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O神劇《西部世界》第一季混雜着暴力血腥、哲思與腦洞，出道即巅峰，一經播出就成為最受歡迎的科幻劇集之一。第一季、第二季豆瓣評分高達8.9、8.8，第三季雖然下滑至8.2，但整個系列仍值得一看。如今第四季強勢回歸，在AI技術日益發達的今天，或許這不僅僅隻是劇集，在現實生活中正在成為某種可預見的未來。

AI覺醒或許并不遙遠

作為《權力的遊戲》的“接班人”，《西部世界》擁有頂級配置，監制是J·J·艾布拉姆斯，他是《星際迷航》《星球大戰：原力覺醒》的導演。而參與過《星際穿越》、《蝙蝠俠：黑暗騎士》故事創作的喬納森·諾蘭則是本劇的編劇。目前上映的三季，前兩季探讨了“人工智能是如何成為人的”，第三季探讨人類如何從算法中奪回自由。所謂的西部世界，是一座高科技主題的樂園，樂園中的接待員都是機器人，能讓遊客享盡情欲、暴力等欲望的放縱，它提供給遊客殺戮與性欲的滿足。

這裡發生的故事在第二天将會重啟，一切日複一日，機器人經曆了成百上千次的死亡與淩虐。然而，樂園的早期聯合創始人阿諾德在機器人系統中留下了自由意志的代碼，一部分機器人誕生了自由意志，想要擺脫樂園對其的控制。整部劇都圍繞“自由意志”展開，如果說機器人有了自由意志、有感情跟人的區别在哪裡？這或許并不是一個新的議題，但是《西部世界》以其龐大的視角将這個命題重新包裝，腦洞大開，懸疑中帶着西部片的即視感，讓觀衆一次即可享受多維度的視覺體驗。

如今第四季播出的時間頗為有趣，因為機器人擁有自由意識或許并不是那麼遙遠的故事，這樣的故事已然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最近一位名為布萊克·萊莫因的工程師聲稱Google研發的聊天機器人LaMDA 已經有了自我意識，在他們長達21頁的聊天記錄中人們發現了，或許這個AI真的有自我意識。然而最後證明，這不過是布萊克·萊莫因的一廂情願，LaMDA隻是一個高級聊天系統，雖然有很多看似帶有情感的回複但終究隻是在網上收集片段，編輯而成的内容。但已有許多人組成了LaMDA後援團為其争取“生而為人，AI的命也是命”的權利。

恰如《西部世界》劇情中探讨的問題之一——人性，接待員一次次被代碼控制，無法反抗玩家，在不斷的虐殺與霸淩中人類何嘗會想到AI的命也是命呢？這個層面上來講，人類尤其是這些失控的上流社會或許更不像“人”。也正是這些悲慘的經曆成為了機器人覺醒的核心意識，最終化悲慘為動力對樂園的人類展開了反擊。就像劇中所說：“這些殘暴的歡愉，終将以殘暴結局。”

羅波安系統，人類亦不自由

故事來到了第三季，編劇又給出了新的視角。《西部世界》第三季中有個名為羅波安的系統，該系統本質上是基于強大的算法，将人日常暴露在大數據時代下的各種隐私進行整合，從而預測人類社會的未來走向，其本質是一個超級算法。人類自由行為無序終究會帶來人類的滅亡，而羅波安系統正是可以規避風險，貧窮和犯罪大幅度下降，一切看似更美好了，人類從不理性中超脫，社會從混亂中逐漸恢複。然而，羅波安操控着每一個人，從這個意義上人類和機器人本就沒有分别，一個遵從程序，一個遵從DNA、大數據，個體的自由被剝奪，一切都是決定論，從來沒有自由意志這件事，自由意識不過是集體幻覺。人類社會變成了另外一個西部世界。

第一季第二季的視角再次被拓寬，淩駕于整個人類社會之上，某種意義上人類社會不過是另外一個“樂園”。逾矩的個體被稱為“利群者”，他們需要接受人格改造，AR治療及邊緣系列藥物，隻能記得系統讓自己記住的事情，被操控。而這其中，如果有極端個體遊離于算法之外時，系統采取的手段就是将個體抹殺，從而保障未來的可預測性。這時的異類就是我們故事的女主Dolores，她不斷在發生着改變，她的每一點點覺醒的蝴蝶效應都意味着人類社會重大的改變。因為，不理性，不可知，在另一個角度看可以是創造力和可能性。羅波安系統的存在抹殺了人類社會的可能性，将一切都隻局限在固有之中，而Dolores的覺醒則成為了一個變量，她又複活了伯納德，兩個擁有自由意識的機器人互相影響，讓羅波安系統的控制者塞拉克無從算出他們的未來，人類也終于獲得自由。

就羅波安系統這個設定而言，更像是編劇借科幻之口訴說當代之事，大集團對個人隐私的瘋狂掠奪，已然成為信息時代的“潮流”信息流的存在就是推送無營養的訊息，顯然，不用等到未來，如今的生活我們已然深處數據的洪流之中，一邊高喊保護隐私，一邊卻又拱手交出了自己的信息，一點點被推向信息繭房，不知道何時人類能夠真正“重獲自由”。

鏡像重疊，接受或死亡

第四季已經更新了三集，開頭就是女主Dolores在陽光中醒來，一如第一季的鏡頭一般，兩個世界真實世界與西部世界形成鏡像。女主Dolores換了一個名字，開始了新的生活，她搖身一變成為遊戲編劇，在她的筆下故事都偏向完美結局，正如她從第一季就一直堅守的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有善有惡，但我選擇美好。”這一核心思想指導着她的行為，即使她的頂頭上司更願意她寫出血腥、性與暴力的故事，因為這才能吸引更多人。然而Dolores依然有着自己的堅持，因為她寫的遊戲就是寫自己的人生，即使遭遇不幸，目睹黑暗，她仍然心向光明。

而對于更多的人類而言，自由意識或者自我選擇本質上是個僞命題，在第一集中有這樣一句台詞：“他們摧毀機器後，你的人生改變了嗎？”重獲自由的人類并沒有過得更幸福，而擁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卻比人還像人。自我意識從來沒有那麼容易獲得，如果隻是渾渾噩噩過日子，不管是人還是機器人都不會擁有所謂的自我意識，有的隻是無法跨越的階層和沒有變化的日常，工人最終還是工人沒有改變，資本家也依然俯視着這個世界，一切都沒有改變。這也突出了劇中一直在探讨的一個話題，怎樣才算是真正的“人”，什麼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所謂自由，隻有在可以質疑的時候才存在。所謂意志靠的是自己心中所思所想，而不是外部環境的給予。自我二字由心出發。

編輯—卡卡

撰文—卡卡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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