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唐詩《汴河懷古》皮日休
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裡賴通波。
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
"盡道隋亡為此河",句意為:人們都把隋亡的罪責歸咎在這條運河的開通上。
"至今千裡賴通波",句意為:大運河的開通使南北船隻往來從此暢通無阻,尤其是南糧北運更為方便,客觀上促進了南北經濟的發展,是一件利囯利民的好事。由此可見運河成功的開鑿給人民帶來了收益,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這就有力地駁斥了"隋亡為此河"的說法。
"若無水殿龍舟事"據史料記載:大業元年八月,金秋時節,隋炀帝沿大運河去江都南巡,彩船首尾相接,綿延二百多裡。他自己乘坐的龍舟高達四層。随從衆多,僅水殿龍舟,身着彩服的年輕宮女就有萬人之多。像這樣大規模的巡遊江都前後共有三次。"水殿龍舟"入木三分地揭露了炀帝開鑿了運河卻沒有很好地利用它來造福人民,而是借助于大運河便利的水系來滿足自己的享樂。
"共禹論功不較多","禹",傳說中治水的英雄;"不較多",是不差多少的意思。這一句緊承上句,意思是說,如果不是三次巡幸江都鋪張浪費,炀帝開鑿大運河,論其功勞,可以和治水的大禹平分秋色。此句體現了詩人較為公正的曆史評判尺度。修大運河是一回事,荒淫誤國又是另一回事。大運河至今遺澤後世,這是有目共睹的;而隋炀帝作為荒淫誤國的殘暴之君,亡國之君,更是不争的事實。這是詩人寫作此詩的立足點。
由此觀之,一首《汴河懷古》,名為替大運河昭雪翻案,實為誅炀帝之心,給其罪責蓋棺定論。詩人雖是在作詩,但其功過分明,不虛美,不隐惡的态度,亦頗具有史家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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