣勢恢弘的殿宇正拔地而起,其規模遠超山門内現有的其他建築。“這是戒壇,就是僧徒受戒的地方,今年就可以竣工。”陪同的賢偉法師還告訴《中國新聞周刊》,“不久,中國佛學院新址也将在龍泉寺旁破土動工。”

龍泉寺的經濟來源主要是十方信衆的支持。學誠法師告訴《中國新聞周刊》,“龍泉寺有自己耕種的有機農場,僧衆平時吃穿住用比較簡單,所以自身開銷不大。隻要大家能夠堅持戒律的行持,就能保證基本生存。”

不過,他坦言,寺院不斷完善一些基礎設施,的确一直存在着資金缺乏問題。為此,寺廟一方面成立了工程部,負責組織僧人和義工參與修建,另一方面也接受信衆的捐贈。

比如,龍泉寺2005年正式恢複成為宗教活動場所前,一位名叫蔡群的居士已經先後投入200萬元資金,對寺廟進行了初步修繕。2015年12月,龍泉寺海外第一個寺院“龍泉大悲寺”在荷蘭成立。這個寺院所在的一幢700多平方米的建築,也是當地56位華僑共同購置的。

不過,學誠法師還有更大的想法。

“光有一個年輕的、高知的龍泉寺是不夠的。有時辦法會,附近村裡的農家院總是住滿了來參加活動的人,因為廟裡住不下。”他說,“中國至少需要300座龍泉寺。”★

北京龍泉寺有什麼特點(龍泉寺到底怎麼紅起來的)10

第753期《中國新聞周刊》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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