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芒開花時節
文字原創 / 秦聿森
南美洲北部的島國上,這時節,正是芒果開花的盛期,空氣裡會彌漫着甜絲絲的香味兒。
也就這一批花結的果子,最大最好,花還會逶迤着次第開下去,果子也會不停地結,而後面也會越來越差了。
在我們鎮江,冬天不是吃新鮮芒果的季節。
杭州的文友“西溪一葉”,從海南訂購了兩箱芒果寄到我家裡來,打開後,滿箱悅目的顔色,一隻有一斤多重,蜜汁兒已經滲在了包裝紙上。
這個品種的芒果,我很眼熟。有種香煙就是“芒果”牌的,朋友寄來的芒果,跟香煙殼子上的一個樣。不用說,在芒果中這是最好的一種。要不,當年也不會把它當作禮物送給領袖。
朋友同樣是相識于網絡,看到我吐槽在國外時,喝茶的艱難、難得喝到一杯好茶時的驚喜,她便要從國内寄茶葉給我。
我施工的工地都是人家沒有人居住的荒僻地段,根本不通郵路。從東半球寄茶葉到西半球去,航空快遞的寄費大概可以買幾個這樣的茶葉了。
萍水相逢啊,不對!萍與水根本就沒有照過面,我怎麼肯接受這樣的饋贈?
都說網上的友誼是虛拟也是虛假的,但是幻化出真形的網友,也會延續出真的友誼,不比在現實中交往的朋友差。至今,我仍然和幾個網友保持聯系,文心求懂,知音在遠方,不亦樂乎?豈會在乎茶葉與芒果?
朋友寄芒果來,是感謝我寄去了書,她的回贈,不僅寄來了真情,還寄來了故事。 她給我出了題目,讓我就芒果寫一篇文章。
而于我,看見這樣的芒果,早就想到了一些事。
愛多拉多工地周邊的山坡上,到處是芒果樹,結的果子密密麻麻,果實不大,像桃也似杏,沒人摘,鳥都不啄。偶爾過來幾個人,拖着大口袋,拿着長棍,對着樹一陣敲打,樹下就掉滿大的小的青的紅的芒果,一個一個撿起來裝進袋子裡。
這樣的芒果肯定不好吃 ,弄去會幹什麼呢?
我在當地人家裡吃到芒果醬以後,我知道這些芒果是弄過來做芒果醬的,芒果醬在很多地方是一種很重要的調料呢。我們初來乍到,也有人摘這樣的芒果吃,核大肉少,酸味比甜味重。
最不讨喜的是,全是纖維絲,吃了這樣的芒果,牙齒縫裡塞滿了芒果絲,拽不完,剔不盡,嘴裡得難受好一會兒呢。
最初去國外工作,水土不服,拉了很多天的肚子。街上有芒果賣,比我們常常看見的芒果大多了,陽光曬着的這一面是暗紅色的。皮一撕,甜水直滴,一開始就以這樣的芒果當飯,兩個就飽了。
時間一長,知道了芒果有若幹個品種,品質也不一樣。有通體金黃色的,圓形,個頭不大。有腰果形的,是街上賣得最常見的。有一二十公分直徑的,有小娃娃頭那麼大,我看着稀奇,買過一隻嘗嘗,味道不咋樣。
我在國外,我的侄兒考上了杭州的大學,“西溪一葉”得知這個消息,打聽到地址,竟然帶着好吃的東西去看望我的侄兒……而我那時,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遠隔四萬裡路,她得到的就是我一句網上的“謝謝”。
這個人太真誠了!
囿在國外的那一方小天地裡,最大的樂趣是寫文章,發在空間,等着與國内朋友交流。而國内的朋友在網上的噓寒問暖,是我渴求的一片溫情。
芒果,英文mango,讀音:滿哥,應該是熱帶作物,大英帝國絕不會是原産地。我們中國的芒果,說是唐玄奘從印度帶回來的,但是冬芒,中國原産,世界上沒有其他國家有。
朋友“西溪一葉”送給我的,肯定就是中國海南特産的冬芒了。
千裡迢迢從海南快遞來的芒果,擺了幾天,全部變得金黃,像是一箱黃金。滿屋裡是芒果的香甜氣味。雖然還沒有吃,早已甜進了心裡——我碰上了一位在虛拟空間實心實意的網友!
為此,我曾經寫過一首散文詩抒發自己的感受:
别擔心我,我已經習慣從寂寞中度過。表面上寂寞,我在心中卻唱着歌。别人并不覺得。
在心中種田,也會有收獲。也許種下了大象收獲了跳蚤,那也是收獲,總好過一無所獲。
手中玩着檸檬,好像是玩一個棒球。棒球好玩,你可以聞麼?聞聞它的香味,就如同喝着檸檬做的酒。
心寂寞,眼睛更亮。落滿灰塵的寂寞,才是真正的不可救藥。
生活把我們放在了一個籠子裡,我隻好每天聞着雞屎臭。你做你的雞,但是你别要求我跟你一起“咯咯咯”!
身邊沒有朋友,我的朋友在天涯海角。熟悉着陌生着,陌生着卻熟悉着。
文字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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